三日月宗近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些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那張紙條之上,突然覺得蓋提亞可能也是知曉了沢田綱吉的決定,所以才會在這個關頭突然回到此處, 就是為了來見他的師傅最後一麵,亦或者是, 為沢田綱吉的最後時光添磚加瓦?
輕笑了一聲, 三日月宗近難得覺得自己這一生真當是看的不清楚, 這個世界上, 又有什麼人可以完全看得清彆人的一切呢, 蓋提亞也好,沢田綱吉也好, 不過都是一群在努力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生活的人啊。
“哈哈哈……你打算這麼做便去做吧。”他這麼說著,把自己的身份暫時放下,把自己這邊和暗墮付喪神無法改變的對立狀態完全放下。
“你居然沒有提出反對。”沢田綱吉小聲地念了一聲,他有幾分好奇看向了三日月宗近,得到的隻是對方那浮於臉上的和藹與親切, “不過也是, 你一向都不是非常看重這個方麵的事情。”
“這也算是你間接創造出來的東西,雖說後來被你的徒弟接手,”三日月宗近淡淡地解釋了一下自己如此說的緣由,“若是由你來控製, 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縱使可能打破一個世界應有的自然規則?”沢田綱吉挑了一下眉毛, 似乎是想看看三日月宗近的態度。
然而, 他注定得不到想要看到的三日月宗近態度破功的事情。
聽到他如此說, 三日月宗近的態度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或許其中也有他自身對這個方麵並不是非常在意的緣由,他輕笑了一聲,依舊保持著自己優雅溫柔的姿態,眼中的神色卻淡去了那些情感,更為神化:“若是如此,倒也可以,一切不過是終局,待世界意識恢複正常,它會選擇最為恰當的結果。”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看了三日月宗近許久,長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心裡一直提著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到了實地上。
縱然三日月宗近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顧慮,更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內的糾結,卻依舊可以給出自己最需要的答案,也是因為如此,自己才會選擇與三日月宗近交流吧?
他為自己無意識下選擇和三日月宗近靜心交流的做法點個讚,然後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玉石,上方雕刻著一枚火焰的模樣,那白玉之中的火焰仿若是活物一般搖拽著,若是沒有玉石的外殼拘束著對方,或許這火焰便會自然地跑到自己的原主人身邊。
“這是?”三日月宗近將這枚玉石接了過來,放在手中撫摸了一會兒,感受著其上溫暖的觸感,再看看其中那與沢田綱吉無二的橙色火焰,大致意識到了對方的所作所為的緣由,他輕歎了一聲,將這枚玉石收到了自己的袖中,笑道,“我會為你保存好的。”
“那便拜托了。”沢田綱吉笑了笑,從三日月宗近的動作上他已經看出,這位一向通透的付喪神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如此這般,自己便又少了一份顧慮了,剩下的顧慮,大概也就是如何能夠安置好自己選擇的本丸繼承人——乖離劍了。
雖然知曉乖離劍的身份以及實力,但是沢田綱吉還是擔心對方會不會突然跑來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導致自己和白蘭們一直以來的努力在此處煙消雲散,若要是這樣的結果,想來自己會死不瞑目吧。
他這麼想著,覺得將乖離劍交給迦勒底來看管並不是一件非常妥當的事情,若是放到西杜麗那裡也不是很好,倒不如放在這裡來,然後把自己的大徒弟叫過來陪乖離劍玩。
想到自家大徒弟的未來命運,再想想自家小徒弟的過去,沢田綱吉覺得自己這是不得不把兩個“炸/彈”放在一起的節奏,隻希望在一群付喪神的監督之下,他們可以靠譜一些吧。
他輕笑了一聲,對三日月宗近說道:“接下來的時間,我要去找白蘭他們解決世界意識那邊的問題,乖離劍就拜托你們了。”
“等等,你這是要把乖離劍放在這裡的意思嗎?”三日月宗近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自家審神者居然打算這麼做,在他看來,對方任由乖離劍繼續浪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乖離劍那個鬨騰不肯安分的性情,真的能夠指望他在本丸裡麵安分一些?
“我會把蓋提亞也帶過來的,就這麼定了。”沢田綱吉淡定地敲定了這件事情,又給三日月宗近砸下了一個“炸、彈”之後,他毫無自覺地說道,“所以,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了。”
三日月宗近細細打量了一番沢田綱吉,確定這個人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隻能是無奈地扶額,“哈哈哈……老爺爺我也隻能是承擔起來一些責任了,照顧後……前輩嗎?那還真是一件鶴丸口中的驚訝之事啊。”
他本是想說“照顧後輩”的,然後轉念一想,沢田綱吉收的兩個徒弟無論哪個從輩分上來說都是要甩自己n條街的,便默默地改了一下稱呼,這倒也是好玩了,本來算是以老人自居的自己和小烏丸他們,現在麵對兩個輩分遠高於自己的“孩子”,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呢?
三日月宗近有一種預感,鶴丸國永想看到的“驚嚇”估計會接連不斷地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