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跟林軍餓著肚子,憋著一肚子氣回了家,看到冷鍋冷灶的廚房,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媽,飯呢?我都餓了。”林軍看向牛大嘴。
從小到大,他都是餓了就叫媽的,這個習慣,哪怕跟徐清結婚了三年多,都沒改。
“哪來的飯,我在家給你們帶孩子,累都累死了,你竟然還來找我要飯吃,我找誰要去啊?”
“這孩子是給我生的啊!一個兩個的,撒開手就不管,就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負責任的父母。”
“我跟你爸,反正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來找你還債來了。”牛大嘴的一通數落,讓林軍什麼話都憋了回去。
為人子的,他很少跟父母頂嘴,很多時候,麵對父母,他都是能忍則忍的,實在忍不了了,那就彆怪他吼他們了。
“行了行了,他們都回來了,就不要再計較這些了,徐清啊,你快去做飯吧!”
“你婆婆給你帶了一天孩子,太累了,有點小情緒,那是正常的,你彆跟她計較。”林愛國一如既往的,站出來和稀泥了。
徐清知道,再說下去,該是公婆對她的批鬥大會了,適可而止是最好的選擇:“今晚吃什麼?我去做。”
“吃肉,我聞到隔壁的肉香了,把我的饞蟲都給勾出來了。”林軍搶答道。
“你看我像不像塊肉?”
“你要是不嫌肉塞牙,就把我啃了吧!”牛大嘴冷冷的說道。
家裡就剩兩塊臘肉了,要是今天被這敗家子吃掉一點,明天被這敗家子吃掉一點,都不用等到秋收了,說不準,連夏收不到,就被那敗家子給敗完了。
牛大嘴自己雖然也好吃,但她同樣也很小氣,今天丟的那兩隻雞,丟得她肉疼,現在她聽不得肉這一個字。
林軍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本來想著能吃頓肉,開開心心的事,他媽非得跳出來潑他冷水。
“不吃就不吃,我沒胃口,不用做我的晚飯了。”說完,林軍甩臉子,回屋了。
“不吃拉倒,老娘今天晚上要吃三大碗飯,連著你那碗一起。”牛大嘴才不慣他這個臭毛病,在後麵大聲吼道。
想到她那兩隻雞,牛大嘴把懷裡的孫子一把放下了:“不行,我得去村口燒紙錢,讓那昧下我兩隻雞的畜牲,不得好死,我牛大嘴的雞,不是那麼好吃的。”
林愛國有些無語,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想著生是非,現在都講究無神論了,以前那套,沒什麼用:“彆去了,影響不好。”
“我管他影響不影響,既然乾了,那就彆怪老娘我發大招,這事你就彆管了,我自有主張。”牛大嘴撂下這句話,帶著家裡的黃紙和火柴盒,氣勢洶洶的出了門。
此時的村口,一片寂靜,牛大嘴的到來,就像是落入油鍋裡的一瓢水,瞬間就炸鍋了,很多人都呼朋喚友的,結伴去看牛大嘴燒紙錢咒罵偷雞賊。
這種事情,前進村一年當中,至少要發生好幾次,但村民就是百看不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