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蚊子？”聞昭聽了便要起身，“我去點蚊香。”
“不用！”懷雀連忙抓住聞昭的袖子，“我已經把他打死了。”
聞昭挑了下眉，他越過懷雀看了眼司衍，司衍把毛毯扯的很高，蓋住了半個鼻子，但閉著眼，儼然一副已經睡了的樣子。
聞昭便又躺了回去。
“你冷不冷呀？”
懷雀和他貼的很近，一說話，吐出來的氣都打在了聞昭的耳朵上。
“不冷。”聞昭說。
“那我分你點被子。”懷雀根本不在意聞昭說什麼，他隻是太熱了，想把被子扯開。
他把被子分給聞昭一半，這樣，他便和聞昭在一個被窩裡了。
現在僵硬的人變成聞昭了。
他直挺挺地躺著，雙手規規矩矩地交疊放著。
懷雀反而沒什麼感覺，司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煙味，但聞昭身上隻有清爽的沐浴露味，混著一點木質調的味道，和懷謹言有點像，懷雀並不討厭。
更何況在他的刻板印象裡，聞昭反正是個主角受，和司衍一比，聞昭安全的很。
最重要的是，一直都是他在欺負聞昭呢！
懷雀這麼想著，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
懷雀睡得並不老實。
後半夜，他滾著滾著，先是把腿壓在了聞昭的腿上，手裡還抱著聞昭的胳膊，又把臉埋在聞昭的身上，像是把聞昭當成了一個等身玩具熊。
聞昭並不敢動，他也睡不著，垂眼看向懷雀。
懷雀的睡姿很差，睡相倒是很乖，上次他看到懷雀睡著時，懷雀做了噩夢，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但現在，懷雀的麵容很恬淡，嘴巴閉著，小巧精致的鼻翼微微翕動，一呼一吸間，聞昭能清楚地聞到懷雀身上的香味。
不是他護手霜的橙子味，而是有點甜的味道。
聞昭忍不住抬起手，懷雀便順勢滾到聞昭懷裡，摟住聞昭的腰，夾住聞昭的腿。
聞昭的手若有若無地搭在懷雀的背上。
……懷雀抱在懷裡，是軟乎乎的。
焦糖色的頭發摸起來也軟乎乎的。
就是脾氣不軟。
聞昭思緒漸遠，不長的夜，卻格外的難熬。
……
司衍睡醒的時候，聞昭已經起來了。
懷雀還在酣夢中，臉頰都睡出了紅暈。
司衍戳了下懷雀的臉頰，懷雀嘟囔了聲，翻過身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絲毫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司衍沒有繼續逗懷雀，他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走到客廳，司衍便看到聞昭在煲湯。
桌子上已經放了許多的早點，油條、豆漿、小包子，還有幾個在包裝盒裡沒來得及打開。
排骨玉米湯的香味隱隱飄來，聞昭沒什麼表情地在攪動著湯勺。
司衍走了過去。
他吊兒郎當地走過去，倚在一邊，抱臂對聞昭說“一大早上就煲湯啊？這誰能喝得下去。”
“又不是給你煲的。”聞昭說“懷雀喜歡喝湯。”
並且頓頓不落，甜的鹹的，總要來上這麼一小碗。
“哦——”司衍拉長了聲音，冷不丁地問道“聞昭，你不會喜歡上這個假少爺了吧？”
聞昭頓了下，道“你沒睡醒？”
“不喜歡就行。”司衍抓了下頭發，“哎，畢竟我們朋友一場。”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司衍忽地笑了下，“我挺喜歡的，你如果喜歡他，那我隻能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