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戰方針都跟當地的警察同誌商量過,提前對馬水口村的西山洞口處,進行針對性的抓捕布置。”
“不然,我也怕死啊!”
“其實當時我心裡很慌的,硬著頭皮強上,沒辦法了,誰讓那一高一矮的綁匪,指名道姓地找我啊。”
“一開始,我有僥幸心理,心想,既然點名找我去把你換回來,那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地動手把我乾掉吧?”
“至少不會第一時間!”
“可現實往往比電影橋段還殘酷,難以讓人預料;反倒是那位石橋鎮的交通警察......處理交通事故的武威警官,他是從刑警隊調派下來的,擁有敏銳的直覺和縝密的辦案能力。”
“預感到綁匪不按常理出牌,從車禍現場便能看出,是衝著要人命來的!”
“為了不讓我涉險,他還想替代我去博一下呢。”
“這可不行!”
“萬一那兩位綁匪有我照片呢?一下穿幫,激起了他們的凶性,就沒有那麼順利了。”
“況且,我們早外麵兩眼一抹黑,完全不清楚綁匪的具體情況,多少人等等.......”
人,天然地對未知事情充滿了恐懼。
那種不確定性,像一個惡魔般縈繞心頭。
興許事情的程度沒有想想那麼壞,站在生命的高點上,誰都不敢博。
一邊聽,一邊點頭的黃富民,認可說:“你的冷靜判斷,才是這次成功營救行動的關鍵。”
“看似冒險的行為,實際很安全,我得給你點個讚。”
“國家軍營培養人才的製度是正確的,把你培養成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不畏艱難險阻,不怕困難,勇敢前進!”
“公安局那邊的審訊還沒出來結果嗎?”
“你對這次‘盤外招’的下死手,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使用盤外招也就算了,還歹毒的要滅口!
這是個生死大仇!
方卓然絕對不會輕易饒恕。
他搖搖頭說:“沒有任何頭緒,王死裡得罪的是張光勇兄弟,但一個在看守所裡帶著候審,一個到縣裡履行,除非靠某人嶽父的關係撐著,不然,哪敢鬨那麼凶。”
“剩下的一些外麵企業老板也有可能。”
關於幕後黑手的問題,他一直苦思冥想而不得法,絞儘腦汁完全沒有頭緒。
單位裡的徐鬆太、韓立言,沒必要出盤外招的,就算是站在地對麵,跟方卓然工作上素有摩擦,但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利益損害。
要從切身利益損害來說,把張明全送進看守所,同樣牽連了海鑫公司的那幾個人。
可是,經偵反饋回來的辦案消息,海鑫公司的主要骨乾人員,一鍋端了,沒有餘孽。
對了,還有個天泰企業。
因張明全出事,天泰企業有絕處逢生的希望,一下彆掐滅。
阻人發財,如殺人父母。
行事偏激,不按常理出牌,善於鑽營取巧的顧海,說不定有這種買凶殺人的手段備用。
他們把仇恨嫁接到方卓然身上,認為背後搞鬼,坑害企業的人,就是他!
以至於做出不理智,且腦子熱的雇凶行為來。
從車禍來判斷,肯定不是身邊相熟的人,因為都清楚,方卓然沒有轎車,日常開會單位上班的是借來,這是個公開的秘密。
隻有外人,才會有一種錯覺和判斷,誤以為車等於人。
天泰生物科技公司,是他心中最具嫌疑的幕後黑手!
結合上輩子,這個公司手段殘忍的背刺行為,做出陰損狠辣的事來,方卓然覺得一點也不稀奇。
黃福明思考沉吟間,有另外一個看法。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許一國?”
他壓低聲,語重心長說。
“我也知道,這是個大膽的猜測,把臟水潑在大領導身上,是一個富有針對性的行為。”
“不過,猜測嘛,天馬行空,很多時候答案往往出乎預料。”
方卓然閒來無事,坐在病床旁,拿起洗好的蘋果削皮。
“這話也就你能說,我可不敢。”
“今天發生那麼多事,就彆勞神傷費的想東西,好好休息吧。”
“芳芳很關心你,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不想煩惱憂愁被纏住,他主動扯開話題,拉拉家常,放鬆緊繃的心情。
城市的另一邊。
罕見的許一國開私家車出門。
是一輛低調且奢華的帕薩特,黑色,停在一家酒店旁邊陰暗小路的樹蔭下。
不多時,副駕駛的門被打開,帶著濃烈酒味的藍宏圖,一頭鑽了進來。
“哎喲喂,表哥,你這個妻管嚴,怎麼舍得大晚上跑出來?”
“走,今晚表弟帶你去找個場子玩,賊拉帶勁的,任憑挑選,任君采集,包你滿意哦!”
他嘴巴張張的說話,車裡立馬充斥著難聞氣味。
許一國鄒了鄒眉頭,露出厭惡的表情。
“你少喝點,代理市長也是市長,一方大員,代表組一個地方的門麵形象,可彆折損了聲譽。”
“我就不去了,你表嫂帶著外孫哪有空管我,孤家寡人的我其實挺自由,隻是人老心無力,不再喜歡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
藍宏圖更來勁說:“誰敢說你老?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表哥,沒事,那地方很安全,很多人都去過。”
“偷偷告訴你,連省裡的好幾個家夥,都是那兒的常客呢。”
他自鳴得意的炫耀。
隻是,許一國不耐煩的抬手打斷說:“好,好,有機會我去嘗試。”
“大晚上找你,不是說吃喝玩樂的事。”
“今天石橋鎮發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嗎?”
“黃富民被人蓄意車禍撞了,還綁架到上山差點要了命!”
“這事,跟你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