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這時候才迷迷蒙蒙的恢複了神智,抬眼看到淺淺手上的血立刻尖叫了一聲條件反射的往起來跳時被淺淺眼疾手快的按下,但就是如此車子也還是吱吱呀呀的晃悠了好幾下。
“沒事的,”看著被眼前一切驚得猛捂著嘴,懼怕的睜大了眼睛流淚的丸井文太,淺淺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頭,安撫的笑道:“沒事的,放輕鬆!”
“勾車還沒有來嗎?”柳生比呂士失控的大聲叫道,一旁一直瞭望著盤山路的柳蓮二也大聲的回道:“在堅持一下,拜托了,堅持一下!”
“不行了!”幸村精市咬了咬唇,看著在車子重壓下不斷塌裂的觀景台邊緣,滿臉汗水的抬頭看著車裡的人說:“先想辦法出來,等不及勾車來了。”
淺淺轉頭就直直的望進了幸村精市的眼,裡麵的痛苦和些微絕望讓淺淺不由自主的閉了閉眼。車子就在懸崖邊上三個人同時往外跳的話,車子一下子就會失去平衡,那樣還等不及安全的跳出去,三個人就會被下沉的車子連帶的扯下崖去,所以此刻隻能先離開一個是一個,最先離開的人最有生機,而剩下的就難說了。幸村精市那麼聰明的人應該看出這一點了吧,所以眼神裡麵才會有絕望痛苦。
“啊咧咧,我最討厭就是這樣的強迫中獎式的生死離彆了,像白癡一樣。”淺淺歎了一口氣,忽然轉頭對著丸井文太和真田弦一郎笑道:“女士優先,我先出去了啊。”
真田弦一郎看了淺淺一眼,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隻是扶著椅背的手緊了又緊,而丸井文太抽搭了兩聲居然也點了點頭,一幅故作堅定的視死如歸表情。
“白癡兩個!”淺淺愣了一下,然後撥了撥劉海,長歎了一口氣:“其實我說笑的,你們兩個給我滾出這車,不要妨礙我。”
真田弦一郎和丸井文太一愣,愕然的轉頭看向淺淺,車子卻在這時哢嚓的一響猛然墜了墜,淺淺立刻卻不客氣的大力一拳加一腳踹了過去,當即把震驚的兩人打出了車門。
車子終於失去了最後的平衡,猛然間墜落高高的觀景台,在眾人的驚叫聲中,撞到了崖下的礁石而後響起一聲驚天的爆炸。被淺淺打出車門後摔倒在地的真田和丸井像是緊繃到一定程度突然斷弦的木偶,寂寂無聲;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的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的一乾而儘,呆愣在原地大腦瞬間花屏;勾車終於姍姍來遲,柳蓮二幾步衝了過去,一把揪住司機的衣領吼著什麼;幸村精市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的鬆鬆緊緊,臉色一片蒼白。
淺淺在車子掉下斷崖的時候躍出車門借勢在墜落的車上上一蹬,一手扒住了崖邊一塊突起的岩石,想喊人幫忙拉自己上去可是喊了幾聲也沒人聽見,隻好滿腹怨氣自力更生的奮力爬上觀景台,怒發衝冠的大吼:“你們幾個,真厲害啊!我喊破喉嚨了都沒有人聽得到嗎?”
整個觀景台上一片靜默,之後丸井文太忽然跳起身撲過來抱住淺淺大哭,力道大的差點把淺淺又重新推下觀景台;真田和幸村緊跟著回過神來,前者臉黑的可怕,後者半張臉埋在藍紫色的發絲中過了好久之後突然笑的了起來;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相視鬆了一口氣,有點脫力的靠在一起;柳蓮二鬆開了司機的衣領,還好心的幫人家展了展,然後說:“可以請你們回去了,這裡的事就等赤也帶警察來辦好了。”
“你還笑!”淺淺滿肚子火氣的推開丸井上前揪住幸村精市的衣領,大聲的說:“你離斷崖最近吧,我叫得那麼大聲你就沒聽見嗎?”
“太好了,沒事真是太好了。”幸村精市頭埋在陰影裡看不分明,隻是笑著順勢伸手環住了淺淺的腰將人抱在懷裡,“對不起!”
“喂,你沒事吧?”見幸村精市這個樣子,淺淺倒有些擔心起來,輕拍著幸村的背想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可幸村的環在腰間的手卻越收越緊。這家夥看樣子是真被嚇到了,淺淺咬了咬唇想說點什麼,卻突然看到拖車後麵被樹叢遮住的黑色轎車前,有一個咖啡色短發的人正靠著車望著這邊。
“白馬..探..”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淺淺無意識的喃喃了句,拖著幸村往前邁了一小步,“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說什麼?”幸村精市鬆開手看到淺淺的震驚的表情驚了一下,回身順著淺淺的視線看過去,正好隱約看到一個咖啡色短發的男生鑽進了黑色的轎車,然後那輛轎車立即倒轉了車頭緩緩離去,“淺淺認識那個人嗎?”
“..不,”劉海遮住上半張臉,淺淺咧了咧嘴角,連幸村精市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也沒注意,隻是說:“不認識。”
安靜過頭的氣氛中芥川慈郎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是哪裡?好吵啊,文太我餓了,我們去吃蛋糕吧。”
無論什麼時候煞風景的人都是最可惡的,當一眾人都在為剛才的生死一刻久久平複不了心跳的時候,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和現場氣氛不搭到極點的話,當場就有人手指劈劈啪啪響了幾聲。
“喂,你剛才...”淺淺眉頭直跳的走了過去,一把拉起還在揉眼睛的芥川慈郎,問:“你剛才該不會是一直在安然熟睡吧?呐,不是吧!”
“雖然中間有段時間很難受,好像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是我自願睡著的,”芥川慈郎看見淺淺,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第一次的相處,不由自主的瑟縮了一下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回答:“但是還算好,就是太吵了一下子把我吵醒了。”
“喂,慈郎是吧。”淺淺額角眉角一起跳了起來,忍無可忍的問:“我可以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嗎?”
“誒?!”慈郎嚇了一跳,剛要掙紮的時候幸村精市卻笑嗬嗬的走過來,拎起慈郎的衣領向後一甩,然後拉起淺淺的手說:“先去醫院吧,手上還在流血呢,真田也是。慈郎就先交給仁王他們好了。”
“噗哩!”仁王雅治咧嘴一笑,“照顧這個迷糊的小綿羊我樂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