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裡一慌連忙有力無氣的打斷白馬的話,“等...等等,你突然莫名奇妙的說些什麼啊?哪有人在這種時候告白的?我受的傷還不至於致命,你...”
“囉嗦!”白馬的聲音中突然多了一絲窘迫,“給我老老實實聽著,哪有人會這樣打斷彆人告白的嗎?”
“但是你也不用...”話說到一半,突然感受到被人盯視的壓力,淺淺語氣一滯,馬上力氣不繼的靠在白馬懷裡,喘著氣哼哼道:“啊,我失血過多,頭好暈,要暈倒了。”
“不準!”白馬額角一跳,簡直無語,“你要是敢暈,我就把你丟到地上去。”
難得見到白馬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淺淺忍不住笑了起來,隻是聲音弱不可聞。過了好一會,才顫巍巍的抬手戳了戳白馬的胸口提醒,“我是傷員。再說,哪有人剛告白完,就把告白對象丟地上去的?”
“傷員?”白馬無奈的哼了一聲,“有這種突然打斷彆人告白的傷員嗎?”
“這兩者有什麼直接關係嗎?”淺淺下意識的反問,恍惚中好像聞到什麼,於是開口,“到醫院了嗎?我好像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啊,馬上就到了。彆睡著了,淺淺!”白馬一頓,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對了,藤本父親的車禍,你看到凶手的臉了嗎?”
“沒有,隻知道凶手是個男的。”說著忽然想起什麼,淺淺一下子抬起頭來,“奈奈,這就是藤本父親唯一留下的線索。一定要趕在組織之前找到凶手,還有警察那邊,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在藤本父親車上!還有之前在大樓裡,Gin提到代號Irish的家夥,要他儘快查出凶手,我擔心...”
“警局裡有組織的人嗎?鬆本管理官已經召集了所有和命案相關的地方警察,來警視廳開會。組織的人大概就混在其中。你就給我安安靜靜的養傷,凶手的事情交給我們。”
“你們?”
“那孩子,柯南從山村操那裡知道你出事,馬上就給我打了電話。而且,毛利小五郎已經得到鬆本管理官的直接邀請,會參與偵破此次案件。那孩子現在大概已經得到了案件的相關資料,開始著手調查凶手是誰了。”
“是嗎?”淺淺說著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道:“美保她...”
“放心好了,她沒事。”白馬說著忽然皺了下眉,“我把她交給了赤井秀一,FBI應該會安排妥當的。”
“FBI...”淺淺喃喃的重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閃過一堆東西,頓時頭疼的□了一聲,下意識的拽住了白馬的衣襟說:“藤本父親說,他不相信FBI。赤井一向比較謹慎,他連電話都沒給我留過,我們也根本就沒見過幾次麵,就算是見麵,也是說不上一兩句話就分開了。但是藤本父親說,bourbon對他說過‘一個國中生居然和赤井秀一關係密切’,為什麼bourbon會知道我和赤井關係密切?”
“Bourbon?”白馬皺了皺眉,“這個之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
“但是,”剛說了半句,呼吸間消毒水的味道突然就濃鬱起來,有什麼在心底一閃而過,淺淺頓時一怔,“我居然忘了,幸村還在做手術,他們還什麼都不知道。我從醫院消失那麼久,回來就帶著一身傷,他們……”
“他們很擔心你,先去看醫生,等檢查完身體上的傷,再去看他們。”白馬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小心的把人放在走廊的椅子上,“你先坐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找醫生。你就趁這個時間,想想見了他們,怎麼解釋你的傷吧。還有藤本美保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走廊裡好像沒什麼人,安靜的讓人發慌。淺淺沉默下來,聽著白馬的腳步聲一步步走遠,突然開口,“白馬,我該怎麼做?美保已經不能再露麵了,想要活下去,隻能參加證人保護計劃,改頭換麵用另一個完全陌生的身份生活。可是,我要怎麼和她說清楚,她父親……那個時候,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車子被動了手腳的話,美保或許不會變得和我一樣,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呐,白馬,我突然之間就有些害怕了呢,我的身邊,到底還有多少個像藤本父親那些的存在?”
腳步聲一頓,很快又折了回來。白馬抓過淺淺無意間攥緊的拳頭,輕輕的將淺淺緊扣著手心的手指掰開,又一點點溫柔而強勢的抬起淺淺的頭,這才說道:“聽著,藤本父親的死,並不是你的錯!要是害怕的話,大可躲到我懷裡也沒關係。但是,不要這樣充滿絕望,我記憶中的淺淺就算是悲傷也會揚著頭!”
“這算是哪門子勸慰啊?”淺淺想笑,卻隻是勉強的扯了下嘴角,“我知道,但是就是忍不住會這麼想!我…實在不知道,見了美保之後,該怎麼安慰她?要說‘堅強一點,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過去’嗎?但是,我卻無比清楚,那隻是撒謊!就算時間過得再久,也沒有人能完全擺脫過去的陰影,更沒辦法遺忘那些無比珍貴的曾經。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打算再見她了。”
“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存在嗎?提醒你過去的陰影,和珍貴的曾經的存在?”
忽然聽到這麼一句,淺淺一愣,猛的看向白馬的方向,“我沒這麼說!”
“曾經也好、陰影也罷,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才想著推開我,那麼抱歉了,我恐怕不會讓你如願。”白馬說著頓了頓,“我喜歡你!你要是有時間疑神疑鬼胡思亂想的話,倒不如在這裡考慮一下怎麼回應我吧!我,可不會接受我不想聽到的答案!”
淺淺目瞪口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白馬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走廊裡。“就算是轉移我的注意力,也未免太……”喃喃自語的聲音忽然止住,這才發現周圍死寂的厲害,一點聲音都能在走廊裡帶起空洞的回響。
“白馬?”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卻沒聽到任何回答。淺淺這才發現原來看不見是殘酷的一件事。眼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就算是自我安慰隻是暫時性失明,卻抵不過心底恐慌的滋生。
想見到人,無論是誰都行!心底忽然冒出這樣的念頭,淺淺一下子站了起來,朝著白馬腳步聲消失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追了過去。那一段路不知道是怎麼走過來的,隻是當淺淺尋著所有能聽到的聲音,終於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時,激動的心情還沒來得及衝上心頭,就被緊跟著響起的撕心裂肺的叫聲,震的臉上血色腿儘!
那是幸村的聲音!他……手術失敗了?!仿佛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淺淺一下子跌倒在地。即將崩潰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白馬的聲音,條件反射的轉頭,卻隻感覺到頸後一痛!
“抱歉了,先委屈你一下!”
恍恍惚惚中聽到有人緊貼在自己耳邊這麼說到,淺淺隻來得及分辨出那是赤井秀一的聲音,就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