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啊,你自己的眼睛自己不清楚嗎?”服部吸了口氣,一副無奈的口吻,“你腦側的傷口影響了視神經,本來隻是暫時性視覺障礙,注意一下,暫時讓眼睛休息等傷好就沒事了。但是你這家夥不但沒注意,反而用眼過度,加劇了對視神經的壓迫,要想恢複到原先的視力,大概要等好一陣子都不能拆紗布了。”
“這樣啊,”淺淺無聲的籲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猛的轉頭看向服部的方向,“服部,你怎麼在這裡?!”
“喂,我說你彆前腳剛指責完了工..柯南,後腳就犯和他一樣的錯誤啊!”服部嘴角一抽,直接將手裡的花束在淺淺鼻子跟前晃了晃,“聞到花香了嗎?我可是特意來看你的,說起來之前碰到你們網球部的同學,看他們一個個臉色沉重的,我還以為你傷的很重,真是嚇了一跳呢。”
網球部同學?!忽然聯想到被赤井打暈的事情,淺淺眉角一跳,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們,該不會也跟網球部那群家夥誇大我的傷勢了吧?正想開口詢問,卻被白馬有預料般的搶先說道,“那個叫幸村精市的少年沒事,他的手術很成功,隻需要做完複健就能再次拿起網球拍。”
淺淺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猛的轉向柯南所在的方位,“對了,藤本父親臨死時,說了‘奈奈’這個名字,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嗎?”
“我聽白馬說了,但是目前還沒查到什麼線索。”柯南下意識的眯了下眼睛,“除了這條,還有最後一個受害者也留下‘七夕..京.’的類似死亡信息。京應該是指京都,我已經拜托阿笠博士在網上翻查相關的信息,很快就會得到答複。”
“京都嗎?”淺淺沉默,忽然抬手敲了敲頭,“我...”
“你什麼也彆想,總之凶手的事情就交給我和服部,我們會去京都調查的!至於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裡,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搶在組織之前找到凶手的!”柯南白了淺淺一眼,“再說,你傷成這個樣子,還想去哪裡?”
“什麼叫這個樣子?”淺淺一頓,條件反射的想坐起來,卻被臃腫的全身拖累,又躺了回去,終於忍無可忍的衝著赤井秀一的方向開口,“我覺得,我的傷應該沒有嚴重到插呼吸機,渾身包裹成木乃伊的程度吧?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赤井秀一,你打暈我,又向我我同學,還有James和茱蒂虛報我的傷勢,到底想做什麼?!”
“哦,原來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清醒了嗎?”赤井嘴角有意無意的揚起,卻答非所問:“打暈你的事情,還真是抱歉了。”
“誰要你道歉?!”淺淺一下子坐了起來,“我明明沒有昏迷,你為什麼要對彆人說我....”說道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什麼,淺淺不由沉默了好一會,“喂,難道你打算.....所以我醒不醒得過來都沒關係,反正是誘餌!”
“就是這樣,”赤井說著忽然聽到什麼,不自覺的眯了下眼睛,快速的走過來把淺淺按回床上躺好:“聽著,你必須昏迷,而且不到關鍵時刻不能清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個鬼!淺淺嘴角一抽,一肚子的話還沒來的及倒出,門外就已經傳來清晰的腳步聲。柯南幾人立時轉移了話題,開始祈禱淺淺早日醒來,隻有白馬借著幫淺淺整理亂發的時候,湊在淺淺耳邊小聲說:“放心,我和赤井就在附近,不會有事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們也太相信我的演技了吧?”門外的低語聲已經隱約能聽見,熟悉的聲線讓淺淺不自覺的抿了抿唇,“為什麼把他們牽扯進來,再說我就算裝死也未必騙得過那幾個人精啊!”
“要想騙過敵人,就必須先瞞過自己身邊的人,那樣的話才不會露出破綻!不想功虧一簣的話...”
赤井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推門進來的人打斷,可是就算沒說完,他話裡的意思卻不言而喻。淺淺僵硬的躺在床上,聽著赤井他們四人的腳步聲遠離,取而代之是幾雙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心底不自覺的開始打鼓。
“噗哩,我們來看你了。”仁王故作輕鬆的聲音在耳邊輕聲響起,“說起來你還真是懶蟲啊,都一整天了,還在睡。喂,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太陽都下山了,醒來吧!”
“就是,”丸井重重的說了一句,聲音似乎哽了一下,“不就是一眼沒看住你,就又把自己搞成這樣..我討厭醫院的味道!”
“原諒我們,沒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幸村。”真田的聲音接著說道,“他剛做完手術,醫生說他的情緒不能太壓抑。我們和青學的比賽輸了,幸村的心情很難過,大概,暫時他都不能來看你了,抱歉。”
“今天警察來問過藤本美保的事情,我們按照白馬君說的,隻告訴警察藤本美保中途接到電話就回家了,沒有提到一點和你有關的信息。”柳蓮二說著歎了口氣,“你受傷的事100%和藤本美保父親的死亡有關吧?我們在新聞上看到了,是連環殺人案。警察說,藤本同學可能...已經遇害了也說不定。但是我們都不相信呢,出事那天接到你電話,你正在趕著去救美保吧?之所以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就是為了救藤本同學才受的傷吧?拜托你,快點醒過來,告訴我們,你和藤本同學都沒事!”
白馬是怎麼和他們說的?但是參加證人保護計劃,就意味著從這群人中間脫離,然後再無聯係。為了不讓組織找到一絲半點的線索,恐怕就算我此刻能和你說話,也不能告訴你們美保平安無事的消息呢。淺淺想著,眼底忽然一澀,頓時十分慶幸自己眼睛上還裹著紗布。
“這個偵探不做也罷!”切原赤也憤憤的聲音突然響起,“這算什麼,為什麼你就非受傷不可?為什麼毫無生氣躺在那裡的偏偏是你呢?為..”
“冷靜,赤也!!”真田飛快的轉頭喝斥了一聲,“這裡是醫院!”
“其實也不能怪赤也,”柳生的聲音淡淡的響起,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之前看到淺淺渾身鮮血的被送進急救室,大概每個人心底都會這樣呐喊!先是幸村手術,又是輸了比賽,然後看到淺淺重傷,那種滋味還真是....不過,幸村手術成功了,我們也會加油訓練在全國大賽上贏過青學,所以淺淺,你也一定要醒來啊,這可是約定!”
“相信淺淺吧,她一定能醒過來的。”桑園一邊說一邊看了眼時間“走吧,到時間了。我們是看完幸村做複健練習才過來的,要是被他看見我們還在醫院,就不好說了。淺淺,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聽著腳步聲魚貫而出,淺淺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心底一時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明明身體已經僵硬到抗議,卻動也不想動。不管為了什麼,這樣利用真田他們對自己的擔心,自己還真是卑鄙呢。淺淺緩緩吐出一口氣,自嘲的咧了下嘴角,呆呆的躺了也不知道多久,知道全身都開始僵硬到麻木的時候,才無聲無息的伸展了□體。
什麼也看不見的時候,時間似乎過的異常緩慢。耳邊心電儀的聲音不斷的發出滴滴滴的聲音,就像是預備好的催眠曲,再加上身體還沒有徹底的恢複,淺淺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直到被小心翼翼的開門聲驚醒!
誰?淺淺第一時間警覺起來,隱在被子底下的手下意識的攥緊被單,卻忽然聽到噗通一聲悶響,指尖不由自主的抖了兩下。一片沉默之中,黑影慢慢的靠近病床,靜靜的看了淺淺好一會,似乎是想摸一下淺淺眼睛上的紗布,可手指卻在最後一刻突兀的轉開,開始在淺淺身上的摸索起來。淺淺甚至能感覺得到對方指尖觸到自己時,輕微的顫抖。
終於,在對方指尖摸到自己身上的記憶卡時,淺淺突然抬手抓住了對方手腕,嘴唇抖了兩下才發出聲音:“美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