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保護計劃?”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房間裡的兩人都是一愣。
“哥哥,你不是去爸爸書房了嗎?”詹蘇生有些懵地看著詹魚走進房間。
詹魚眯起眼,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旁邊的傅雲青:“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麼PY交易?”
詹蘇生聞言連忙捂住嘴,心虛寫在臉上。
昨天晚上,這個後麵來的哥哥突然回家,還找他聊天,因為聊的是哥哥,所以他就勉為其難跟這個人說話了。
具體要說聊了什麼,他也說不上來,都是平時和哥哥相處的事情。
還有這次網上曝出來的關於哥哥身份的事情,末了,問他想不想參加一個保護哥哥計劃。
“我才不需要參加你的計劃,”他生生可不願意被這家夥指揮,“我自己就可以保護哥哥,狐狸精走開!”
狐狸精哥哥沒說什麼,但是卻突然笑了。
他見過這個人笑,很多次,在哥哥麵前,但卻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奇怪的笑容。
和他在病床上睜開眼時,媽媽臉上的笑容很像,護士姐姐說,這叫如釋重負,或者說慶幸。
狐狸精哥哥說過,如果想參加計劃的話,就要對這次聊天的內容保密,這是參與的條件。
詹蘇生偷摸著連帶把自己的臉也擋住,生怕自己沒抗住哥哥的威逼利誘,把秘密給抖了出來。
他隻不過是找個人幫他保護哥哥,那家夥不過就是他找來的打工人。
沒錯,就是這樣!打工人哥哥!!
麵對詹魚的打量,傅雲青輕咳兩聲,神色鎮定地問:“沒什麼,你怎麼又回來了?”
“哦,忘記了手上還提著壽司,”詹魚舉起手裡的打包盒,“放在這裡,等我回來了吃。”
“我幫哥哥拿著。”詹蘇生高高地舉起小手,眼睛裡滿是興奮。
“不給你,”詹魚把打包盒拎高了些,避開他的手,遞到傅雲青麵前,“你幫我收著,不能給這家夥吃。”
壽司是海鮮做的,容易誘發哮喘,對詹蘇生來說是絕對不能碰的東西。
傅雲青伸手接住,“好。”
“我又不會偷吃,”詹蘇生一臉不高興,“哥哥一點都不信任我!”
詹魚伸出食指,在他的腦門上點了下:“信任不需要你的行動來檢驗,給我老實地待著。”
男孩哼地扭過頭去,表達自己的不滿。
詹魚笑了聲,把手揣進兜裡:“這次是真走了。”
見他要走,詹蘇生又立刻把頭轉了回來,詹魚走出門,頭也不回地說了句:“謝謝。”
沒有主語,也不知道是在謝誰,在謝什麼。
詹蘇生抓著旁邊男生的袖子,小聲地抱怨:“都怪你,說話這麼大聲。”
傅雲青淡淡地嗯了聲,唇角輕揚起一個弧度:“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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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進來。”
詹魚推開門,走進書房:“爸爸,你找我?”
男人正坐在書桌前,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地翻看文件。
秘書候在旁邊,他每批閱一份文件就立刻照片留存,在工作群裡將指令傳達下去。
見狀,詹魚也不打擾,站在原地默默等候。
牆上的掛鐘“噠噠噠”地轉動,混在紙張翻動的聲音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
因為長時間不動,身體有些僵硬,詹魚無聲地活動了下發麻的手指。
“這次熱搜的事情你怎麼看?”伏案工作的男人突然出聲。
詹魚停下動作,麵上有些猶豫地說:“抱歉,我之前就知道了,不過我沒想到會被人曝光出去。”
詹啟梁聞言抬起頭,神色不變地問:“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就知道你不是詹家人了?”
詹魚頓了下,低下頭:“對,那位陳女士來找過我。”
“什麼時候?”
“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大概是一個月前吧。”
“她說的你相信嗎?”
詹魚遲疑片刻,聲音壓低了些:“不全信,她手上有親子鑒定書,我看了,不過關於親生父親的事情,我不確定。”
“為什麼不確定?”詹啟梁放下手裡的筆。
“因為我覺得以詹家的經濟實力,不會這樣對待家裡的司機。”
詹魚抿著唇,且無論詹啟梁和孫雨綿對家人的感情投入如何,至少金錢上是不會虧待的。
而且詹家也熱衷於對外作秀,詹氏集團在大眾眼裡是一個熱衷於公益事業,對社會有貢獻,有企業責任感的大企業。
這樣的人,會冒著背罵名的風險也要去虧待一個出了車禍的司機,給自己埋下隱患嗎?也許衝動的孫雨綿會,但詹啟梁隻會比她想的更長遠。
而且真是這樣,他們也就不會在認回傅雲青的時候又給了陳峽一筆錢。
明麵上是為了感謝陳峽這些年的養育,但他猜測這錢大概率是為了讓自己留在詹家,買斷陳峽和他的血緣關係。
讓他繼續以傳承人的身份待在老爺子身邊。
隻不過陳峽並不甘心,於是先後找上了他和傅雲青,想要得到更多。
詹啟梁笑了下,低頭繼續批閱文件:“還算是有點聰明,所以這次熱搜的事情和你有關嗎?你們還有聯係嗎?”
明明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卻讓詹魚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年紀輕輕就積攢了巨大的財富,除了有孫家的幫扶,他本身也是很有經商頭腦和能力的人。
詹魚低垂著頭,垂在褲縫的手指不自然地蜷了蜷:“抱歉,但我確實不清楚,也沒有聯係了。”
詹啟梁抬眼,視線在他的身上短暫地停留了片刻:“嗯,沒事了,出去吧。”
“好的。”詹魚鬆了口氣,默默退出房間。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門的那端,書房的門“哢嗒”關上。
“詹總,您覺得是大少爺做的嗎?”秘書壓低聲音詢問。
這些天處理熱搜,整個公關部都忙得人仰馬翻,董事長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選擇回家。
“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想法罷了,”詹啟梁擱下筆,把批閱的文件遞給她,“不過現在可以肯定不是他了。”
“為什麼?”秘書接過文件,有些好奇地問。
“這件事對他確實是沒一點好處,”想到剛剛少年的表現,詹啟梁笑了笑,“他是個很簡單好懂的孩子。”
這十幾年的相處,他很清楚,詹魚的性格衝動愛玩,這個年紀男孩子該有的脾性,他一件不落。
是一個很好懂,什麼都放在臉上的孩子。
詹啟梁拿出手機,撥出任管家的號碼,電話接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