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隔壁職高的人在門口堵你。”汪子明偷偷摸摸地湊過來說。
馬上就是國慶節放假,距離放學還有十幾分鐘,班上已經人心浮動,老師心知肚明,隻當做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聽說那個叫肖譯的扛把子也來了。”饒洋捏著手機看好兄弟發過來的消息,“這咋辦?”
詹魚抬起頭,被吵醒了臉上帶著幾分不爽:“你說誰?”
“肖譯,隔壁職高的扛把子,聽說打架賊狠,”汪子明有些擔憂,“小黃毛這是搬了救兵啊。”
“哦。”詹魚麵無表情地聽完又把頭埋了下去繼續睡。
徒剩下兩人麵麵相覷。
“夏楠,你們一會兒要不從學校後牆翻出去吧?”汪子明見詹魚根本沒放心上,隻好去和詹魚的同桌陳夏楠說。
“那個肖譯聽說是個練拳擊的,狠角色,以前還打死過人。”
陳夏楠眨眨眼,想了想說:“好,一會兒我和魚哥說。”
汪子明見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頓時鬆了口氣,還是陳夏楠說得通。
陳博洋本來正在打遊戲,一聽有故事,立刻放下手機:“死了人,具體說說?”
汪子明環顧一圈,見老師沒關注他們這邊,這才說道:
“聽說是初中時候的事情,有人在學校門口堵他,被他打死了,對方家長找來了學校,鬨得挺大,後麵他好像找人擺平了,估計家裡有點背景吧。”
“應該是學校想息事寧人,”饒洋插嘴說:“肖譯家裡那有什麼背景,他家住我家附近,他爸就是個混混。”
頓了下,他又補充了一句:“他爸家暴,把他媽打跑了。”
“臥槽,這麼慘?”兆曲嘖嘖兩聲,“那這肖譯在家呆得住?”
要是換他,他估計早就離家出走了。
“呆得住啊,”饒洋感歎出聲,“他把他爸給打跑了。”
“啊?”
說到這哥,饒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肖譯把他爸揍得半死,還說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他爸現在都不敢回家。”
“這麼凶啊,”聽到這陳夏楠也忍不住加入話題,“那他媽被打的時候……”
“他媽走的時候,他才七八歲。”
眾人了然。
“反正彆惹他,他這人打起架來不要命的。”
下課鈴打響,詹魚坐起身打了個哈欠,拎著外套就要走。
“魚哥,隔壁的校霸在學校門口堵你。”陳夏楠起身跟在他身邊,一邊走一邊轉述剛剛的事情。
“我們要走後牆那邊嗎?”他問。
詹魚偏頭看他一眼:“有門不走偏要翻牆,這什麼愛好?”
陳夏楠想了想說:“聽說那個人打架很厲害。”
陳博洋和兆曲走在後麵,他們倒是無所謂,反正詹魚怎麼安排他們就怎麼做,跟著詹魚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詹魚沉吟片刻問
:“新賽季開始還有多久?”
他們今天約好了放學一起去網吧,因為遊戲的新賽季開始了,前期衝排名很重要。
陳博洋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
詹魚點點頭,轉身往學校後牆的方向走:“那我們還是翻牆吧。”
一個半小時就夠吃個飯,哪裡有空陪那些人打架。
幾個人跟著他到了後牆。
這個時間剛剛放學,學生都往大門口走,後牆這裡空空蕩蕩的,顯得尤為安靜。
他們平時也沒少翻牆,不止是技術嫻熟,對這堵牆也熟,詹魚利落地起跳,手臂一撐就上了牆。
突然,他想到一個問題:“不是,這個人堵我乾嘛?”
他都不認識這個人,無冤無仇的。
“好像是小黃毛的事情,”陳博洋猜測,“前段時間不是有個小黃毛在學校門口堵人被你揍了嗎?”
“那小黃毛就是隔壁職高的。”兆曲補充道。
詹魚嘶了一聲:“這是傻兒子被打找了爹來?”
陳夏楠也翻上了牆,聞言忍不住笑:“可能這就是家族遺傳吧。”
“言之有理。”詹魚點點頭,正要往下跳,就看到牆外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一頭黃毛,煞是惹眼。
“那個黃毛,怎麼感覺有點眼熟?”詹魚不確定地問。
其餘幾人也發現了下麵的人,陳博洋頓時有些牙疼:“魚哥,這就是你揍了的那個黃毛。”
兆曲認真地打量了下,很肯定地說:“就是他,隻不過現在臉腫了,所以增加了一些新鮮的陌生感。”
陳夏楠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腳下位置的男生,他的腿垂著,距離男生的頭隻有一條手臂的距離,可見這人是真的很高。賁張的肌肉把T恤撐得很滿,頭發剃得極短,像是刺蝟一樣。
他正在低頭點煙,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視線,男生叼著煙,神色冷冷地撩起眼皮。
兩個人的視線隔空相遇。
陳夏楠這才發現,這個人的眼睛是暗藍色的。
美瞳?還是混血?
“詹魚——”他視線平移,看向旁邊的人:“是你沒錯吧?”
詹魚蹲在牆頭,有點納悶:“你們怎麼守在這裡?”
從後牆走的事情,應該除了他們幾個沒人知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