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次和傅雲青拌嘴,傅雲青說他彆扭,詹魚自我反省了下,發現這都怪老爺子,誰讓他是老爺子帶他的呢。
果然,詹老爺子的臉色變了,滿是褶皺的臉上透出一點可疑的紅。
“瞎說,”他斥罵一聲,“我隻是喜歡手工麵而已,可不是為了什麼生日!”
詹魚嗯嗯點頭,也不拆穿這老頭的謊言。
老人家嘛讓著點總是應該的。
“小魚晚上會帶一個朋友來家裡過生日,我訂了蛋糕,晚上一起吃嗎?
”他問。
詹雲岩冷哼一聲(),甩甩衣袖(),站起身要走:“這種小孩子才吃的玩意兒,我一個老頭子摻和什麼。”
臨著走到門邊了,他又回頭說道:“吃完了記得讓小魚刷牙。”
詹魚樂嗬嗬地點頭,心想,晚上怎麼著也得把這老頭子拉過來走一趟過場,不然小家夥該以為他騙人了。
至於方法他倒是不擔心,老爺子向來嘴硬心軟。
趕在下午放學以前,詹魚去蛋糕店拿了蛋糕,還挑了生日禮物,把東西送回大院,然後去學校接小魚放學。
到學校的時候,距離放學還有四五分鐘,因為他在這個世界是沒有身份的人,所以即便詹老爺子有車,詹魚也隻能打車過來。
至於錢,自然也是詹老爺子給他的。
詹魚也不白拿他的,一下午時間都在給老爺子做教案,他接受了泱南的邀請去華夏戲劇學院授課。
這個時候華夏戲劇學院才剛剛成立,很多非遺的傳承人都持觀望態度,不知道是不是作秀用的,所以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老師。
詹雲岩受好友之托去授課,但偏偏難倒在了教案上。
他帶徒弟多是口傳身授,哪裡會準備什麼教案,那些條條框框的看著就頭疼。
詹魚幫他乾的就是這個活兒。
詹老爺子嘴上說吃蛋糕,送禮物是小孩兒的事情,但不等詹魚提,他就先借著教案的事情,給詹魚塞了一千塊錢。
這個時代的一千塊,和二十多年後的一千塊那可不是一個概念。
詹魚都被他的大手筆驚了一下,心想,這老頭子是不是買彩票中獎了?
詹小魚在擠擠挨挨的放學人流中,一眼就看到了和很多家長站在一起的詹魚,那一頭銀白色的頭發實在是太醒目了。
周圍的家長不時偷瞄他的頭發,然後默默挪開幾步,要不是學校大門就這麼大一點,估計能和他拉開幾百米的距離。
“詹先生!”詹小魚眼睛亮晶晶的。
除了剛到這個學校的時候,爺爺送過他兩回,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接他放學。
“看到沒,那個白頭發的就是我老師,很厲害的大師!”他迫不及待地和身邊的女孩子炫耀起來。
陳小雲看他一眼,又看看不遠處的詹魚,略略遲疑了下說:“看得出來很厲害。”
頭發都白了,要麼是太努力了,要麼是經曆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不過處於禮貌,她沒有說出來。
看到小魚身邊跟著的女孩子,詹魚忍不住露出一個笑。
很可以,不愧是自己的小時候,沒有讓他失望。
接到了兩個小家夥,詹魚又打了個車,三個人一起回詹家班大院。
在車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詹小魚時不時偷偷瞄詹魚一眼,試圖在他身上找到自己的生日禮物,但實在是看不出來,隻好放棄。
但心裡還是充滿了期待。
等到下車的時候,他捂著嘴,小聲地和陳小雲說:“詹先生給我準備了禮物哦。”
陳小雲哦了一聲,但心思卻沒在聊天上,小手緊緊捏著書包帶,一臉緊張地看著詹家班大門上的牌匾。
這是她第一次到彆人家做客。
打電話給媽媽以前,她還以為媽媽不會同意她去彆人家,一開始也確實是這樣的,但聽說是詹魚,媽媽又答應了,甚至叮囑她買一點水果帶上門,對長輩要禮貌,要和詹魚好好相處。
詹魚家比她想象中大很多。
“走吧。”詹魚伸出手,遞到兩個小家夥麵前。
兩個人齊齊一愣,詹魚笑眯眯地說:“拉拉手,以後就是好朋友。”
陳小雲猶豫地看著他,遲遲沒有伸手。
詹小魚也背著手,沒有要拉的意思。
詹魚沉吟了下說:“厲害的人是會傳染的,和厲害的人做朋友也會變得很厲害,成為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詹小魚的小手已經搭在了他的手心。
詹魚又看向陳小雲,回想了下他認識的陳小雲,說道:“我最好的朋友因為和我是朋友,次次考試年級第一,特彆厲害。”
那個拚命學習,試卷上寫滿了字,但次次班上倒數的笨蛋陳小雲。
誰能想到堂堂傅學霸,一屆學神,小時候竟然是個笨小孩兒。
陳小雲:“………”
詹魚心滿意足,左手詹小魚,右手陳小雲,人生贏家般走進了詹家班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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