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魚聽了簡直要笑出聲來，她娘真要上道起來，還真沒她什麼事了。
“那這房子，不是你們買的？”方老太指了指，問道。
“是買的啊，這邊沒有租房，不買我們一家隻能露宿街頭，所以全家包括小封都找人借了不少錢，現在全家一起還賬。”方氏苦笑一下，緩緩說道。
杜豔麗看到卻有點不太相信，“妹子，這不太對吧，我看你們吃的很好啊，不像是兜裡沒錢的樣子。”
“唉，那不是準備給英子談婚事嘛，小鄭家是武興鎮的，有家底，他本人還是正規廠子裡的組長，不用下地每個月就有錢花，我們這桌飯，可是全家勒緊褲腰帶半年才攢出來。”方氏皺著眉頭，一臉我真的太不容易的表情。
杜豔麗不吭聲了，她算是明白了，這是全家合起來，一起釣金龜婿呢，也真是敢想。
“對了，秀琴，祝氏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和你們混一起？”方老太問道。
“姥，舅媽還欠我們錢你忘了？”王冬魚問道。
這話一說，大家才想起來，是了，祝氏當初離婚的時候，就是欠了一大筆錢。
“就因為這，舅媽留下給我們做工呢，就當還債了。”王冬魚說道。
“這真是……”方老太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和那老虔婆描述的完全不一樣啊。
“娘，糧拿來了。”
正說著，王冬青和封灤一人抱著一大麻袋糧食走了進來。
“娘，我們能給你們的，隻有這些了，至於錢，真是沒有一分了，我們也很困難，希望你體諒下我們。”方氏讓兩人將糧食擺在跟前，緩緩說道。
“這……”沒錢？沒錢怎麼行，他們今天來專門就是為了錢啊。
“行，有這些也行，隻是秀琴，不瞞你說，我們也不想要錢，但身上這身衣服，是最厚最好的，現在被撕成這個樣子，大夥沒衣服穿了啊。”方老頭一臉哀求的說，那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門乞討的呢。
方氏吃軟不吃硬，方家人顯然對她這個特點了如指掌，此時見她臉上露出猶豫，就覺得有門。
“娘，要不咱們想想辦法，看家裡還能有多少錢，給姥和姥爺湊著把衣服一買？”王冬魚主動說道，方氏聽了還一愣。
王冬魚捏了捏她的手心，“沒錢也要湊一些啊，咱們看看吧，總歸還能從家裡摳出來點。”
她語氣好似更為艱難，比剛才方老頭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老頭麵色一僵，隨後看著方秀琴說，“要不算了，叫你為難就不好了。”
“不為難不為難，娘走，咱們去屋子裡看看，我記得冬青學費還有點，不行先拿出來用，等開學了……在想開學的辦法。”王冬魚說道。
“好，那就湊湊吧。”方氏說。
兩人說完走到了房子裡麵，關上門，確定聲音傳不到外麵後，方氏趕緊說道，“冬丫頭，這真給錢嗎？萬一以後沒完沒了的要，這可怎麼辦？”
王冬魚笑笑，她娘總算從長久的鬥爭中生出了一點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