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這樣還不如病退避禍的好,不然不管哪邊贏了,你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雖然林如海說的隱晦,但林夕哪裡猜不出他如此艱難還不是因為奪嫡之事,現在他在官場也不過是求生,難有什麼作為,不如從漩渦裡退出來。
“哎,哪有那麼容易,此事一言難儘啊。”
“怎麼不容易,誰還能逼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去衙門辦公不成,不就是舍不得現在的位置!”頓了頓林夕突然想到什麼,壓低聲音說:“還是有什麼要命的東西在你手裡?”
林如海用口型回答:“已經不在我手裡了。”原來如此,東西已經送走了,可是彆人以為還在他手裡,怪不得他急成這樣。
林夕也無奈了,她想幫林如海是想到他有政治智慧以及官場人脈,賈璉萬一最後還是被抄家了,有林如海在也算是有條退路可以幫他求情打點。現在林如海自身難保,林夕也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當他家一輩子的保鏢吧。
屋子裡安靜了一會兒,林如海才又開口:“姑娘有沒有辦法讓人看起來重傷,並且在短時間內難以治愈?”
林夕點頭,其實就是騙沒有內力之人的一種小手段,用內力造成人體內經脈錯亂產生受了內傷的假象,對人的損傷並不大。
“算算日子,它不久之後就能到京城,到時候如果我被賊人襲擊受了重傷,命不久矣,那無論它會被怎麼處理,上麵也不會再讓我占著這個位置,說不定會有一線生機。”
林夕翻白眼,所以感情她就是那個賊人了是吧,不過看林如海不停行禮作揖的樣子還是答應下來。林如海就是看準了林夕表麵看起來很怕麻煩不想跟彆人牽扯太多的樣子實際卻容易動惻隱之心的本質,即使放低姿態求一個小姑娘也沒有絲毫拉不下臉麵。
一個月後,林如海自編自導的大戲上演,奄奄一息的林如海被抬回林府,整個林府陷入一片兵荒馬亂之中,這時林夕已經來到在賈敏身邊了,林如海已經將真相告訴過她,但還是怕她有個閃失,所以讓林夕照看一下。在林夕再三跟賈敏保證沒事之後,她終於肯回去休息了。
林夕坐在林如海房間,一副男裝大夫打扮,拿著桌上的插屏把玩,林如海用虛弱的聲音說:“姑娘要是喜歡就拿去玩吧。”
“這裡可沒什麼姑娘,林大人是不是不止內傷還傷到了眼睛?”林夕越想越覺得自己被林如海算計了,忍不住刺他一刺,放下手中的插屏,又說:“這上麵繡的風景不錯,是府裡的繡娘繡的?是蘇繡?”
林如海笑得咳嗽幾聲:“不是,是前朝古物。”停了一下又說,“是蜀繡。”
林夕被他笑的有些惱羞成怒,這又不能怪她,上一世是亂世,人們都在努力活下去,哪有心情再去研究這些繡藝,這一世她也不認識什麼會刺繡的人,衣服也要麼是成衣鋪買的要麼是彆人送的,她想到這是江南才猜是蘇繡的。
林夕舉了舉拳頭正想是不是要讓林如海更加重傷不治的時候,外麵傳出了一陣呼喊聲,就看到一個小女孩被人抱著進來,後麵還跟著一串丫鬟。
“玉兒,過來。”林如海叫人將小女孩抱到床邊坐下,讓其他人退了出去。
黛玉抽抽搭搭的一邊哭一邊說著自己想來看爹爹但是奶娘不讓,她硬要過來的故事。
林如海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安慰她說沒事,看來他確實疼愛這個女兒,要是他知道他將女兒托付給嶽家卻讓女兒英年早逝不知道該做何想。
隨後黛玉破涕為笑,林如海摸了摸她的頭發,看到林夕看著黛玉,想到林夕還從未見過黛玉,於是說道:“這是小女,乳名喚作黛玉。”
林夕當然知道是林黛玉,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不想多接觸她,免得自己又控製不住參與到這些事情中去,隻希望她插手這件事最後能改變她的命運吧。
林夕在林如海示意下抱了抱林黛玉,習慣性用內力查看一下,果然不愧是絳珠仙子,資質之好是林夕所見之最,不過林夕沒有開宗立派的打算,也不想收徒,隻歎聲可惜。
林如海看出林夕的惋惜,就問了出來,林夕照實說了,林如海是不想女兒將來做個江湖俠女的,但女兒的身體是他的心病,去年林夕說了吃藥不好以後他就讓大夫換了食補的法子,雖然女兒身體好了一些,畢竟還是有些弱症,就問林夕有什麼好的法子沒。
其實林黛玉說有什麼病也說不上,就是體質虛弱,免疫力差,容易得病,再加上嬌養著,更難增強體質。最後林夕寫了個吐納練體的法子給林如海,是九陽真經裡打基礎法門,長期堅持之後能強身健體,但是要是想靠它與人打鬥是想都不要想,然後告訴林如海他們一家都可以一起練練沒有什麼壞處。
接下來的日子,林如海應付了一波波前來慰問探望的人還有他們帶來的全國各地找來的名醫,直到聖上派了太醫過來看了一遍後,所有人都消停了。林如海得到一個二品的虛銜,被允許在家休養到傷好之後再行起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