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博也知道隨著生意的增多,錢財的增加,必要的安保力量是非常重要的,陳博答應等玻璃廠投產後,先做一些實驗用杯,開始建立實驗室,小規模的試產一些雷汞、硝化纖維,先把手槍子彈給複裝了。
至於槍械,由於材料工業暫時跟不上,後世的製式步槍是不要想了,但比當時超出一些的米尼槍還是可以的,等以後自己的鋼鐵工業造起來再想辦法製造一些武器用特種鋼材來。
有了膛線的米尼槍也已經超出這個時代一大截了,再加上嚴明的軍紀和後代的練兵方式,應該是可以輕鬆戰勝當代的所有軍隊的,在這個亂世裡生存,武力才是最重要的基礎。
要說這個時候陳博才是最忙的,其實身體忙一些陳博還是可以接受的,但他發現現在心才是最累的。因為沒有象後世一樣有大學生、研究生幫著做一些基礎工作,又沒有高級技工把陳博的想法變成現實,一切都必需自己來。最多是毛延慶有些東西能幫一下忙,但畢竟不是專業人士,能幫的忙也是有限得緊。
現在跟在陳博身邊的都是一些匠戶,有劉大、劉二、劉三這樣的木匠,還有臨村的石鐵匠也因為這裡活多把鐵匠鋪開過來了,還有幾個從隔壁衛所逃過來的匠戶,他們的技術還行,但有一個共同點都不識字,對新事務的理解能力太差,還經常犯經驗主義錯誤,得陳博手把手的教。
沒辦法這種手工藝者要轉變成產業工人是很困難的,所以陳博把這些匠戶的未滿十八歲的子侄都集中起來培訓,目前正在劉媛的簡易學堂裡上過掃盲班,現在跟在他身後的是劉大的大兒子劉汝成。
劉大也是一個有想法的人,他把他的兩個兒子都送到掃盲班裡上了一段時間的學,好歹都認識了幾個字,劉汝成是長子得子承父業,被他老子安排過來跟著陳博,現在是一個質監員。
他弟弟劉汝功更聰明一些,學習能力更好,被劉媛抓著培訓了一段時間去學堂教小孩子識字去了,對這點劉大是很讚成的,畢竟能當老師那也是文化人了,老劉家當匠戶十幾代了,還是第一次出文化人,這讓劉大對自己當初咬著牙送兩小子上學的英明決定自豪不已,常常在同行麵前炫耀炫耀。
劉汝成正跟著陳博在檢查他老爹製作的一個部件,發現又長了半厘,不禁埋怨道“爹,你是不是又沒有用發給你的尺子呀,怎麼又長了半厘啊,你看又得重作,幸好還是長了,要是短了這木料又浪費了!你這個月已經做錯了6次了,按規定這個月的獎金又沒了,你看三叔,一次都沒犯過錯,獎金都快趕上一個月工資了。”劉大有點惱羞成怒的打了劉汝成的頭一下,叫道“就你能,差半厘怎麼了,還是能裝上去,有什麼關係?”“爹,你又打我頭!”劉汝成委屈的道“差了半厘就影響了整個機器的傳動性能了,生產效率就差了!”“什麼傳動性能?什麼生產效率?彆淨給我說些瞎話,你爹乾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嗎?”劉大又打了一下劉汝成的頭,蠻橫的說道。
劉汝成後退了兩步,確定他爹打不到他了,才說“這可是陳先生說的,陳先生說的肯定沒錯。”劉大的氣一下泄了,默不作聲的拿了部件就回去改。“陳先生說的就是對的,同樣的話我說的就不對,這都是什麼邏輯!”跟陳博的時間長了,總是學會一些新名詞,不知覺就會從腦子裡冒出來。不過陳先生真的是懂得多,好象天上地下什麼都懂,什麼樣的東西都能說得頭頭是道,跟著陳先生學得越多就總是覺得自己學得太少了,“什麼時候能學會陳先生一半的本事就行了,畢竟陳先生是神仙,全學會是不可能的。”劉汝成憧憬的想到。
“可惜這裡沒有鐵礦,煤礦,要不然辦個煤鐵聯合廠,再製造一些特種鋼,大明的鐵太次了,很多東西都做不了,量也太少,想辦個鋼鐵廠都辦不了。”陳博的話把劉汝成從遐想中扭了過來,“汝成,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煤、鐵礦嗎?”
“我聽說卜容那裡有煤也有鐵,他們有時也會背一些煤過來賣,還有一些石頭鐵柱哥說應該是鐵礦,不過那邊的土蠻凶得很,語言又不通,我們很少跟他們打交道。黃土司好象跟他們的土司有來往,經常會拿一些物品跟他們交換,不過具體情況就不了解了。”劉汝成答道。
他說的鐵柱哥就是石鐵匠,陳博眼前一亮,想道“自己真是傻了,這種事情當然得問業內人士或者消息靈通人士了,找機會去拜訪一下黃汝桂,看看是不是能夠大量采購鐵礦石和煤炭,就算不建大的,建個小的鋼鐵廠也是好的,總比現在沒有材料的好。再說後原倒是發現了一個錳礦,高錳鋼也是有很多用途的。”想象著後原這邊以後豎立起各種各樣的高爐,冒著黑煙的情景,不禁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