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汝桂走了半夜,累得要死,到了安南所後就坐在椅子上不想再動,不應留、王成效走了過來,黃汝桂對王成效拱了拱手表示感謝。不應留嘴裡說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老黃,看來你要發達了,到時候彆忘了照顧兄弟我呀!”王成效哈哈大笑。
黃汝桂緩了緩後說道“龍在行審過了嗎?”王成效答道;“那是當然,這次是沾益設科派了她的得力乾將期曲過來聯絡普安各營,北部五營是另一個土目李賢去聯係的,結果還不知道,這邊六個營都同意跟著設科起事,他們的第一目標就是平夷衛、普安州和黃草壩營,其中提到我們黃草壩營的時候很有意思,說是黃草壩營曆來富裕,現在更是富得流油,他們要把黃草壩營搶掠一空,所得設科分一半、六營分一半。不過這設科怎麼樣?”
黃汝桂說道“那是一個毒婦,此人是安邦彥親妹,據說長得很漂亮,很得安邦彥寵愛,當時安效良經過20年爭得了烏撒土知府的位置後,安效良向安邦彥求娶設科,設科嫌安效良太老,不願意下嫁。安效良想強娶,結果被安邦彥打到家門口,設科嫁給了安效良的弟弟,安效良的弟弟比較懦弱,現在設科完全掌控了沾益,手下養了好幾個惡目,其中就有這個期曲和李賢。這女人無法無天,對上她我們要小心一點。”
王成效點點頭,說道“老黃說得對,我會加強對設科部的情況偵察。不過,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把這六營給控製了,趁著他們還未聯合,我想提前行動。還請老不和老黃帶著龍在行和期曲去跟劉知州說明情況,一是讓普安也做好準備,二是也為我們的行動爭取朝廷的支持。”黃汝桂和不應留答應了下來,待黃汝桂將歇兩日後立即前往,當然,不管劉世龍是否同意,軍事行動都勢在必行。
王成效把受傷的兩個士兵留在了安南所,偵察連的其餘人員放出去偵察樓下、狗場和馬乃三營,自己匆匆趕回董穀,並在董事會上說服眾人提前軍事行動後,召集了師部、三團、四團人員開準備會,並在會上達成一致意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集中三團、四團及師部作戰力量,在短期內占領六營,並由政宣、後勤兩部將六營青壯儘數雇傭,在六營執行均田免賦政策,在一個月內穩定大後方,達成目標後四團退回黃草壩,三團將防線推進到官道,隨時準備救援普安州和平夷衛。
華夏護衛軍的準備工作很快,軍事行動更快,隻用了三天時間。由於六營與黃草壩營接近,很多民眾都知道黃草壩營免賦,而且農閒時可以去打工掙錢,所以都很期待黃草壩營打過來。而土司們也知道民心不可用,再加上鼠場營龍在行一夜之間被從老巢抓走,而做為六營中實力最強的鼠場營當夜損失一半兵丁,實在是不敢再興反抗心思,一一投降。
王成效下令允許土司們保留自己的家產,但田地卻被分配下去,但這田地卻算是華夏公司收購的,不過收購用的不是錢,而是一家叫華夏農業有限公司的股票,每一畝旱田得一股、水田兩股。而土司和他們的成年兒子們則必須到黃草壩營服役半年,確保在軍事行動期間他們沒有行動自由。
當呂東受命前往安順府接徐天龍一家前往黃草壩營玩的時候,普安中六營已完全安定下來。呂東帶了一個連隊的士兵和15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在10月底抵達安順府,拿著李國慶的親筆信找到徐朝綱,徐朝綱看了李國慶的信半響不語,李國慶的信中有兩點重要內容,一是夷民反跡已露,建議安順府早做準備,另外會留一個排的兵力給徐朝綱,關鍵時刻可以保護徐朝綱撤離。二是盧豔芳想念徐應蘭了,當時徐應蘭也答應去黃草壩找她玩,現在他派人來接,希望徐天龍全家都一起去。
徐朝綱沉吟半響,說道“未婚女子去夫家所在,這於理不合。”呂東回道;“李總知道徐大人必會如此說,他讓小人轉告徐大人,崇古則無此虛禮。且沈玉飛現在正在赴京趕考路上,李總在他行前答應他必會護得他未婚妻齊全,請徐大人成全。”
徐朝綱點點頭說道“是我著相了,我這就安排他們隨你去黃草壩暫住,這裡隻留我一人即可。”當下計議已定。徐朝綱妻、媳、孫均為有機會出門遊玩而高興,隻有徐天龍憂心忡忡的對徐朝綱說“父親一人居此,兒甚是擔憂。”徐朝綱笑道“我兒但去無妨,為父乃朝廷命官,自是不能擅離。且李總給我留了一支護衛,事有不諧為父自也不會迂腐。”
次日,徐天龍拜彆老父,一行人坐上馬車,馬不停蹄的往黃草壩趕,沿途還把正在收煙葉的工作人員也一起帶回。楊秋娃正帶著鄉民送煙葉過來,聽說近半年都在這收煙葉的老黃要走了,煙葉暫時也不收了,讓楊秋娃帶話等世道平穩了再來收。
楊秋娃倒是隱約聽過,寨裡很多人都被征召,不過楊秋娃年紀尚小,不在征召之列。以前楊秋娃也不覺得征召打仗有什麼問題,自己年滿十六後也會被土司大人征召,但這半年來,通過與漢人的買賣,他可是積攢了不少錢,有時自己把藏在家裡的銀子拿出來數的時候都會嚇一跳,這半年居然足足賺了30多兩,以前可能十年也不一定攢得了這麼多錢,他準備拿這點錢蓋個新房,再去說一房媳婦,以後每年都至少會有這麼多收入,日子肯定過得很紅火。可是現在這些收煙葉的漢人要走了,他該怎麼去賺錢呢?
車隊路過盤江渡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雲南來的援軍看見這豪華的車隊,借著軍需想把馬車都搶了,幸好徐天華出麵找了都司李天常,在證明自己是安順知府的兒子後,李天常出麵把那些兵痞喝罵走。
當徐應蘭抵達黃草壩,馬車行駛在混凝土路麵上,幾無顛簸,道路兩旁的行道樹雖未長成,但看上去特彆規整漂亮。道路兩旁的農田現在都種上了麥子,雖是僅長出了短短一小截,但看上去也是綠油油的一片,顯得很有生氣,偶爾路過的村莊都是新房子,而且與彆的地方不一樣的是顯得特彆的乾淨,想起以後這裡就是自己的家,心裡甜絲絲的,就是不知道那人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