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媚恨意隻表現在指尖上,狠狠地揪著帕子。在麵上,她依然大大方方笑著,看起來溫婉可人,淑靜端方。
蕭婉著實受不了這些虛假的應酬,裝頭疼,帶著呂若馨走了。
“不知從何開始,這神武侯的壽辰倒成了世家貴女們出來應酬的機會了。”呂若馨笑了一聲,跟蕭婉道,“且等著,一會兒世家子們來,更熱鬨。”
蕭婉:“是呢,快比過上元節了,指不定今天還能成幾對。”
每年的上元節燈會,正是男男女女‘等下邂逅’的好時機,常有彼此相中,互報了家門,回頭稟告了父母就此便締結良緣了。
神武侯聲望極高,桃李滿天下,每年到他生辰,幾乎京師所有有頭有臉的官員都會攜家眷到場祝賀,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個‘小燈會’,給這些未婚的男男女女造就了機會。如此兩三年之後,反倒成了慣例。
呂若馨攙著蕭婉走在荷塘邊的水榭上,對蕭婉小聲道:“我聽說王指揮使家的三個女兒都盼著來這,但隻能有一人來,三姐妹為此打起來了,有一個還被抓花了臉。”
蕭婉:“是麼?”
“可不是,才剛我正好瞧見王二娘子,手背上有一道紅,一看就是女人指甲抓得。”
蕭婉訝異地掩嘴,水靈靈的杏目漸漸開始彎成月牙形。
呂若馨一本正經說完,見蕭婉正憋著笑。自己也忍不住,最後跟著蕭婉一起笑起來。
“這可是正經事兒,對那些世家女來說殘酷著呢,比得過戰場了,特彆是今年,尤為激烈。”
“為何?”
呂若馨往荷塘那邊看,“因為他啊!”
蕭婉跟著往對岸看過去,隻見一群年輕的世家子從南邊過來。
走最前麵的人正是韓溫,他穿著藏藍錦袍,簡單素淨。隨他同行的有十幾名世家子,個個穿著都比他繁複華麗許多。可是這麼多人湊在一起,硬是都有一個人能比過韓溫,他儀態太過出眾了,像是出淤泥不染且亭亭淨植的蓮,唯獨他乾淨著,彆人都成汙泥了。
“就因為韓溫?”蕭婉詫異。
“對。”
拋卻個人偏見來看,韓溫確實長得不錯,家世更好。從外表條件來看,他的確是世家女們值得爭搶的對象。
不過日子終究是自己過得,不是給彆人看得。
韓溫這個人的性子太淡太疏離,跟冰冷還不太一樣,冰冷起碼能讓人有冷的感覺,淡是完全沒味道,疏離則是看似很近卻完全抓不到。而且一個連走路都一板一眼地過分嚴苛的男人,平常在家也肯定也是講束縛講規矩,永遠刻板地活在方方正正的框子裡,跟這種人過日子絕對一言難儘,誰攤上他誰倒黴。
最後真不知道哪家的倒黴女兒,會攤上她,蕭婉先為她獻上一份兒同情心。
呂若馨見蕭婉一臉惋惜的樣子,還以為公主對韓溫有意,用隻能讓蕭婉聽到的音量小聲說道:“都談論她呢,我的幾位堂姐也在肖想。本來憑他韓家族長的身份,就是個矮子滿臉麻子,也是會有人撲上去,更何況他如此非凡的品貌。公主若有心,可要趁早請旨,不然就被彆人捷足先登了。”
“千萬彆算上我!”
她乃堂堂一國公主,有爹娘兄弟們都寵著,為什麼要那麼想不開,自找罪受。再說這韓溫如果真涉嫌謀反,將來是要砍頭的,她為什麼要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我也沒有。”呂若馨笑道。
……
筵席之後,大部分人都散了,隻有一些平常和侯府交好的人員暫留。神武侯府對蕭婉來說,就像第二個家,倒是可以隨便。她吃得肚圓,就想找個地方睡一覺,回頭她還有事想請教師傅。
蕭婉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錦環突然悄悄湊過來,稟告說韓溫那邊有情況。
蕭婉蹭地就起身了,直奔事發地。
在距離荷花塘邊大概七八丈遠的地方,蕭婉拉著錦環躲在樹叢後頭,瞧見一男一女就站在池塘邊。
男子穿藏藍袍子背對著她,蕭婉瞧這一身就知道是韓溫。女子稍矮些,被韓溫的背影擋住了,蕭婉看不見她的臉。
女子聲音很小,在嬌嬌柔柔說什麼,蕭婉聽不太清。不過看起來就是男女表白,跟謀反什麼的不沾邊。她回頭真要訓一訓錦環,這種事情稟告她作甚。
蕭婉完全不感興趣,轉身要走,忽聽後頭‘噗通’一聲,好像有什麼落水了。
“救命,救命啊!我不會水啊嗚——”
聽起來嗆了好噠一口水。
蕭婉重新蹲下,伸長脖子,看向韓溫。發現這廝脊背挺直站在原地,隻靜默地瞧著水中掙紮的人,絲毫沒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莫非是他把這女子推下水了?
這時,韓溫麵無表情地轉身,從容踱步離開。
蕭婉見狀氣得不行,趕緊衝出來,命人將女子救起。韓溫聽到身後有動靜,淡然回頭瞧,見是蕭婉,便折返回來行禮。
蕭婉全神貫注地盯著被救上來的女子:“你不要怕,我是華陽公主,可以為你做主,是不是他推你下水的?”
蕭婉隨即抬手,狠狠地指向韓溫。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隻有一二三四五……個小可愛,不夠嗷嗷嗷,快快多來,不要養肥呀,追更還有紅包拿,來來來讓我們熱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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