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瞧見蕭婉抄寫的大字孝經,開心得不得了。
“你這孩子心細,怎知道我想要大字?我瞧書的時候,是有些覺得字眼累。”太後稀罕地把蕭婉摟在懷裡,然後瞥一眼自己身邊的侍從們,“我沒說,連他們都不曉得。”
侍從們忙行禮賠罪。
“上次我來時候,瞧太婆看字兒的時候眼睛在使勁兒呢,曉得太婆有點看不清了,孫女便回去把太婆常看的幾樣經書都謄抄下來。還有一些沒抄完的,孫女回頭再補上。”蕭婉笑嘻嘻道。
“夠了,可彆累著你。”太後更稀罕撫著蕭婉的臉蛋兒,直歎她貼心。
蕭婉就趁機將她查案的事情道明,果然得到了太後支持。
太後跟蕭婉保證道:“我老婆子雖然不管宮務了,但說話還有點分量,你母親那裡我自會幫你應對,可不能耽誤了咱們孩子辦大事。”
蕭婉從太後那裡出來之後,左等右等沒等來皇後叫她,倒是等來了皇帝的傳召。
“婢子命人去打聽過了,國舅並未進宮麵見皇後,想必隻是嚇唬公主。”錦環道。
蕭婉行至垂拱殿後,竟被太監攔住了。以往隻要她來,都可隨便入內,不需阻攔,今兒倒奇怪了。
蕭婉耐心在門口等候片刻後,就見大太監徐福出來了。
徐福目光彆有意味地看蕭婉,囑咐道:“陛下召公主進殿。”
蕭婉點頭表示明白,她爹爹生氣了。
蕭婉邁著輕快地步伐,仿若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笑著進殿給蕭紹請禮。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蕭紹雖正處盛怒之中,但見女兒天真笑著進屋,氣卻消了三分。
“跪下!”
蕭婉就乖乖跪下了。
她剛進殿就發現庾長治和韓溫都在,這下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一定是這倆人合夥在告狀。
蕭婉微微扭頭看向庾長治,一臉嚴肅。韓溫則目色淡淡半垂著眸,有禮有節地立庾長治旁邊,刻板規矩,麵色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
“往日寵你太甚,如今竟無法無天了。朝廷政事,京府重案,何時輪到你一個小丫頭隨便插手?你是當朝廷是個笑話,朕任命的京府府尹是個擺設?連我這個皇帝,在你眼裡是不是也蠢笨無能了?”
蕭婉沒想到父親把話說這麼重,忙道不敢。
“陛下,公主素日任性胡為,無法無天,朝中大臣對此早有微詞,隻因陛下寵溺,無人敢言。
臣私以為華陽公主能哄陛下開心,沒有大過可不計較。但今天她竟狂妄擅闖我府邸,與韓學士當場爭吵,將臣與韓學士雙雙趕走。公主竟從未將長輩與朝廷命官放在眼裡!
陛下,臣雖為華陽公主的親舅舅,但並不想徇私包庇,隻想仗義執言,懇請陛下嚴加管束華陽公主!”
庾長治語氣越說越急,越說越鏗鏘有力,慷慨激昂。
這一番話下來,蕭紹的臉色陰沉至極,已在憤怒的邊緣。
這若換做彆人狀告蕭婉,蕭紹或許還不會生氣,但庾長治是蕭婉的親舅舅,他的話蕭紹很容易都聽進心裡去。
蕭婉聽完舅舅那番話之後,默然垂眸,一語不吭。她爹爹正在盛怒之中,現在她不管說什麼都像是狡辯。蕭婉此刻不會去招惹,勝負不在這一時。
“若張立一案真有冤情,公主洞察入微,為之平反也不是不可。”
韓溫聲音不高不低,淡淡陳述的語調在大殿之中顯得分外清朗入耳。
他就事論事,懷疑張立一案與庾長治真有瓜葛,庾長治才會如此狗急跳牆,狀告自己的親外甥女。
蕭婉正在醞釀眼淚,忽聽韓溫把張立的案子說出來了,一時驚詫,剛要憋出來的眼淚悉數都打了回去,隻徒留眼眶些許泛紅。
蕭婉氣得埋怨地瞪一眼韓溫。
韓溫隻見蕭婉紅著眼睛瞥向自己,水靈靈的杏目裡仿佛在說話,儘數是可憐兮兮求救的話語,讓人禁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庾長治十分詫異地轉身質問韓溫:“韓學士這話何意?”
“原話本意。”
韓溫本打算不再多言,因蕭婉的眼神兒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早上韓溫跟公主爭執的時候,明明看起來很惱羞成怒。庾長治本以為他跟他自己一起同仇敵愾,沒想到自己竟失算了。庾長治想不明白原因,但事已至此,他就乾脆連韓溫一同反駁。
“我看是韓學士難勝任京府府尹一職,辦案無能,隻得依靠人家小女子!”
“任人唯賢並非無能,心虛亂咬人才是。”
韓溫一句話四兩撥千斤。
“韓學士說得真好!”蕭婉立刻出聲附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八十多歲的姥姥過生日,喧鬨中碼字,有疏漏,改了,抱歉寶寶們。麼麼噠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橙子 10瓶;是誰這麼可愛寫出這麼 2瓶;姬十七 1瓶;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