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瞧見韓溫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確定這廝的話確如她想歪的那樣。
“虧你還是世家出身,當世大儒教化出來的學生。”蕭婉紅著臉罵他,“修養禮儀呢!”
“又不能吃。”
蕭婉被托在他寬厚解釋的背身上,身體傳來的溫熱讓她臉更紅。因為從後側被人的姿勢,會讓被背者的頭部人不得不靠近背者的頸窩,為了避免這種親密,蕭婉特意努力的後仰脖子。
韓溫走了幾步,突然踩了什麼,腳下略微一滑,蕭婉驚得下意識地抱住韓溫的胳膊,把頭貼在他的後頸。
“山路不好走,你抱緊了。”下一刻,韓溫就邁著大步穩穩地前行。
蕭婉:“……”
她怎麼感覺韓溫是故意的,但她不好講,畢竟背人出力的是人家。
後知後覺地琢磨韓溫那句‘又不能吃’,他難道是想表達她可以吃?
蕭婉臉更紅了,心撲撲跳。
背部所觸的柔軟,本來就讓韓溫有些心猿意馬,感覺到貼在他後頸的小臉越來越燙,韓溫曉得這是背上的人不知在想什麼所以害羞了。
柔情繾綣於心頭,隻恨今日不是後日,若不然他可以現在便將她就地正法。
往山下走的時候,身後有一名隨從在不停地打口哨,林子裡會偶爾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會多加入幾個人在身後的隊伍裡。這顯然是在召喚同伴,看來韓溫帶了不少人來搜林子。
下山後,韓溫把蕭婉抱到車上,請大夫為蕭婉把脈,看看她是否有彆的傷處,謹慎檢查為上。
等大夫為蕭婉診脈,確定身體無礙之後,韓溫則去安排後續事宜,讓蕭婉先在車裡休息。
車上已經備好了茶果點心。
蕭婉飲著茶,送一塊糕點進嘴裡。隱約聽到車外有說話聲,她隔窗瞧著像是兩個縣城捕快,衣衫都有些破碎,其中一人腳不方便,被另一位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著。
“這寒山寺真邪門,竟真的隻有一處下山的路,林子裡不是荊棘毒刺,就是深溝斷崖。瞧瞧我這胳膊腫的,可疼死我了!”
“你就知足吧,咱們這些人還隻是搜山下這一片,聽說山上情況更險,折了七八個人了,連韓學士都險些墜崖喪命。”
“怎麼會?上個山而已居然死那麼多人?”
“怎麼不會,你隻是在山腳下搜,都這幅樣了。這寒山本就險峻,聽人說還被高人布過陣法,連著蒼蠅飛進去都飛不出來。何況當時韓學士說要急搜,他帶來的那些人不知道是哪裡的侍衛,一個個真乖乖地聽令跑得飛快,自然是容易送命。”
瘸腿的捕快歎氣一聲,點點頭,既惋惜生命,又感慨幸虧有他們這樣的人犧牲,能及時尋到公主。不然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大家都得死。
蕭婉有點吃不下了,把咬剩一半的點心緩緩放回盤子裡。
韓溫處理完事情之後,鑽進馬車,就見蕭婉默默低著頭,一聲不吭。
“怎麼了?可是哪裡難受?”韓溫抓住蕭婉的手,傾身去瞧她,見他還不吭聲,欲喚大夫。
蕭婉拖住韓溫已經包紮好的傷手,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都怪我,我若警惕些,便不會著了道。”
“這恰好說明你信任我,作為公主未過門的駙馬,為夫甚感欣慰。”韓溫笑著撫住蕭婉的頭。
“我聽說韓家自你祖父開始,都會培養一批密衛,自小就嚴苛訓教,一人投入千金,卻千金也換不來。”
“看來公主為了嫁給臣,做了不少了解。下次公主想深入了解臣,直接來問臣就是。”韓溫溫柔地將蕭婉掉落到額前的發絲彆到耳後。
蕭婉扇子一樣的睫毛抖了兩下,張大水潤的眸子看他,“這種時候還說笑!”
“公主好,比什麼都重要。”韓溫坐到蕭婉的身邊,將她摟進懷裡。蕭婉主動環住了韓溫的腰,靠著他的胸膛,想說的話有很多,但說再多也表達不了他現在的心情,乾脆就不說了。
韓溫垂眸看著蕭婉,欣喜她的主動,以前都是在他的調笑之下才害羞得臉紅,如今可謂是很大的進步了。韓溫指尖輕輕的觸碰著蕭婉的臉頰,她皮膚很好,細嫩柔滑,碰一下就不禁上了癮。好在眼前之人,即將要嫁給他,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蕭婉不知道此刻韓溫的腦袋裡已經開始想一些亂七八糟少兒不宜的畫麵。
此刻的蕭婉,滿心想著韓溫為了救她幾乎犧牲自己,心中發誓以後一定會回報他的救命之恩。
“對了,你是如何知道那女人和留下的那四個活口是管事的?”蕭婉覺得韓溫很可能早就知道這些人的存在。
“看衣著。”
“也對。”蕭婉不禁點頭,看衣著是最簡單又準確的辦法。
蕭婉再聽韓溫講了他收信的經過後,更不禁好奇,他為何沒有選擇去城東宋家莊旁邊的破廟,而是來了與信上地址方向完全相反的寒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