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蕭婉重新熬了一碗,放糖,而且她嘗好了味道才出鍋,去端給韓溫。
韓溫把甜湯湊到嘴邊,聞到了有一絲絲甜味,便拿湯匙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總算是正常味道了,不枉他之前喝了三碗鹽。
“嘿嘿,前兩次是我放錯了,把鹽誤當成糖了,你怎麼也不告訴我?”蕭婉惡人先告狀。
這說辭她早準備好了,前兩次就打算說,但韓溫沒有給她機會。
“公主做的,於臣來說,再好不過。”
“那不好吃也要說呀。”蕭婉反駁道。
韓溫不吭聲,喝了第二口。他若真抱怨了,便沒今日真正的甜湯可喝。
“你真傻。”蕭婉看韓溫默默喝湯不吭聲,靠在桌邊,用手戳了戳他的額頭。
“我是傻,公主可要照顧好我。”韓溫捉住蕭婉的手,靜靜地抬眸看他。
“那你到底有沒有齁到啊?居然喝完了那麼淡定。”蕭婉好奇問。
“嘴鹹心甜,便不覺得如何了。”
韓溫喝了一大口甜湯,將蕭婉拉入懷裡,趁著她失神有愧之時,將甜湯渡進她嘴裡,吻得懷裡的人癱軟無力才分開。
韓溫低笑問她:“甜麼?”
“嗯。”蕭婉嘴角還掛著殘留的湯汁,害羞地把頭埋進韓溫懷裡。
韓駙馬什麼的,最壞了。
……
尋陽長公主府。
陸學調查得知綁架謀反一事竟然和齊遠有關,而百雀樓誣陷自己一事,也跟齊遠有關,頓時砸碎了茶碗,恨得不行。
他本以為這些事裡多少會有韓家的手筆,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過韓家的影子,幾番調查推敲,確實是齊遠所為,而且這廝竟半點把柄都沒留下。
他倒是會揣摩人心,當初假意和他聯合,說什麼幫他謀公主,一起對付韓家,都是放屁!他竟信了他,隻因他確實對華陽公主沒有心思,也確實想吞下韓家,便覺得可以合作。他大錯特錯了,他不過是齊遠算計的一顆石子,用來聲東擊西做擋箭牌的石子。
如今韓溫尚華陽公主,他輸得心服口服,但對於齊遠,他不服!
陸學主動找到韓溫,與韓溫對弈下棋,表示願意和他聯手。
“可道陛下最不喜看到是什麼?”
陸學看向韓溫。
“咱們四姓聯手。”韓溫落子道。
“你的意思是?”
“陸侍郎儘管報仇,倘若不走運占了下風,陛下定然會心疼你這個外甥。”
陸學明白過來,現在陛下也恨不得對付齊家,畢竟齊家傷了他最疼愛的女兒。他對付齊遠有皇家做靠山,如果再找韓家聯合,反而會引起陛下忌憚,得不償失。
陸學拱手,多謝韓溫提點,隨即告辭。
瞧他走路風風火火的樣子,果然是迫不及待想弄死齊遠。
齊家如今做了縮頭烏龜,想低調行事,怕是低調不了了。
隔日,皇帝下旨,命齊遠入工部曆練,侯缺工部侍郎。調任陸學為禮部郎中,監管今秋長隆寺祭祀事宜。
長隆寺大雄寶殿佛像裡內有乾坤,奈何現在動不動,怎麼動,都是個問題。
齊遠本想讓李秀珍的屬下們趁機辦妥這件事,偏他們因為李秀珍入獄,他被賜婚廬陵公主,而心生間隙,不願聽他的話。這些人幾番要求他劫獄,救出李秀珍。
但是李秀珍被關在天牢,又是如今這緊張的時局,齊家不好再動,實在容易背人抓到把柄。
但是佛像內的寶藏他必須拿到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聰明的人若沒有錢來招兵買馬做籌備,終難作為。
七日之後,齊遠終於找到突破天牢的漏洞,一個名為孫樹偉的天牢重犯,因為私吞關銀而被抓,他暗地裡竟有個身份,統領一整個山寨,而這山寨中竟有能人會製作□□。
齊遠命人將天牢的地圖和人員諸多情況透露給孫樹偉山寨的兄弟,並轉達了劫獄計劃。隨即將表麵上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傳話人滅口。
三日後,城東城西兩處竟有火炮爆炸。護城兵馬緊急調動,城內大亂,緊接著天牢大火,有人劫獄,牢內有兩名囚犯被劫。
齊遠安排將重傷的李秀珍安排在京外一處隱蔽的宅院內,令她先行養傷,見見她的屬下。
李秀珍不見齊遠,心中失望不已,又見他信中解釋他的苦衷,心稍安一些,不過對於齊遠尚廬陵公主的事,心裡終究有一根刺。
雖然齊遠解釋說他心裡隻有她,可她還是不甘心,為什麼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跟齊遠在一起?老天爺為什麼要如此待他,明明她也是公主!
又過了一日,有賊匪試圖毀壞長隆寺佛像,被陸學帶人抓個正著。隨後在陸尚書的帶領下,在佛像中發現了張立案丟失的國庫白銀以及一張藏寶圖。
皇帝大喜,大肆褒獎了陸尚書,又將陸學升為禮部侍郎。
陸尚書舍了一個女兒之後,因聽韓溫的提點,才立了功,心中越加敬畏韓溫,決不敢生出半點埋怨他的心思。怪隻怪自己女兒混賬,做出那等下作的算計,讓她去做尼姑都是輕饒了她。
齊遠失算,得知是自己太過心急而中計了。怕隻怕長隆寺裡所藏的東西韓溫早就探知,故意有此一舉。雖說此事依舊抓不到他身上,但勢必會加重皇帝對他的懷疑,有一有二不可有三,齊遠決定徹底蟄伏,短則三五年,他不會再有任何動作。
韓溫知道齊遠就是一條泥鰍,不好抓,這一次絕了他的念想,不過是為了激化他和李秀珍之間的矛盾。
等再過兩日,當李秀珍的弟弟李堅被當眾淩遲處死,戲才算真正開始。
在得知自己的弟弟受到非人的折磨慘死之後,李秀珍不可能不去責怪齊遠,這二人以後的日子才叫真有趣。
華陽公主府內。
蕭婉日上三竿才醒來,卻還不起床,懶洋洋地讓錦環給她揉腰。
嬤嬤們見了,不禁勸慰公主要節製,愛惜身子。
這若是放在剛成婚那幾日,聽到這樣的訓教,蕭婉可能會害羞。但都過這麼久了,她臉皮早就練厚了。
“有能耐你們自己跟韓駙馬說,說我乾什麼。好像這事兒隻我一個人就行似的。”
“哎呦,公主喲,怎能說出這種話呢,多不知羞。”
“不知羞?這可是你們先說的,為了罵我你們連自己都罵上了,可真不容易。”
嬤嬤們被反駁地噤聲,乖乖不再說話。
“怎麼呢?隻管說我,一提韓駙馬都慫了。倒說說,你們為什麼不敢去說他?”蕭婉質問道。
“這不是韓駙馬精神奕奕,公主精神靡靡。奴們隻好勸公主要愛惜身體。”
嬤嬤們尷尬地找借口解釋道。
她們不是沒去說過韓駙馬,一開始就隻說韓駙馬了,還能臉色,那會子她們可有氣派了。起初韓駙馬都答應得很好,也很有禮貌謙遜。可漸漸地,他們說的次數多了,韓駙馬看她們的眼神兒卻越來越要命了。
直到前幾日,她們再去說,韓駙馬直接溫文有禮地數起了她們四人的祖宗八代,還表示親切友好地問候,語氣真的非常友好,叫人挑不出錯。但嬤嬤們聽得心裡都鬥打顫,萬萬不敢再招惹這一位。
“說得他了,再來說我,滾!”蕭婉叫她們欺軟怕硬,立刻凶狠地把人罵出去
自此四位嬤嬤便偃旗息鼓了,她們算是看明白,這二位主兒誰都不好惹,還是乖乖做個站立擺件就好。
等回頭皇後娘娘問起公主府的規矩來,隻管回複各種好就是。誰敢說不好?不要命了,反正天塌下來有韓駙馬頂著。
韓溫回來,見四位嬤嬤委屈地站在門外,越發規矩了。他輕笑一聲,進門便從榻上撈起蕭婉,狠狠地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