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1 / 2)

他欲困花折路 長湦 8528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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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白過來的時候,謝沅已經被沈長凜抱上車了。

她驚魂未定,單薄的後背顫動,手臂緊緊地攀上沈長凜的脖頸,臉龐也埋在了他的胸前。

男人的容色極冷,眸底也是一片深黑。

他的指節修長蒼白,手背隱約沾染了少許血跡,色澤觸目驚心。

沈宴白從未見過沈長凜這幅姿態。

他徑直抱著謝沅上了車,所有的注意全放在懷裡的姑娘身上,連沈宴白過來時都沒有看一眼。

謝沅在哭,又像是已經哭累睡著了。

她白皙的小腿無力地垂落,烏發也披散了下來。

露出來的小半張側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安靜得像是個漂亮人偶般。

沈宴白咬緊牙關,強忍住心底暴虐的念頭。

他快步走到李特助身邊,現場已經被封鎖起來了,警車的聲音高響,紅藍色的燈光刺目。

李特助的臉色也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他的麵容陰鬱,眉眼中帶著戾氣。

“這事沒有任何和解的可能,岑先生。”李特助冷聲說道,“下藥,綁架,意欲迷/奸,我們要是晚來一步,現在等來的是不是我們大小姐的屍首了?”

他擲地有聲,容色冰冷。

沈宴白聞言臉色也更加陰沉。

燕城二代圈子裡多紈絝,有人看上心儀的女孩後會威逼利誘,百般設計,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直將人弄到手裡才算滿意。

沈宴白恣意風流,對此也有所耳聞。

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把主意打到沈家頭上,而且是這麼臟的手段。

今天要不是沈長凜剛巧過來接謝沅,後果不堪設想。

沈宴白的麵容陰沉,胸腔裡有血氣滿湧。

他低聲問道:“誰家的?”

李特助回過身,看向沈宴白,低聲說道:“岑老先生的孫子,這幾年不在國內,剛從國外回來。”

岑家的家風是有名的好。

岑老先生更是聞名遐邇的平易近人。

但這個獨孫卻是被慣壞了的,向來肆意妄為,五年前惹到了人,被連夜送出國。

眼下剛剛回來,又惹到了更得罪不起的人。

沈宴白聲音冰冷:“人呢?”

“先生來得及時,已經將人給處理了,”李特助低聲說道,“小姐沒事,就是受了驚。”

他用詞很含蓄。

但見沈長凜方才冷酷至極的容色,沈宴白就知道不僅僅是隨意料理那樣簡單。

即便如此,仍是有暴虐的念頭在翻湧。

謝沅性子乖順,在沈家待了多年,依舊是那副溫吞和柔的模樣,行事從來不張揚,話也很少,總是安安靜靜的。

但就是這麼一個孩子,也有人要動。

沈宴白眉眼陰翳,他攔住李特助,低聲說道:“剩下的事讓我來處理吧。”

-

謝沅一晚上都沒睡好,她額前冷汗涔涔,反複夢到過去的事。

一會兒夢到父親的葬禮,一會兒夢到母親的再婚。

又過一會兒還夢到祖父投水的事。

父親是遺腹子,她其實從未見過祖父,隻是聽人言說和看紀錄片,才得知這段往事。

但在迷亂的夢境中,這段過往反複地重現。

壓抑的環境把人逼得喘不過氣,那其實已經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了,可是祖父不會知道。

謝沅被噩夢驚醒時,滿臉都是淚水。

沈長凜擁著她,輕聲哄道:“彆怕,沅沅,叔叔在這裡。”

她應該怕他的。

但沈長凜俯身的時候,謝沅隻想緊緊地攀上他的脖頸,投入他的懷抱。

她顫抖地撐著手臂,跨坐在他的身上。

謝沅流著眼淚,生澀地吻上沈長凜的薄唇,他身上的雪鬆氣息冰冷凜冽,唇也微微帶著點涼意。

她主動地分開過柔膝,卻幾乎從未主動吻過他。

恐懼和無措攀升到頂點的時候,身軀先於理智,完成了這個動作。

謝沅的手抵在沈長凜的胸前,闔著眼眸,無措地吻著他。

他很多時候是強勢的人,尤其是在床笫之間。

但這個夜晚沈長凜什麼都沒做,他隻是靜默地任由謝沅吻他。

一吻結束後,謝沅的氣力就要耗儘。

她垂下眼簾,靠在沈長凜的懷裡,再度昏昏地睡了過去。

等到翌日睡醒後,謝沅才從那迷亂的狀態裡徹底掙脫,她仰躺在床上,側眸看向身畔。

沈長凜已經離開了,她也不知道他在她身邊待了多久。

謝沅隻知道,她又給他帶來麻煩了。

儘管這件事是個純粹的意外。

她這樣的身份的確是不適合拋頭露麵的,承在她身上的是沈家的聲名和榮譽。

讀書對謝沅來說,其實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做豪門的少夫人,不需要任何哲學知識,也不需要她懂什麼美學、倫理學。

早早地嫁去秦家,才是她最應該做的事。

如果昨夜出事,謝沅幾乎不敢想事情會怎樣發展。

再想想那杯沒有吃下去的冰激淩,她隻覺得後怕。

那人一看就是慣犯,不知多擅長作踐人,威逼利誘,暴力強權,什麼惡劣的手段都使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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