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岩這收拾的差不多,想了想便往蘇探雪那邊去。
“探雪。”寒岩進屋時,蘇探雪正在畫畫,雪中紅梅圖,畫的栩栩如生。
見寒岩進來,蘇探雪放下手中的筆,迎了過去:“岩哥哥,怎麼有空過來了?”
寒岩與她一道坐下,這些日子沒了顧卿煙那吵吵鬨鬨的在一旁,蘇探雪又恢複了以前的生活,日常作畫,陪老夫人,另外又添了項發呆。
果兒端來茶水,寒岩從剛才進屋就覺得蘇探雪屋中有與平時不一樣的香味,這下接觸到果兒的指尖,香味愈發明顯。
寒岩問:“換了新的香?”
蘇探雪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從從青蘿寺回來再焚香時就味道就明顯重了一點點,可時間久了她也習慣了故而不覺得怎麼樣。
“或許是時間久了,有影響吧。”她說,想來她用這香已經很久了,香料名貴,每次她用都隻讓果兒隻放一點點,也就足夠了。
寒岩看著蘇探雪,見她臉色、神色皆無異常,也就作罷,轉而說道:“對了,過兩日我要去桃花澗,你可願跟我一起去?”
“我可以去嗎?岩哥哥。”蘇探雪反問,她所聽到、認知到的桃花澗向來隻在彆人的口中,好奇心驅使她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想要去看看。
寒岩笑笑,輕輕摸了摸蘇探雪的頭,回答她:“可以,方才我也見過娘了,她說如果你願意去,就讓我帶上你。”
蘇探雪當然是願意去的,衝著寒岩眨了眨眼睛,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寒岩囑咐蘇探雪收拾些禦寒且輕便的行裝,說了出發時間,就離開了。
“小姐,咱們又要出門了嗎?”果兒見寒岩走後,蘇探雪臉上一直帶著笑意。
蘇探雪點點頭,有時候人的天性一旦解放,是怎麼收也收不回來的。顧卿煙解鎖了蘇探雪內心對外麵大世界的向往,但凡能出去走一走的機會蘇探雪也就不放過了。
果兒也替自家小姐開心,能看得出這幾日自家小姐發呆時候有多麼的無聊,她在一旁也安慰不著什麼。
是夜,蘇探雪躺在床上,想著明天要收拾的東西,想著想著,便又想起了那個在花園池邊的夜晚,那個和她初相識的人。
那時候他眼裡像是有星辰大海,給了蘇探雪一種前所未有的沉穩感,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那一瞬間有種直擊蘇探雪心裡的力量。
不知為何,蘇探雪第一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對一個人有了好感。縱使她自己不曾發覺,縱使後來沒有多少的見麵,但在偶然的瞬間,那個身影就又會回到她的腦海裡,久久不散。
“我在想什麼?”蘇探雪回了神自己低聲呢喃。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頰,居然有些微微發燙。
“他還好嗎?”心裡有個聲音悄悄的問。蘇探雪自己也無法回答,隻有一種心理在告訴她,現在的她還不能好好的站在那個人身邊,所以她要利用這樣的時間讓自己可以走近他身邊。
而此時,被蘇探雪心心念念著的人,正斜倚在專座椅子,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月光撒進屋裡,能看見這人姣好的容顏,妖嬈的睡姿,竟連女子也不能比擬。
月光拉長了進來的人的身影,她靜步往前,生怕驚擾了那個人的熟睡。端著的托盤輕輕放在一旁的桌上,又悄悄上前,半跪在那座椅,緩緩舉起的手想要輕撫那近乎完美的側顏。
“何事?”慵懶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司徒浩陽醒來,還見安菁的手懸在半空中。
安菁見司徒浩陽醒來,急忙收了手背在身後,迅速站了起來。
司徒浩陽從椅子上起身,看見一旁的托盤,裡麵的湯麵還冒著熱氣。
安菁回道:“這是給主上準備的麵。”這幾日司徒浩陽練蠱蟲,沒少耗費精血,每日晚間安菁便都會煮一碗麵過來。
司徒浩陽沒有拒絕,端過了麵,嘗了一口,還是那個味道:“有不歸城的消息嗎?”
安菁回:“沒有聽說。”
“嗯,你下去吧。”司徒浩陽擺擺手,讓安菁先退下。
安菁本還想再說什麼,看著司徒浩陽隻專心吃麵,一時欲言又止,手在袖中微微握拳,悄悄退了下去。
等安菁已經出去了,司徒浩陽這才抬起頭,看著她出去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
趙啟悅大晚上收到一封信,看了內容就往司徒浩陽這來,剛進院,就見安菁低著頭走了出來。
趙啟悅本想上前去打個招呼,可眼見著安菁麵無表情的與自己擦肩而過,趙啟悅輕聲喊了兩聲,安菁依然沒有反應。
“這是怎麼了?”趙啟悅嘟喃著往前去。進了屋就見司徒浩陽也是麵無表情的吃著麵,這下更讓趙啟悅摸不著頭腦了。
想想還有正事要說,趙啟悅先開了口:“主上,葉瑾梁有信。”
司徒浩陽把麵推到一邊,趙啟悅順勢看了兩眼,似乎也沒吃多少啊。回神又見司徒浩陽已經伸手,趕忙把信給了司徒浩陽。
信中說了葉瑾梁被臨時叫回了雲墨城,具體原因不詳,趙啟悅問司徒浩陽要不要探查一番,司徒浩陽搖搖頭:“不用了,不久後就會有新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