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少霖離開淨心院沒多久,顧卿煙醒來,睡眼朦朧的環顧了下四周,無人,以為寒岩昨天夜裡她睡著後便走了。
出聲叫了素心,素心聞聲進了屋:“主子你醒了。”
“嗯。”顧卿煙活動活動脖子,感覺還是會扯到傷口。
素心幫顧卿煙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幫她調整好:“您就彆亂動了,一會兒二爺還得過來看您傷口情況呢。”
“那我也得先洗漱吧。”顧卿煙道。
素心早準備好了濕毛巾遞給顧卿煙:“主子您就忍個兩三天,對了,少莊主回去換衣服去了,一會兒也還會過來。”
“嗯。”顧卿煙隨口答應著,但剛說完又覺得不對,“嗯?回去換衣服?”
素心忙活著手上的事,嘴上照常答應著:“對啊,少莊主守了您一夜。”
顧卿煙心想,還真是整夜都在啊,她還以為隻是一會兒呢。素心背對著顧卿煙,所以沒看見現在顧卿煙臉上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
“今兒一早探雪姑娘還想來瞧瞧您呢?”素心繼續說道。
顧卿煙問:“為何不見人?”
“探雪姑娘見您沒醒,就又回東廂房了。”素心說。
顧卿煙好好回想了下這些天,確實因為忙著盤點和試煉的事,再加上她心裡裝著事,都沒怎麼顧上蘇探雪,和胥少霖他們幾個也是偶爾打了照麵,寒岩要不是見縫插針的來找她,估計兩人也沒什麼機會。
思來想去顧卿煙問素心:“我不在院子的時候,探雪都做些什麼?”
素心想了想,發現蘇探雪的生活倒是很規律,早晨起了吃過早飯會在附近走走,回來了就在東廂房看書,那書是朝顧卿煙借的話本子,她以前看的書多是詩集,這回找了話本覺得有趣,入了迷。
到了午間有時會去找寒岩一起用午膳,午膳過後小憩一會兒,起來便去西廂房作畫,晚些時候和果兒一起繡繡花,做做女紅,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和顧卿煙一天天跑跑這,溜達溜達那比起來,真的很規律了。
“對了,聽說今天下午還和三娘約了學做點心呢。”素心說道,心想自己家主子要能這麼規律,她這做丫鬟的作用才大,瞧瞧果兒一天天就圍著蘇探雪轉。
再瞧瞧她自己,顧卿煙在一天不在一天,彆人看她有時候都覺得她閒的慌。
但是當她回頭看見顧卿煙趴在床上的樣子,瞬間還是覺得自己始終是自己,這樣也好,平時養精蓄銳夠了,才能在顧卿煙出幺蛾子的時候精力滿滿。
顧卿煙聽素心說完,還是讓她去請了蘇探雪過來,反正這兩日自己是沒法大動了,找蘇探雪一起打發時間也好。
東廂房這邊蘇探雪看話本正看到儘興之處,聽果兒來說顧卿煙醒了,來問蘇探雪要不要去屋裡坐坐。
蘇探雪理了理衣裙,便去了顧卿煙房中:“我當你還沒醒呢,所以沒來打擾。”
素心給蘇探雪搬來椅子坐著,顧卿煙說道:“我一般試煉後總有那麼兩三天是得睡得長些。”
也正是因為這兩三天閉門休息的習慣,如今這事也才能瞞過顧寧他們。
“你感覺怎麼樣了?”蘇探雪關心的問。
顧卿煙道:“沒什麼大礙,你是不知我小時候,比這還要嚴重的多得多。”
蘇探雪聽著顧卿煙的語氣輕鬆,自己也放下了心,與她調笑道:“我總覺得卿煙你的生活很精彩呢。”
顧卿煙笑著認同,或許就是她一天天的瞎折騰,才讓自己不是那麼的循規蹈矩自然經曆的就多了。
兩個小姑娘聊起天來,什麼都會講,蘇探雪和顧卿煙說了這幾日來自己的生活,顧卿煙能看出來她過得很充實。
“雖然你不在,但我覺得過得也很自在,聽素心說三娘做點心做的極好,我還想跟她學呢。”蘇探雪道。
顧卿煙點點頭,在桃花澗,自由自在是最重要的,沒有條條框框的束縛,隨心所欲的生活。
“三娘是我的乳娘,打小就一起生活,她的手藝是沒話說。”顧卿煙接話。
蘇探雪還真是不知道這其中的關係:“這麼說三娘跟著你一起離的宮?”
“嗯,三娘本就是宮外人。”顧卿煙道。
兩人這說著說著,就又繞回了顧卿煙的小時候。
蘇探雪問起顧卿煙小時候的趣事,顧卿煙道:“在宮裡的時候便是學禮儀詩書,要說趣事嘛....”
顧卿煙真的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沒什麼可值得提的,而且時間長了,記憶也有些模糊。
“不過後來來了桃花澗就多了許多。”
蘇探雪好奇的看著顧卿煙,期待著她繼續往下講。
顧卿煙道:“前頭不是說過我挨罰比這重很多嗎?我就給你講講我有一次的壯舉。”
說著看了看四周,除了她兩人其他人都在外間呢,顧卿煙示意蘇探雪坐近點,這才又說了起來。
“桃花澗後山有一個峭壁,峭壁上有一顆長得特彆壯特彆大的樹,樹上會結好看的果子,峭壁下就是懸崖,我們一般叫它斷崖。”
素心端著水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顧卿煙說開頭,瞧著樣子,得跟說書的似的,於是拿過小矮桌就放床頭,把水和小點心放在了矮桌上,又出去了外間,一會兒宗越還得過來,素心便是在外間等候著。
“我們常會在斷崖那練功。”
“練功?會掉下去嗎?”蘇探雪問到,懸崖一般都會很危險不是嗎?
顧卿煙點頭:“掉下去的有,所以斷崖練功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不然代價多大呀。”
“不過也為了以防萬一,斷崖邊上垂了很多繩索,在繩索上攀岩練功也是我們其中一項。”所謂物儘其用嘛,斷崖那確實是個磨練人人的地方。
“我記得那回去的時候,正好是果子成熟,我看中了樹梢上的一個那麼大的果子。”
顧卿煙說著還想比劃比劃。蘇探雪怕她扯到傷口,忙給她手給按了回去。
顧卿煙隻好繼續說:“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上樹,我也沒多想,直接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