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配的藥浴粉末顧卿煙和北溟都見過,未入水之前像是乾草的顏色,不綠不黃,入水後顏色會衝淡幾分,偏向泡過幾道的茶色。
而如今眼前的池水,顏色稍微深了一點。
素心在一旁看著,尚未把事情往壞處想,說:“是不是這回藥重了,這才...”
話還未說完,就見顧卿煙搖頭,北溟去過一旁的木盆,打了點水,聞了聞,藥味確實很重,但在這股藥味之間還摻雜了彆的味道,味道很淡,若不是臨近了,幾乎聞不到。
確認了這裡被混入了彆的東西,顧卿煙問:“下午探查到什麼?”
北溟道:“有一入住的客人入住後一直不在房間,叫褚玉書。”
“你有印象嗎?”顧卿煙聽見這個名字,並沒有覺得自己曾經殺過的人裡有姓氏相似的。
北溟也搖搖頭,要是他能有印象,今天下午這事,也就完結了。
“罷了,既然如此,隻能將計就計了。”顧卿煙倒要看看,這個褚玉書究竟何人,敢這麼對她下手段。
“北溟,你找一地方先隱藏。素心,你出去就守在門口,如果聽到聲音,可以假裝離去,彆走遠。”
吩咐完二人,顧卿煙看了眼北溟,北溟識趣的取下綁在手腕間的布帶,蒙住自己的眼睛,然後跳上房梁,隱藏起來。
顧卿煙拉上了屏風,素心替顧卿煙脫下外裳,把衣服掛好,顧卿煙暫時點了自己的穴,封住了經脈。
素心攙著顧卿煙送她進了湯池,替她擺了個造型,出了屏風,看了眼在房梁上北溟,輕咳了一聲,北溟摘下了布條。
打開門素心出去,就坐在門口等著,期間東籬過來要去胥少霖那,見素心在這還問:“素心,你在這做什麼?”
素心編了個理由道:“主子讓我著人去拿東西,我在這等著人回來呢。”
畢竟她貼身服侍顧卿煙,要說顧卿煙泡藥浴讓她在外麵候著東籬定會起疑。
東籬過去沒多久,素心沒見前麵有什麼動靜,倒是聽見屋後似乎有什麼聲音,然後有一聲鳥叫發出。
這要擱平時,貓叫素心不會信,鳥叫還能湊合過去,可擱在現在,素心算知道,有人來了,那人既然從後頭去,素心倒也不必離開前麵。
唐寬探頭,見沒引起門前素心這小丫鬟的注意,就悄摸打開屋後的窗戶,飛身跳了進去。
走了幾步遇到紗簾,還未揭開紗簾就見一個朦朧的身影靜靜的靠在池邊,唐寬暗喜,看樣子是起效果了。
一時忘了偵查四周的情況,放輕腳步撩起簾子快步就要走到顧卿煙身邊。
北溟見他逐漸走進顧卿煙,自然不會讓他得逞的靠近,快速飛身下了房梁,一掌拍向唐寬。
這時候的顧卿煙瞬間衝破自己的穴道,從池中躍起,拽起一旁的外裳將自己裹了緊實。
聽得唐寬“啊”一聲大叫,人後退了兩步。唐寬一見事情不妙,就想從進來的後窗逃走,誰知北溟快一步擋在他前麵,又是一腳給踢了回來。
正要拔劍刺向唐寬,顧卿煙阻止道:“等等!”
劍鋒頓住,離唐寬的喉結隻有一個指尖的距離,嚇得唐寬癱坐在地,眼神放大的直喘著氣。
唐寬那一聲叫喚,驚擾了旁邊屋子的胥少霖幾人,那幾人幾乎是影子的速度衝進了顧卿煙房中。
拉開屏風,就見遠處北溟劍指唐寬,近處顧卿煙裹緊了外裳,濕漉漉的長發還滴著水。
寒岩忙將顧卿煙一把拉進自己懷裡,左右瞧瞧:“沒事吧。”
顧卿煙搖搖頭,她站那不動是因為剛才封了自己經脈有一會兒功夫,腿腳酸麻不好動彈,其他的倒是什麼事。
原本她也擔心那下的藥會不會是什麼下三濫的,但現在看來無非就是*罷了,但出於謹慎,顧卿煙還是對宗越說:“二哥,看看池子。”
不用顧卿煙說,宗越已經抄起了水聞了聞,說道:“身上可有不適?”
“沒有,我封住了經脈。”顧卿煙道。
“素心,先帶四姑娘去穀主屋,再好好泡泡。”
宗越還是不放心,他聞出了那香味是一種來自外族的花名叫千日傷,這種花的花粉混合上迷香香料,能夠讓人在無意識間皮膚瘙癢不止,然後慢慢變成疙瘩,會忍不住去撓,越撓傷口越大,受其害就越廣,最後容易滿目瘡痍,全身潰爛感染而亡。
連顧卿煙都從不用這種危險的毒藥。
顧卿煙知道宗越擔心她,也不在說什麼準備跟著素心過去,臨走前對胥少霖說:“大哥,先留他一命。”
說完一並把一旁臉色極差的寒岩拽走了。
胥少霖點頭:“我明白。”
就唐寬這人,如果不是背後有人指使,他不敢做的這麼大膽,顧卿煙留下他這一命,就是要吊出後麵的人。
但胥少霖此時眼中的憤恨不比在場的人少,顧卿煙走後,三兩步來到唐寬麵前,直接拉起唐寬衣領,扔到了屋外。
“莫要臟了這屋子。”
“砰”一聲,既是顧卿煙關了門,也是唐寬摔在了院中。
“誰讓你來的!”胥少霖質問。
“我不知道!”唐寬被胥少霖這麼一問,也才想起來自己確實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說他是這裡的客人。”
“長什麼樣!”百裡墨也上前質問。
唐寬好生想了一會兒,說道:“看著文質彬彬的,找我的時候穿著一身青白色的衣裳,人不胖,有鼻子有眼的。”
“彆廢話!”
唐寬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會兒他就看著錢了,哪會注意到人的模樣,不過說起來:“那人有個特點,鼻尖有顆痣,生在男人身上,倒是好看,身邊還有個侍衛。”
想了想,再沒了。
西決根據這些特征回憶著,然後在百裡墨旁邊說道:“主子,就是跟著咱們的人。”
“你們還會見麵嗎?”胥少霖問,他本想把這事情交給顧卿煙處理,但現在看來,他在想是不是那些人都把他們當擺設了,眼皮子底下就敢動顧卿煙。
胥少霖和百裡墨的情緒隻在最初的時候因為氣憤而暴躁,現在緩回來些,這是他們在麵對敵人時候的準則,無論發生什麼,一定要第一時間讓自己冷靜,然後不予餘力的反擊。
這樣的兩人反而更讓唐寬覺得可怕,木訥的搖搖頭:“沒有完成他們的事,我不會被殺吧。”
反應過來的唐寬,慌了神,四下在尋找著什麼,就想有個地縫他能鑽進去,保護自己一樣。
胥少霖也懶得再廢話,現在還不是要他命的時候,看著這人也礙眼,喊了句:“滾!”
嚇得唐寬連滾帶爬的出了院子,百裡墨吩咐西決跟上:“今天要是沒把人給我揪出來,你就看著辦吧。”
“是。”西決退下,他也知道若顧卿煙隻是平常女子,隻怕此時就已經...
追著唐寬的身影下去,今天一晚,他勢必要把那幕後黑手揪出來,既然他們打過照麵,就不要怪他西決不客氣了。
外麵是胥少霖和百裡墨對唐寬的質問,屋裡是寒岩的暴走:“顧卿煙,你能不能不每次都拿自己當誘餌。”
顧卿煙已經乖乖的進了湯池,在裡頭泡著,旁邊素心一陣一陣的往自己身上澆水,屏風外頭,外屋寒岩叭叭的絮叨著顧卿煙。
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掩飾自己心裡的慌張,顧卿煙聽著他的語氣,一直想笑,自己又沒事,而且素來習慣了自己衝在最前頭,所以第一時間根本不會想到找他們。
這都多年的習慣了,顧卿煙覺得沒什麼,素心呢是一邊會擔心,但又一邊信任著顧卿煙能搞定,所以內心矛盾,聽著寒岩一個勁說顧卿煙,自己手上的動作莫名也跟著配合著。
“你們兩啊,一個說個沒完,一個借著幫我衝水發泄。好啦,我知道你們都擔心我,可我不是能應對嘛。”
顧卿煙拉著素心的手撒著嬌。
寒岩一聽這話,沒把氣順下去,倒是又拱了火,要不是顧及禮儀,這會兒的功夫他能衝進去揍顧卿煙好幾趟。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