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早上那一事,顧卿煙這一天安安穩穩的和百裡墨待在書房裡,部署著人員。
等最後一個點的人都安排完了,百裡墨叫來西決和北溟。
“你兩按著這個,都安排下去。”
西決從百裡墨手裡結果本子,和北溟一道應了聲,下去了。
顧卿煙伸了伸懶腰,又趴在了桌子上。
手指不斷在桌上畫著圈圈,也不知道腦子裡在想著什麼。
百裡墨看了看顧卿煙,拍了拍她的腦袋:“辛苦啦,四姑娘。”
顧卿煙擺擺手:“這麼客氣總覺得不懷好意。”
百裡墨一笑,從書桌後走了出去。
付衝在門外帶著給月影診治的春水館大夫前來。
“主子,四姑娘,雲大夫來了。”
等顧卿煙坐直了身子,百裡墨這才說道:“進來吧。”
雲大夫是春水館唯一的女醫,也曾在宗越那學習過,不過人本來就是醫館世家。
上前,施禮:“三爺,四姑娘。”
百裡墨示意她不必多禮,問了月影的情況:“月姑娘怎麼樣?”
雲大夫道:“回三爺,月姑娘有自身體質原因,容易出現傷痕,我已開了藥膏,按方子塗抹就可。”
“多久能消?”百裡墨問道。月影體質特殊他是知道的。
“少則三五天,至多也不過半月便消。”
百裡墨點點頭,轉眼看見顧卿煙,說道:“給四姑娘也診診脈。”
顧卿煙發呆間聽見自己的名字,一回神,先縮了手:“為何?”
顧卿煙的脈象素來都是宗越或者南柯來診。
百裡墨道:“早上那畢竟是萬和門的人。”
顧卿煙看著百裡墨,百裡墨朝他點點頭,顧卿煙這才伸出手,讓雲大夫診脈。
雲大夫幫顧卿煙診了脈,確認顧卿煙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問了問顧卿煙最近是不是覺得煩悶無力。
顧卿煙點點頭,雲大夫道:“四姑娘這些日子有些火氣,吃些清淡的就好。”
雲大夫說吧,顧卿煙還好好想了想,這兩日來了雲墨城確實有些覺得燥悶。
雲大夫交待了顧卿煙幾句,便回了醫館。
百裡墨讓付衝下去交待了吃食方麵清淡些,這才和顧卿煙說道:“跟我一起去看看月影吧。”
顧卿煙站起身來,舒展舒展,跟著百裡墨出了書房。
這一天看東西,動腦子,專注之後的疲憊,顧卿煙可真不想近期再有。
幽蘭此時正在月影房間陪她說話呢,月影膽子小,她生怕那些人嚇著她。
兩姐妹說著話,百裡墨和顧卿煙走了進來。
“三爺,四姑娘。”月影乖巧的喊道。
本想從床上下來行禮,被百裡墨製止了:“好好休息,不用多禮。”
幽蘭可沒有這些虛禮,見百裡墨一進門,就扭著自己的細腰,往百裡墨麵前去:“還以為三爺不過來了呢?”
顧卿煙摸了摸鼻子,幽蘭身上總有一股香味,不算很濃,但也不淡,對於男人來說,這種香味剛剛好,縈繞在鼻尖,遠了會想念。
顧卿煙看著兩人緊挨著的距離,輕咳了一聲:“是不是需要注意點?”
幽蘭才不管這些,反而挽上百裡墨,笑言:“四姑娘,您天天在咱們這幾位爺身邊,這幾位爺的大事可得等到什麼時候?”
幽蘭也沒有彆的意思,不過是在玩笑,顧卿煙被這話一噎,心想是他們各自緣分沒到,怎生就成了自己的了。
瞪了百裡墨一眼,見百裡墨也沒個幫自己的意思,顧卿煙道:“那你兩好生在外頭說說情話,我進去瞧月影。”
說著把兩人摁到椅子上坐著,自己進了裡間去找月影,順便把簾帳放了下來。
方才月影在裡間將外頭的話聽得真真切切的,顧卿煙進來的時候,月影正捂著嘴偷笑呢。
見顧卿煙來到自己床前,月影請顧卿煙坐下,本想起身去倒水,被顧卿煙按了按肩膀。
“彆起身,我自己來就行。”
顧卿煙說著,自己給自己到了茶水,咕咚喝了一大口。
月影道:“方才見四姑娘嘴唇乾了,這天氣,多喝些水的好。”
顧卿煙點點頭,這一日忙著弄部署的事,喝水也喝的少了些,方才著實有些渴了。
“是啊,雲大夫剛才還說我有些火氣呢。”顧卿煙說道。
月影看了看外頭,說:“這幾日雲墨城天氣開始轉暖了,偶爾也乾了些。”
她不說顧卿煙尚且不覺得什麼,經她這一提,顧卿煙倒是察覺了這幾日自己都已經沒用手爐,鬥篷披的也少了。
今年春天暖和的早,顧卿煙尋摸著這一趟回了桃花澗,春裝也就該換上了。
閒聊了幾句,顧卿煙問起月影身上的淤青來,月影挽了袖子讓顧卿煙查看。
顧卿煙指尖輕輕碰上月影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手臂上的痕跡倒是沒有昨日那般紅了。
“你身邊的丫頭去春水館拿藥膏了?”顧卿煙問。
月影點頭,然後又見顧卿煙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說道:“這是我二哥留在雨花樓備用的,三哥讓我拿了過來。”
說著顧卿煙打開了瓶子想要幫月影上藥,月影豈敢勞動顧卿煙,想要阻止:“四姑娘,使不得。”
顧卿煙笑笑:“你們都是我三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不過是幫他而已。”
月影聽了這話,耳朵立馬紅了起來,眨眼功夫,連脖子都紅了。
顧卿煙笑她:“你瞧你,我不過是隨便一句,你倒是紅了,這話若我要說給外頭那個聽,指不定怎麼樂呢。”
顧卿煙說的是幽蘭。幽蘭那心思,這雨花樓上下皆知,畢竟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月影,哪能跟蘭姐姐比。”幽蘭比月影大個幾個月,便叫幽蘭姐姐了。
顧卿煙調侃月影,說她就是太乖巧了:“和你比起來,外頭那個簡直就是個妖孽。”
顧卿煙是這麼形容幽蘭的,同時幽蘭也在外頭和百裡墨形容顧卿煙,她就是個魔鬼。
這兩人,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