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件事後不久,人就沒了。”胥少霖說道。
“大哥也知道現在萬和門是誰人接管?”顧卿煙那雙大眼睛賊溜溜的盯著胥少霖問。
宗越在一旁輕歎一口氣,說道:“可能也就你不知道吧。”
顧卿煙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也不關心旁的,有時候就算北溟他們提個幾句,顧卿煙隻撿那其中重要的信息來聽,名字什麼的自是不會去記的。
這幾人也是知道她這性子,因此這些關於人的生平事跡什麼的,沒什麼要緊的也就不知會她了,等她自己有了興趣,自然會問她們的。
顧卿煙呢,每次來了興趣問上一問,自己也就當聽個故事,這說著就要知道現在萬和門的門主是個什麼樣人物。
這後一輩的事顧寧他們不是很熟,就交給胥少霖他們去回答顧卿煙了。
胥少霖大致給顧卿煙說了一說,現在萬和門門主被人稱作月下夫人,甚少有人知道她的姓名,此人便是當日奪了白羽懷位子的人,此人並非自幼就在萬和門,倒是個半路出家的。
據傳聞是家中遭了劫,一家老小連那尚在繈褓中的孩子都沒能幸免,唯這月下夫人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尋著月色到了萬和門,幾年後練成一套製毒之術,又功力大漲了幾層,出過幾回手,被她盯上的人都在月到當中的時候一分一秒不差斃命,得了名聲,門內累積了威望,奪了門主之位。
“可那日來雨花樓的還有一男子。”顧卿煙說道。
百裡墨這回給她回答:“自這位月下夫人上位後,出去了一月有餘,帶回了幾個孩子,其中便有男孩,也沒什麼話,就這麼破了先例。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慢慢的也就那樣了。”
顧卿煙點點頭,心下算著,按理這月下夫人如今年紀也該在她之上,少不得還是漲一輩分的人,怎麼就盯上她了,隻是心中這麼想著,也沒說出口。
轉眼瞧見宗越擰著眉,也沒說什麼話,顧卿煙朝百裡墨擠了擠眼,百裡墨看過去,也要搖頭,顧卿煙又拉了拉邊上胥少霖的衣角,胥少霖也搖了搖頭。
方才宗越要給千花語請脈,被邢冥攔了下來,千花語也隨即找了個借口離開,宗越留意多打量了千花語一趟,總覺得千花語哪裡有異,但又說不精準,正琢磨這事呢。
雲鸞見這幾個孩子眼神交流,輕笑,倒是替他們問了宗越:“越兒是有心事?”
宗越聞聲,知道自己走神引起了注意,想著師娘和師父也在都這,莫不如一問:“沒什麼,隻是方才要給師父診脈,師父似乎神色有異....”
宗越話還沒說完,就聽邢冥咳了一聲,這話也就止住了,這下彆說是顧卿煙他們幾個,就是顧寧和雲鸞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對了,你們不是十五要到清泉山莊嗎,東西可都備好了?”邢冥生硬的扭轉了話題。
胥少霖早已經是打點妥帖,也就等過兩日出發就行,倒是宗越想起另外一事,就此說了。
“我就不與你們一道去了,今兒我讓南柯出發去接依依了,也沒個幾日就到,咱們春祭出發前我想帶著依依閉關。”
宗越知道教習醫理用藥也並非一朝一夕的事,這一路前行,依依他勢必不會帶在身邊,但中間耽誤的這些時日也不能叫依依白費了,故而想出一轍,先帶依依熟識些基礎的,等他們走後依依也能練習應對常規的小病小痛,分分藥材什麼的,也好保了自身。
知他有這個意思,胥少霖、百裡墨和顧卿煙也不會說什麼。
雲鸞想到宗越在京中家人,問宗越:“如此也不打算回去瞧瞧了?”
宗越道:“寫了書信回去,家中有信回來,說今年帝君有意出巡,隻是時日未定,朝中都候著命,也不便讓我回去。”
雲鸞點了點頭,也罷,雖說牽掛思念也苦,但也總比時刻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好些,至少知道彼此都安全且能長期安全。
說了會兒話,一眾人用了晚膳,這幾個小輩們才行禮離去,千花語是打那會兒子走後就沒露麵,顧卿煙在席間問了一句,被邢冥找了理由搪塞了過去。
等這幾個孩子都走了,顧寧和雲鸞相視一眼,攔著邢冥問他:“花語可是有身體不適的症狀,不想叫這幾個孩子擔心。”
邢冥見這走也走不了,坐下倒了杯茶,大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倒不是不適。”
說了半句,又止住了話語,擰著眉搖頭,也不知怎麼開這個口。把旁邊顧寧看得著急,這種大喘氣,真真讓人懸心。
“好與歹,與那幾個孩子不好說,難道與我們還不好說?你且說了,有什麼我們倒還能一起想法子解決。”
雲鸞也在一旁附和:“你若不說,我便親自去問花語,她藏不住事,總能說的。”
“彆。”邢冥攔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的雲鸞,“她下午那陣不舒服,已經歇下了,我去瞧過,還沒醒呢。”
“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怎麼了?”顧寧說道。
邢冥長歎一聲,再抬頭,這臉上一半是喜色,一半是無法形容的麵色,低聲說道:“她...沒彆的事,隻是....是....有身孕了。”
這一句話說完,周遭一片寂靜,就連說這話的本人,也仿佛被點了穴,還是坐在那處,不動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