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顧寧和雲鸞也愣住了,夫妻二人眼都不眨的看著邢冥,良久才有了一句話:“多久了?”
邢冥也是活這麼久了,第一次嘗試到這種又喜又不好意思的滋味,依舊低沉著說:“快兩月了。”
“你何時發現的?”雲鸞問,前不久除夕宴上,千花語可是還在喝酒呢,那時都不曾有人攔著。
“就前兩日。”邢冥既都說到了這,也沒什麼可在忙著,開頭的話一說,心中堵著的那團氣,這下也就都散了。
邢冥接著道:“隻是事情在這節骨眼上,穀內以後還得有人在,若將此事讓那幾個孩子知道,他們斷然不會應允再讓我們幫忙。”
三人一同商量,到也都認同此事,這幾個孩子重情重義,若真知道了此事,必定要安排他們好生在彆苑住著,又少不得在彆苑加派人手,反添了負擔。
也是思及此,千花語和邢冥才打算瞞著他們的,雲鸞說她先去看看千花語,畢竟千花語這年齡才有孕,就算是身子好,底子強,少不得也得受點罪,也需要多注意著些。
顧寧和邢冥這番留下來商議後麵的事,顧寧道:“如此便不可讓她一人守著穀裡。”手指輕叩桌麵,繼而說道,“你尚且留在穀裡照拂吧,順勢看著石門,雨花樓那頭我去吧。”
顧卿煙他們一旦出去,雨花樓消息來往是他們路上重要的一環,這一去雨花樓便不能常常在桃花澗和雨花樓兩地間來回折騰,邢冥現在不是能離開千花語太久,二人也隻能這樣調換了。
“嗯,隻好如此,孩子們那邊...”
“你我都不能保證能瞞到最後,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說罷這件事情也就這麼定了下來,雲鸞去看千花語,姐妹二人的話題也慢慢變成了懷胎十月的經驗分享。
千花語開始還在擔心著江湖事宜,雲鸞一直寬慰,說了好些兒孫自有兒孫福類似的話這才讓千花語彆太操心了。
這日子眼瞅著要到十五那日,蘇探雪給寒老夫人送春衣過來,說起不日顧卿煙他們便要來了,老夫人笑嘻嘻一個勁兒說好。
以前她疼愛顧卿煙,當自己孫女那般疼著,後來聽說了寒岩和顧卿煙事情有了飛速的進展,心中早已是歡喜。
問起蘇探雪寒岩在何處,蘇探雪回道:“岩哥哥自召回了山莊眾師兄弟,現在該是在練功呢。”
老夫人點頭,這些她也知道,節後山莊人又漸漸多了起來,沒了這幾年的清冷,她看著也是開心一些。
再瞧蘇探雪,這些日子出落得也是愈發清秀水靈,那小臉上也添了幾分紅潤,比去年來時看著更讓人覺得好看,性子也逐漸開朗起來,除了女紅,還能騎馬了。
陪老夫人說了一會兒的話,蘇探雪便回自己院子中去了,進了房間,瞧見案幾上放了一封信,蘇探雪忙轉身對身後的果兒說:“我忽然想起,回來忘拿梨花酪了,你去取一份來吧。”
支開了果兒,蘇探雪忙合上了屋門,小碎步走到案幾旁,拿起那封信捧在手裡,一時不曾拆開,放在胸前傻傻一笑,再瞟了一眼那信封上字跡,蒼勁有力寫著“探雪姑娘親啟”。
不知不覺紅了耳根子,捧著那信好生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打開那信封。
信中並無太多閒言碎語,隻說了楚恒會照顧好她的一切,有事隻與楚恒說就好,最後說了“一切安好,勿念,再見無多時日,望照顧好自己。”
隻消這一句,蘇探雪就早已淪陷,拿著信反複讀了幾遍,這才小心翼翼收起信件,朝著窗外輕問了一聲:“楚公子可在?”
楚恒原本將信放在桌上後就不敢先離去,從地宮傳來的信是兩封,一封直接給他說了司徒浩陽會擇日來帶蘇探雪,在此之前楚恒務必要照顧好蘇探雪的一應事宜,另一份給蘇探雪,務必要讓本人親啟。
楚恒這會兒子聽見蘇探雪叫他,在窗外答:“屬下在。”
蘇探雪開了窗,讓人進了屋:“果兒替我去取東西了,咱們快些說完。”
“是,主上傳話,姑娘一應事情都由屬下照管,隻是屬下不能長時間呆在山莊,姑娘若有事喚屬下,隻需到西角門處學兩聲貓叫,屬下便有回應。”
“好,你無需擔心,在山莊中我自是無什麼要緊事,有勞了。”
二人說了幾句,楚恒察覺到果兒的腳步聲,跟蘇探雪告了安,退下了。
果兒端著梨花酪進來,見自家小姐這喜色顯而易見,以為這是小姐妹要相見前的高興,也就沒當回事。
寒岩從訓練那回來便叫來管家陰叔問客房收拾的事,陰叔笑著一一回答,胥少霖和百裡墨依舊還是住在東廂客房,兩間客房也都已經收拾妥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