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寒岩點頭,陰叔又說道:“探雪小姐前兒來說讓四姑娘與小姐同住,這個還請少莊主示下。”
寒岩聽罷,想著這姐妹二人情誼,倒也沒說什麼,就準了,讓陰叔帶人把蘇探雪院中的廂房收拾出來。
陰叔領命下去,沒過多久,有人來敲門,寒岩道:“誰?”
“少莊主,是我,臨瑞。”門外男子說道。
“進來吧。”
臨瑞是寒卓的第一個弟子,年齡又比寒岩稍長幾歲,故而臨瑞可以說是清泉山莊的大師兄,少不得寒岩也得叫他一聲師兄。
這些年臨瑞也並未下山,一直在清泉山莊後頭帶著不曾下山的師弟們繼續練功,住的仍是在山莊內,所以寒岩便將他當做副手,一應大小事也都一道商量著來。
推開門,臨瑞走至寒岩麵前,手中除了拿著劍,還拿著一個從信鴿腿上接下來的小竹筒。
“這是城裡傳回來的消息。”
寒岩挑眉,接過紙條,看一了遍,說道:“如今連斜陽城也不安生了。”
臨瑞點點頭,從清泉山莊召回門下弟子的時候開始,一部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盯在了他們身上了。
“需要我們先動手嗎?”臨瑞問。
“不用,他們剛進城,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怎樣,總得有個彼此試探的時間。”
臨瑞見寒岩手抵著下巴,眼神凝聚,應該是在思考著什麼,問他:“少莊主有何打算?”
寒岩看了看臨瑞,又看了看手邊的紙條,說道:“以靜製動,且等等,等他們有了動靜,那就江湖規矩吧。”
“是。”
寒岩不想讓事情的爭端是由他開始,所以隻要那些人不惹火上身,他自然不去招惹他們,隻是...
正琢磨著這事,轉念又想到蘇探雪那裡,過不了幾日顧卿煙一來,這小丫頭也是帶著尾巴來的,隻怕那小院終會有點什麼。
“師兄,探雪的芳園這幾日多添幾個人手。”
臨瑞點頭,然後問起:“那院外的那個人怎麼處理?”
這裡說的正是楚恒,楚恒一直存在寒岩是知道的,本想處理了這個人,那日顧卿煙信過來,倒讓他先把人留下,又說了楚恒在這也能護著蘇探雪一些。
寒岩本就存著疑慮,後來觀察了些時日,這楚恒確實是不曾有過什麼動作,就漸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派人看著點,有任何情況來向他彙報而已。
臨瑞終究是不放心的,期間也跟寒岩提過幾次,但寒岩也就劃水劃過去了,寒岩也知道他的擔心,說道:“楚恒現在咱們至少也掌握一二了,若真對他動了手,豈知他上頭的人又會派一個誰來,與其如此,也就留著他安全些。”
臨瑞還想說什麼,張了口,一時又說不上來,隻能就此作罷。出去時碰見了蘇探雪身邊的果兒來給寒岩送東西,多了嘴問了果兒幾句蘇探雪的情況,見果兒說芳園一切正常,也就沒再說什麼,回後頭帶師弟們繼續練功了。
果兒摸不著頭腦的進了寒岩屋裡,行了禮,說:“少莊主,我家小姐說有一封家書想送給老爺,可我們不知如何送出去。”
原是今日蘇探雪心情好,又想起有一陣沒給父親蘇故雲寫信了,於是提筆磨墨,這沒多會兒功夫,將這些時日的事擇了想說的寫,又說了一切安好勿念,末了請了安,問何日是歸期,落了名停了筆,封好了讓果兒拿著尋寒岩來。
寒岩以為多大的事,笑了笑,讓果兒放心,他們自有法子寄出去,果兒聽罷,代替蘇探雪謝了寒岩,出了屋。
等果兒走了,寒岩叫來陰叔:“陰叔,把這信送往蘇伯父那吧。”
陰叔接過信,退下了,遣了下人騎上馬,往斜陽城郊孤山寺去。原來這蘇故雲悄然離了清泉山莊在外遊曆了一段時間,後來身子骨不大痛快,便想著得過且過罷了,哪知一日遇到了個投緣的僧侶,這說著說著便跟著僧侶到了孤山寺。
寒岩等人接到消息後本想將人接回來,蘇故雲卻說:“當年為我,就已經耽誤了孩子她娘的一生,如今雪兒生活的好好的,比以往想來開心不少,我也算欣慰了,見不見的又有何妨,彆又因要顧我而誤了她,隻教她知道我還在,在遠處關心著她便好了。”
於是乎就成了現在這般,蘇故雲希望蘇探雪無牽無掛過好自己的人生,蘇探雪心中的父親還是最好的樣子,也未嘗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