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顧卿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胥少霖回身,屋外回廊,女子美目笑意,素手輕撚裙邊,蓮步輕跑,裙擺搖曳,帶起一陣風拂起廣袖。
身後另一手拉著小步緊跟的女孩,不知是因為跑的還是什麼原因,臉頰泛起了紅暈,編起的長發隨著身體的動作起伏。
胥少霖習慣的在顧卿煙來到自己麵前時將一直背後的雙手往前一伸,控製住這歡脫的丫頭:“你自己撒野就算了,還帶著探雪姑娘。”
顧卿煙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型沒亂就安心了,回頭看看蘇探雪,見她隻是臉頰泛紅,呼吸尚且勻稱,說道:“探雪也不是羸弱的。”
正說著,寒岩和臨瑞過來了,見眾人都到齊了,便讓下人去備了馬。
山莊正門,許久未見的絕影絕塵兄弟兩並列站著,頭部卻靠在一塊一動一動的,似乎在交流。蘇探雪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拉了拉顧卿煙示意她看。
“卿煙,你瞧。”
馬兒尚有情誼,這是萬物生靈之間能被稱之為生的一種表現。
顧卿煙偏頭,說道:“他們素來感情很好。”
“那可不,畢竟前後出生,一塊長大,一起被馴服,一同訓練的。”百裡墨上了馬,調整了細節說著。
絕影絕塵似乎能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同時仰頭出聲,表示附和,眾人都笑了。
笑過後紛紛翻身上馬,山間路,馬蹄急,都往城裡去了。
斜陽城終是在這一天變成了人聲鼎沸的城市,如潮流般的人群,順著各色叫賣的聲音而去,店鋪掛起的招幡在風中飄起,便是不常出門的女子,今日也都結伴出行。
拎一個花燈,看沿路繽紛賣品,擦肩而過陌生人,貪看幾眼英俊少年,然後故作無事的嬌羞躲避。
三五步後紮堆的人群,圍著一個遊玩的遊戲,看熱鬨的看熱鬨,親自參與的親自參與,人擠人,偶爾碰撞了,笑著賠個不是,便又繼續觀望。
城門前慕名而來的各地人紛紛落轎下馬,找專門的人管理下自己的馬和車轎,攜著家人朋友入了城門。
顧卿煙一行人也不例外,將馬交給了車行小廝,幾人先聚到一起,身邊往來的人眾多,顧卿煙儘可能的站在了離他們稍遠的地方,身後百裡墨和寒岩不約而同的一左一右幫她與眾多的人流隔開。
“一會兒人多,你彆亂走。”寒岩低聲叮囑顧卿煙。
顧卿煙笑笑,無話。
又聽寒岩對著蘇探雪道:“探雪,城中人多,你跟在我們身邊,彆走散了。”
“好。”蘇探雪乖巧答應著。
“果兒、素心,你們也是。”在場的不過就是這幾個姑娘,都叮囑一遍是必要的。
“是。”兩個小姑娘亦同聲應答。
百裡墨看著相比較下來不知道打著什麼鬼主意的顧卿煙,一臉不放心的說:“我還是看著這丫頭點兒吧。”
此話一出,遭到顧卿煙一個手拐子:“切,我隻有一個安排,等辦完了就去找你們。”
“做什麼去?”胥少霖問道。
顧卿煙拉上寒岩,說道:“去一趟陶館,有他在,大哥,三哥你們總能放心吧。”
說完也不等回應,拉著寒岩急匆匆就走了,隻交代了去哪裡,做什麼卻沒說,好在素心知道,幫著補充了:“主子應該是去找陶館老板,看看上回做的盒子還能不能再改改。”
這方說完,幾個人這才點點頭,人都走遠了,還能怎樣,隻能任由她去了。寒岩不在,臨瑞暫時充當起了向導,帶著剩下的人,進了城門。
說到底在人潮多的地方,有輕功的就是比常人好走些,顧卿煙、寒岩兩人飛簷走壁不多會兒功夫就到了陶館門前。
也不知顧卿煙從哪就掏出了陶盒,在寒岩麵前一晃悠,拿著就進陶館了:“老板在嗎?”
接待的小廝出來:“不知客觀何事?”
顧卿煙把盒子托於手上,說道:“我之前在館裡做了個盒子,隻是那會匆忙,沒能好好繪個圖案,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改改?”
此時的老板正送一位客人出去呢,剛轉身回來便覺得不遠處一個側影看著熟悉,身邊還跟著個帶著掩麵的姑娘正跟自己的小廝說話,一吸氣,忙上前去。
“少莊主、四姑娘來了。”老板恭敬的拱手行禮。二人聞聲看過來,見是老板也拱手回禮。
老板簡單聽了顧卿煙說盒子的事,接過盒子看了看,說道:“盒子成型已有些時間了,要在這上頭再做不妥了,四姑娘若有時間,不妨再做一個更有心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