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那人來到他們麵前,並不多話,做了個請的手勢,寒岩還禮,二人又朝擂台而去。
得,顧卿煙覺得自己又可以看一場表演了。
擂台這如火如荼,百裡墨也在離人群不遠處找到了他想找的人:“怎麼?段宗主不覺得現在是個好時機嗎?”
其實百裡墨在見到人之前還不能確定來的究竟會是段家還是黎家,但看見人之後,便也確定了。
這個段宗主與其他幾家不同,前任宗主段意不久前江湖傳言因練自家劍法走火入魔攻心而逝,十七歲的獨子在宗門幾位師叔伯的力捧下坐上宗主之位,可按照“世間常理”他這個位子坐的也不是很舒服,總會有反對的聲音,理由莫過於年紀輕輕無所作為又或者是武功資質一般難當大任服眾。
總之就是些很正常但又總能挑起人心的理由,所以也不難判斷他此次帶著人出來的目的是什麼。
雨花樓素來掌握江湖第一手資料,百裡墨知道這些都是順其自然的,今日一見這少年,便想起自己十幾歲時候的模樣,不禁一笑,這少年雖然臉上還有少許稚氣,但眼神堅定,站在弟子前頭也能端起幾分架子,倒也還好。
段雲奇瞧見百裡墨這一笑,沒讀懂其中意思,以為百裡墨有瞧不起自己的意思,手中握緊了劍:“能碰上桃花澗三爺做對手,也是件不錯的事。”
“小子,我可不是你碰上的,我是來專門找你的。”百裡墨抱著手,站在離段雲奇不遠的地方,“彆多話了,我也不是聖人為了讓你像你宗門的人證明而讓著你,儘管來吧。”
“哼,彆瞧不起人!”
說完,兩人一對一打起來,幾個回合,百裡墨也探出點什麼,段雲奇使用的是軟劍,這種劍割傷力度大,而且總能在一抖一劃間就對血管、韌帶造成極大傷害,容易讓人防不勝防。
段雲奇身子靈巧,手腕靈活有力,所以他出劍速度極快又敏捷,不容小覷。百裡墨本來不以為意,這一下,也打起了幾分精神,
就在這幾組都在打鬥的時間裡,一個茶樓之上,有一個身影,不時默默看著他們,而除了看他們,更多時候目光又都在一個女子身上。
此人長發如墨一般的顏色,飄逸,極其順滑,隻係著一根竹青色流蘇珍珠墜發帶,手上端著一杯茶,不喝,隻聞茶香,一杯接一杯。
手邊還有一把古琴,琴上的圖案奇特,不知是什麼,但很好看。琴弦不知用何物所製,主人身邊光線細微的地方似乎泛著微微的光。
他們身邊無人經過,因為整個茶樓的二層欄外都被他們包了下來,連熱情的小二也不需要,他們的人自己會添水。
待手上這一壺茶都涼了,這人也不說一句話,背起古琴,從欄上一躍而下,於空中走了幾步,尋了個好落腳的地方,落地。
有幾個路過的人恰巧看見,不由得小聲議論,然後再對上這人眼神時,像見了鬼一樣,一溜煙兒跑沒了人影。
心裡還不忘想著:今天的斜陽城真的看見什麼怪事都不足為奇。
沒過多久,擂台下幽幽傳來一陣琴聲,人群漸漸散開,隻有顧卿煙,在聽到琴聲後,冷冷一笑,她知道:來了。
那人將琴架在腿上,右腿盤在左腿上,僅用左腿微曲,向屁股之下坐著椅子那般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顧卿煙向那個方向走去,台上的寒岩用餘光注視著顧卿煙過去的身影,被對方抓到了空隙,一腳踢過來,躲閃不及,向後退了幾步,再站定,相信顧卿煙自己能搞定,於是重新凝神。
眼前這個衝著他來的人除了那個“請字”,再無任何一句話,對於身份隻字不提,而且看他的功夫,不像是江湖中的功法,到有幾分像是軍營裡的,招招紮實,力度都不輕。
待走近了,顧卿煙看清了彈琴的人的麵容,此人膚如凝脂,細眉桃花眼,再看向顧卿煙的時候眼含笑意,不免讓顧卿煙產生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鼻梁高挺,鼻尖上有一顆剛剛好的痣,顧卿煙心中有一種衝動,想伸手指往那人鼻尖上點一點。
厚薄適中的嘴在勾起的嘴角淺淺的笑容映襯下,性感!唇色微紅,甚是好看。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顧卿煙腦中閃過很多關於美人的詞句,便是這一句,對上了眼前的景,至於那首曲,顧卿煙倒是沒太在意。
兩人就這麼相對,曲終,眼神對視,竟無語凝噎。
“見過四姑娘。”這人終於開口說話,隻是這一句,讓顧卿煙瞪大了眼睛。
“你...是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