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也看出了那身影,看著素心的眼神微微變了變,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她也不知道笑什麼,隻是覺得看著這樣的畫麵,莫名的有些美好。
翻身下馬,素心被北溟攙扶了一下,等她站穩了,北溟這才向顧卿煙行禮,然後牽過馬:“主子。”
顧卿煙應了聲,不著急進城,問北溟:“怎麼樣這些天,裕王沒為難你吧?”
顧卿煙心想,要是裕王真想從北溟這探聽什麼她的消息,等回頭見了人,她一定不放過他。
北溟搖搖頭;“主子放心。”
裕王試圖從他那打探過顧卿煙的情況,但北溟三言兩句也就給岔開了,不僅沒被套了話,反而從楓溪、子期那套來不少事。
顧卿煙點點頭,許久不見北溟,這會兒一見隻覺得親切,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北溟,咱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分開過這麼多天?”
北溟被顧卿煙的問題問的一懵,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回想了下,似乎確實是這樣的,這共同成長的十年裡,他們好像就沒有分開過很久。
又想起之前聽聞了顧卿煙殺了蒼山派弟子又被蒼山派大說“女魔頭”一事。
“主子,這段期間,發生了一些事吧。”北溟問,顧卿煙是個怕麻煩的。
雖說真有事情處理起來也不含糊,但不是什麼要緊事,北溟都會為顧卿煙擋下,他不在,顧卿煙勞心勞力的應該不少。
顧卿煙笑笑:“沒事,彆把我想的那麼無用。進城吧。”
“是。”
北溟說完拿著令牌給了城門前守衛看,這下守衛才知道從入夜就在城門前的人竟然是沁蕊帝姬的第一護衛。
城門很順利的打開,顧卿煙又上了馬,帶著北溟和素心往裕王宮去了。
宮門口,已有內侍在等待,顧卿煙他們一到,內侍帶著宮人上前行禮:“參見沁蕊帝姬,帝姬殿下千歲。”
這一回,顧卿煙在馬上就端好了架子,等著北溟輔助自己下馬,下了馬,北溟一直伸著手臂,讓顧卿煙的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上,素心也跟在身後,隨隻是三人,可讓他們走出了三百人的氣勢。
顧卿煙難得正經的說:“免禮。”
“殿下,王爺已經給殿下準備好了寢宮,請殿下隨奴來。”內侍說道。
顧卿煙點點頭,幾乎從未出現過的端莊的隨著內侍走著,王宮內不能騎馬,可過了正門,便見前麵有一頂攆等著,顧卿煙微愣,但沒表現出來。
內侍上前說:“殿下,寢殿還有一段路要走,殿下疾馳而來,想來勞累,王爺特派了攆在此處候著,請殿下上攆。”
聽這話,顧卿煙心中暗道:“算他有良心。”
上了攆,內侍左前側走著,北溟和素心一左一右走著,身後跟著那六個宮人,顧卿煙想,這也算是王妃般的待遇了吧。
一會兒得問問北溟裕王這後院情況如何,免得自己明天一早就被那些個眼紅的先用眼神瞪個幾個回合。
走了有一段,顧卿煙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這內侍的名,又見北溟也沒什麼防備,想著估計這人在北溟麵前眼熟,於是直接問了北溟:“他是誰?”
北溟靠近些顧卿煙,回:“這是陳公公,是裕王身邊的人,王爺怕彆人來主子信不過,所以讓陳公公來的。”
“那你不早說。”顧卿煙道。
北溟也很無辜,陳公公跟在裕王身邊可謂是裕王有多大,他就待了幾年,北溟也不知道顧卿煙不認識。
“陳公公,內院北溟這樣的男子去不合適吧?”顧卿煙知道了陳公公的身份於是問他。
陳公公轉過身來,微微笑著,邊走邊說:“殿下安心,王爺給殿下安排的不是內院,前麵的長樂宮就是了。”
“長樂宮?”顧卿煙從未踏足過裕王宮,所以對這裡不太熟悉。
陳公公給顧卿煙解釋道:“長樂宮一直都是給帝姬準備著的,長樂宮往後走才是內院,長樂宮東側過了秋攬園就是王爺的長陽宮。”
“一直給我準備?”顧卿煙呢喃,心中一笑,也不知她是該謝謝裕王惦記著她還是該說裕王是早已憋了一招,總有一日要讓她來這裕王宮走一走。
過了那長長的紅牆朱巷,長樂宮就在顧卿煙的眼前,隻是當她看見這長樂宮時,就知為何說是特意為她而留。
長樂宮的樣子、匾額、甚至裡麵的裝飾,都與她幼時在母親宮中寢殿那般無異。
長樂,夜未央,長安久樂。
裕王倒是有心了。
“殿下,王爺已經吩咐了,您在這的日子,便由她們六人伺候著。”說著,陳公公讓六個宮人分兩列站在了顧卿煙的眼前,一一行禮讓顧卿煙看過。
陳公公見顧卿煙沒表示什麼,繼續說道:“王爺知道殿下不願被人打擾,已經提前給內院下了旨意,不得來長樂宮叨擾了殿下,殿下大可放心。”
放心?顧卿煙麵上點點頭,謝過陳公公,然後讓北溟送了陳公公出去。又讓素心把那六個宮人都安排了下去。三人這才又聚在正殿。
顧卿煙卸下一身端著的不自在,瞬間坐在軟榻上,說道:“讓我放心?放心什麼,北溟,明早你先彆出現,素心,你辛苦些,一早就在宮門前攔著,我不醒,誰也不許進來。裕王的人也不行。”
北溟這幾日是見過些新世麵的,所以自然就應下了,倒是素心稍有些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