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笛聲
顧卿煙看著素心那一臉疑惑的樣子,心想這姑娘怎麼也是從那些女人堆裡出來的,這種無中生有爭風吃醋的事情她不知道?
不過轉念仔細一想也是,素心從那逃出來的時候才多大呀,估計也沒見識過多少吧。
但這事,一句兩句也不是能描述出來的,所以腦子一轉,對素心說:“沒事,你慢慢就知道了。”
“北溟,那幾個宮人你都眼熟嗎?”顧卿煙問北溟。
北溟回:“不太熟,不過屬下聽楓溪說,這些人都是裕王親自挑選的。”
顧卿煙點點頭,即便沒有百分百的信任,但至少能信個五六成也不錯了,於是告訴素心:“這樣,你明兒挑兩個看著老練些的替你守著門,然後你不用出麵在後頭看著就行。”
顧卿煙想著沒準這些宮人還能有點震懾作用。
說罷,看了看北溟,雖然她對於裕王宮的情況也知道那麼一點點,但也僅僅隻是一點點,北溟好歹也是在這呆了幾天的人。按照他們的習慣北溟應該是把這裡有用的東西摸索了個遍。
果真看顧卿煙沒什麼可交代的,北溟便主動要說起如今裕王宮裡的情況,顧卿煙隨手拿起桌上擺上的果子,邊吃邊聽。
“裕王妃應該是主子最熟悉的人了。如今主
領裕王後宮,與裕王之間也是相敬如賓。”
北溟說的裕王妃是小時候與他們一同長大的平樂侯小郡主景怡,顧卿煙對她還有些印象,那是個打小就說要嫁給裕王的人,如今也算如願了。
隻是顧卿煙又聽北溟說他們婚後好像發生過什麼事,所以相敬如賓是在外人看來的,實則,兩人之間過於客氣了。
顧卿煙眨了眨眼看著北溟:“這是你從哪聽說的?”
北溟摸了摸腦袋,說:“子期說的。”
真不是他們亂打聽,實則是子期被裕王安排給裕王妃做暗衛,有些事情,子期就能容易知道。那天他們說起這個,也是因為說到了裕王子嗣一說。
按理,他們暗衛私下議論主子,是不應該的
,可北溟硬著頭皮也不能怕,畢竟他要不打聽,等顧卿煙來了定能批他一頓。
而關於裕王子嗣的事,顧卿煙略有耳聞,但也隻是聽說他子嗣不旺,自己又想著裕王也還年輕,成婚前後也不過四年,中間還有國喪,也就沒太在意。
所以當北溟告訴她,那個裕王妃所出的孩子出生後沒多久就因嗆奶一口氣沒上來就這麼夭折了的時候,顧卿煙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男孩女孩?裕王追查了嗎?”顧卿煙雖後來的時光沒有長在深宮,但也不代表有些事她不懂。
北溟道:“是個女孩,裕王杖殺了乳娘和一應照顧的宮人,那段期間又時常陪在王妃身邊已安撫。再後來裕王宮封鎖了這一切有關的消息,便是官中
也甚少有人知道此事。”
顧卿煙點點頭,她隱隱覺得裕王這一舉動下還隱藏著什麼:“他們是因為那次的事情之後,兩人的氛圍就變了的?”
“是。”北溟道,“當時去查這件事的人是子期,根據子期所說,他查出乳娘是馮家安排進來的。”
“馮家?”顧卿煙開始在她腦海裡思索著,這些人,還不至於是新的官員,所以她就算不記的特彆清楚,也應該有印象,“馮家和林家是不是有關係?”
北溟回:“是,他們是表親關係,而且,就在裕王妃懷胎期間,馮家送進裕王宮一個女子,如今在王宮中被叫做馮娘子。”
顧卿煙就知道,這前頭和後院,總是這樣,永遠都能從裡麵剝離出一些關係來。
“馮娘子在宮中不算最得寵,但也因娘家勢力,彆人不敢小覷,馮家如今也是常駐楚州的將領。”
顧卿煙“嗬”一聲,她真希望這些事對她後麵有用,要沒用,她可真就是在這浪費時間聽這些無聊的事了。
這一晚上,北溟一股腦和顧卿煙說了許多關於裕王宮的事,聽得顧卿煙是越來越頭疼,北溟見顧卿煙的狀態一進不太對,隻能停下不說了:“主子,沒事吧。”
顧卿煙擺擺手:“沒事,不早了,都下去歇著吧,我估計,你說的這些人這兩天我都會見個遍,
有什麼你隨時在旁邊提醒我罷了。”
說實話,顧卿煙現在要再回憶之前北溟說的,也已經早混亂了,誰和誰的關係,中間發生什麼,在顧卿煙腦子裡已經是一團漿糊了。
這頭顧卿煙準備洗洗睡了,那邊陳公公回去給裕王複命:“爺,帝姬那邊安置妥當了。”
裕王正坐在書案上翻看批折,聽陳公公這麼說,便放下了折子,問道:“帝姬愛吃果子,早前讓你們準備的新鮮的果子都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