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墨看見褚綏出來的時候,麵色凝重,身後還跟著楊玉,也是臉色不大好,看他們的樣子,是不方便繼續在這裡商討事情,估摸著要往書房去。
看兩人走出去一段距離,百裡墨這才看了看屋內,然後也跟了上去。
書房裡,褚綏一進屋就猛然轉身,問楊玉:“這事情,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
楊玉低下頭:“之前有很大一部分人由少掌門領管,所以...”
“所以就這麼讓人鑽了空子?他們倒好,一群半大的小孩,就想翻了天了不成,查出多少人來?”
楊玉手指比了個數道:“這個數。”
褚玉書一看,眼睛瞪得溜圓:“這幾日和桃花澗的事,莫不是他們故意挑起的?”
百裡墨一聽,果然在這裡找到了突破口。
“正有此懷疑。”
楊玉如實說道,他從不久前發現諸位弟子中有些人總是有異樣的舉動,在門中挑釁鬨事,雖然事情都不大,但是總是發生在那一小群人身上,而且矛頭總針對如今核心的弟子,他便有所猜疑。
於是後麵的時間也就暗暗觀察和讓信得過的弟子私下打聽那些人,便又發現他們總打著蒼山派的名號在外麵做一些可大可小的事情。
隻是一直不知道他們的動機、目的是什麼所以楊玉一直按兵不動,直到出了桃花澗一事,楊玉問了同行那幾個弟子,眾人說起他們何故分開的緣由,讓楊玉確認了幾分心中的猜想。
“屬下還有一事還沒來得及稟告掌門。”
“說。”
“前幾日有幾個弟子,支取了令牌,說是去和其他幾家弟子結伴遊曆,限時七日內歸。”
楊玉說著,看向褚綏,原先他也沒覺得這中間有什麼不對,畢竟其他幾家拿著令牌一道來的,他也問過去何處遊曆,可現在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走了幾天了。”
“兩天了。”
百裡墨聽到是這個時間,這麼一算,似乎也就是兩天前他接到的密信,說蒼山派聯合了幾家弟子要找顧卿煙算賬。
合著這些小鬼是前腳剛從門派裡出來,後腳就這麼傳消息,隻怕不單單是蒼山派被蒙在鼓裡,其他幾家也是被蒙在鼓裡吧。
百裡墨越想事情越覺得不對勁,就褚綏和楊玉以及蒼山派目前實力來說,他們沒有理由也不會那麼大膽敢與顧卿煙為敵。
掌門夫人中毒事情蹊蹺,雖然那丫鬟七七八八說了些不怎麼確定的事,但細細想來卻是無意之間將矛頭指向了褚玉書,然後楊玉又在前後的時間發現了一些端倪,再接著就是他們越來越得寸進尺的挑戰,似乎這一切不太像幾個半大孩子能做出來的事。
隻是這些問題百裡墨作為一個旁觀者能想得到,可褚綏一個當局者就不一定能立馬反應過來了。
所以現在的褚綏雖然知道有人搞鬼,但也隻是以為是內部問題,沉思了一會兒,對著楊玉說:“出去的就讓他們出去,他們惹上顧卿煙,勢必是無法回來了。”
楊玉點頭,他明白褚綏這是要打算清理門戶:“門下的所有弟子屬下會儘快查清。”
“還有,看看這些人當中有沒有那個下毒的人,順便夫人院中不僅守衛加強,院裡的人也要盯緊了。”
“是。”
楊玉抬頭,就看見褚綏在寫什麼,於是無話等待,直到褚綏寫完,將所寫的內容封在信封裡給了楊玉,囑咐他:“把這信以最快速度送到雨花樓百裡三爺手裡。”
門外百裡墨一聽,看樣子是能打聽的也差不多了,至於他們門派內部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於是等楊玉出來的時候,楊玉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環顧四周,一切如常,便不多想,傳信去了,百裡墨早已離開,他還打算回雨花樓等著收信去呢。
在百裡墨山上打探的同一時間,山下暗衛也在城中打聽著消息,奇怪的是城中沒有一人聽說蒼山派要再戰顧卿煙一事,這讓暗衛覺得事情好像和他們一開始想的不一樣。
然後不久後便見蒼山派的人跟著一個少年進了一間藥鋪,暗衛跟了過去,隻見藥鋪的夥計也沒多說什麼話,按照藥方抓了藥,蒼山派的人拿著藥,出了藥鋪。
暗衛現身,裝作行色匆匆的路人,從少年和蒼山派弟子中間穿過,同時撞了他們一下。
“誒,你這人,沒長眼睛嗎?”那弟子拿著劍,指著暗衛的背影說道。
少年護好了藥材,左右檢查了檢查,確認沒事,這才才鬆了一口氣。
暗衛轉過身,人畜無害並且不好意思的忙鞠躬道歉,最後目送兩人離開,暗衛這才換了副神情,右手袖中拿出方才從蒼山派弟子身上摸來的藥方,迅速背了下來,又找了家店,借了紙和筆,以防萬一,抄了一份。
確認無誤後,這才沿著方才蒼山派弟子走過的路,追了過去,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方還了回去。
末了一臉不屑的看著山上的背影,說了句:“蒼山派弟子就這點能耐,隻怕門派都到頭了。”
天黑前百裡墨和暗衛碰了麵,兩人簡單的稍作彙總,便馬不停蹄的回了雨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