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陰叔,扶風他們情況都還好嗎?”寒岩走到陰叔麵前。
陰叔點點頭,扶風雖是至今未醒,但今早高燒已經退下去了,冬生他們幾個換藥的時候能看出傷口好轉。
陰叔跟著寒岩,又回到院子這邊,顧卿煙已經坐在扶風的床前,看著扶風,顧卿煙一語不發,眉頭微皺,聽說和眼見,感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四姑娘,扶風的高燒已經退了,大夫說了,他身體底子好,很快能醒過來。”
顧卿煙聽了陰叔的話,記憶性的點點頭,她想看一看扶風的傷口,但又怕不合適,於是轉過頭看著寒岩。
寒岩走近她的身邊,屋裡隻留下北溟,便讓其他人走了:“陰叔,麻煩和冬生他們說一聲,四姑娘來了。”
“是。”陰叔最後一個出去,替他們合上了門。
“寒岩,我想看看他的傷口。”顧卿煙開口道。
寒岩微微點頭,走到床邊,動作很輕的拉開了扶風的裡衣,顧卿煙看見的,是裹著紗布上著藥的場景,隻能隱隱看見一道深紅色的印記橫斜。
顧卿煙大致比劃了一下,傷口不是很長,但寒岩告訴她:“扶風的傷口很深。”
說著便讓北溟從不遠處的桌上拿過了一把用布包裹著的暗刀,遞給了顧卿煙。
顧卿煙從北溟手上接過暗刀,打開布,上麵的血跡還留著,沒有被擦去,這是北溟刻意留下的。
從血跡的情況結合暗刀的長短,顧卿煙自然是能看出,也能料想到扶風傷口的深度。
把暗刀遞還給了北溟,顧卿煙在心底的某一處其實是慶幸的,慶幸扶風這條命還在,即便他現在還不願醒來,至少他還活著就好。
“扶風。”不知該說什麼,顧卿煙坐在床邊輕輕叫出了扶風的名字。
寒岩攬著她的肩,給她一份心安:“你來了,他會感受到的,自然就不會再這麼睡下去了。”
顧卿煙點點頭,聽見屋外有動靜,下意識的往門邊看去,寒岩道:“是冬生他們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顧卿煙話音落,北溟便依言去開門,冬生、冬煒、冬允和冬一垂著頭進來。
四人齊齊跪地:“請主子責罰!”
語氣、模樣像極了受了欺負委屈卻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孩子,顧卿煙也起不了責罰他們的心。
“都先起來,身上還有傷。”
“謝主子。”他們四人這兩天見扶風遲遲沒有轉醒的樣子,心中是自責、愧疚、失落和期盼各種情緒交加,所以一直低迷著。
這還是顧卿煙第一次見他們這樣子。
反而是寒岩很能理解,畢竟這一回的事情一來確實是他們意料之外,二來這般人情感深厚,不出事時嘻嘻哈哈,一出事一個個就跟連帶一樣,一樣的難受。
就是顧卿煙,都罕見的夢魘、急火攻心的吐血,所以自然也能理解如今眾人的這般狀態了。
顧卿煙之前是被寒岩給哄好了,到了這了,即便心中還是難過,但也能控製把持自己了,便安慰起冬生他們幾個。
“你們身上的傷如何了?”
冬生回:“謝主子關心,已無大礙。”
“那便好,身子務必要養好,否則怎麼能執行朱雀令。”顧卿煙朝他們一笑。
冬生四人相看一眼,昨日顧卿煙剛發朱雀令,今日斜陽城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事,四人微愣之後很快反應過來,顧卿煙的朱雀令是給不歸城下的。
“屬下等願親執朱雀令。”冬生、冬煒、冬允和冬一一通道。
顧卿煙點點頭:“我已讓北溟西決都著人調查不歸城餘黨,你們傷好後自然也加入其中,凡發現了,不必與我說,直接動手。”
“是!”
顧卿煙這一句話,一掃四人陰霾,寒岩看見他們那暗淡了幾日的眼眸,在接令那一瞬間又重新明亮了起來。
顧卿煙看過扶風,見冬生他們幾人已經沒事了,心中的忐忑也安定了下來,幾位長輩不在山莊中,顧卿煙就免去了給幾位長輩請安的環節了,晚飯過後自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默默地呆著,看著遠方,放空自己。
她喜歡風、喜歡通透和開闊,悶著她或者禁錮著她總會讓她覺得難受渾身不自在,這座他們從小到大都喜歡的小樓,顧卿煙更喜歡待在裝瓦屋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