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湖。”
顧卿煙一笑,因是背對著寒岩,寒岩沒看見顧卿煙這一笑裡麵的苦和一份自嘲。
隻是兩人心中多少有些沒有說開的話,所以這一路總感覺氛圍怪怪的,顧卿煙知道自己的行為在寒岩或許是有些過了,所以自覺的不言語,低著頭像是默默的認錯。
寒岩呢一邊彆扭著顧卿煙的行事作風,一邊又怕自己說出什麼重話來傷到她,所以行動上護著她,但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兩人就這麼走著走著,忽然一個女子慌慌張張的就往兩人中間衝撞,顧卿煙走的是靠水那邊,她不會水性,差一點中心不穩就要下去,再加上自己心中有所思慮反應就慢了些。
寒岩為了不與其他女性過多接觸自然而然的側身就與顧卿煙分開成了兩邊,但還好視線一直盯著顧卿煙及時發現不對,第一時間一個飛身,順利把顧卿煙拉回。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來這麼一出,顧卿煙難免被嚇到,更何況她真的不會水,功夫能在水麵上使,但一旦落了水,就跟讓她進了火場一樣,都能要了她的命。
環著寒岩的腰的雙手緊緊拽住寒岩的衣服,身子緊貼著寒岩,微微發抖,不得不承認,她在此處回過神來耍了一點點小心機。
寒岩見她這般,心中彆扭悉數散去,隻一個勁擁著她,摸著她的頭發安慰:“沒事的,沒事的,我在呢。”
見顧卿煙一直不出聲,寒岩有些慌了,想要把顧卿煙拉出來看看她怎麼,卻感覺到顧卿煙不願離開他的懷抱。
“我怕火,怕水,還怕你...怕你不理我,不喜歡我了。”顧卿煙悶悶的奶奶的聲音傳來。
寒岩一愣,要不是聽見怕火怕水,他還以為自己抱錯人了,顧卿煙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打心底了樂了出來。
“傻丫頭,好了好了,哪有不理你,不喜歡你,乖。”
顧卿煙還是不打算出來,仿佛她忘了這是大街上:“可怎麼辦,我雙手沾滿血腥,你那麼乾淨。”
有些事情,其實要想開也是一瞬間的事,顧卿煙自不是大善之人,但也非十惡不赦的人,她所手刃的人,所折磨的人都有著她的必然原因,是非對錯從來都沒有固定準則去判斷,不曾經曆她的經曆便無法體會她的體會。
“那你會無緣無故的朝著一個與你無冤無仇的人下毒折磨嗎?就比如方才那姑娘隻是無意撞了你一下,而你毫發無傷,你會對她殺之而後快嗎?”
顧卿煙搖搖頭,她瘋啦,要大開殺戒啊?!
“那就行了。你心中有你的正義,有你殺伐的準則,我信你。”
“那你還會不跟我說話嗎?”
“我這不再跟你說話了嗎?”
“那...我怕水。”
“那...不去遊湖了。”
“可岸上什麼都沒有?”
“喲,你偷摸還注意了岸上情況呢?”
“你...”
“我抱你過去。”
最後一句話音落,寒岩攔腰抱起顧卿煙,輕功一使,往他們的小船而去。
顧卿煙說的沒錯,晚間的渭水城,陸地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反而是臨水邊,一艘船船頭船尾兩個攤位,又或者岸邊伸出木廊,那有攤位,木廊攤位不在湖麵是看不見的,所以走在路上才覺得鬼影都沒有。
不過等等,顧卿煙此時趴在船邊,忽然察覺到什麼。
“寒岩。”
“丫頭。”
兩人同一時間叫對方,看向對方的眼神是一樣的堅定。
顧卿煙道:“你是不是覺得那一撞有蹊蹺。”
寒岩點點頭,按理說,那姑娘是朝兩人中間而去的,兩人那會兒雖然彆扭著,但並肩而行中間間隔並不大,所以兩人承受到的力度應該是一樣的。
寒岩雖是男的,且主動避過,但應該也會有被衝撞的感覺,顧卿煙雖走在岸邊,但離水麵還有一段距離,不至於一撞就踉蹌那麼好幾步。
“當時我以為是因為自己分心才沒頂住那一力道。”顧卿煙道。
現在回神一想,仿佛是因為那力道就是衝自己而來。
“我沒顧得上看她的行動。”寒岩心想,但是隻顧著顧卿煙,沒留意那女子行動如何,否則能辨認出他是否會武功。
顧卿煙看著寒岩,很認真的說道:“如果她真是有意而為之,寒岩,我便不能保證她性命無憂了。”
“我明白。”寒岩此刻也覺得沒什麼必要,因為如果有人要傷顧卿煙,他也是絕不允許的,“好了,先彆想這麼多,一會兒去找暗樁,讓他們查一查。”
顧卿煙點點頭,伸手波棱著水,心想,吃人的魚好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