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嬌月柔柔淺笑:“你沒聽巧英說嗎?葳蕤軒裡的那位姑娘可也還沒去呢。”
“那這樣小姐豈不是有機會和寒少莊主獨處嗎?”芙兒道。
柏嬌月搖搖頭,芙兒這小丫頭還小,自是不懂這其中的一些道理,問她:“芙兒,你覺得我如何?”
芙兒不明所以,眨了眨眼請,很真誠的說:“小姐定然是溫柔大方的呀,不僅琴棋書畫精通,還能做一手好菜,是芙兒心中最棒的小姐。”
柏嬌月輕笑,她信芙兒與她說的這些,因為芙兒的眼神表達了一切。
“那,那位姑娘又如何呢?”
芙兒想了想,沒了剛才的果斷,說道:“論長相,自然是不及小姐你的,論性格嘛,也沒小姐溫柔,不過她說話總是會讓芙兒覺得感到有一點點的害怕。”
“害怕?”
“嗯。”芙兒點點頭,回想起在昨日宴席上顧卿煙輾轉的那幾句話,雖然聽著沒什麼問題,可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那種像是不得不聽從或者是不得不認可她的話的感覺,芙兒不是很自在。
柏嬌月笑了笑,她明白了芙兒想要表達的意思,那是一種氣場,讓人不敢忽視,不敢僭越和違背的氣場,這一點確實是她所沒有的。
可拋開這個,就像芙兒說的一樣,從麵上看,自己能勝過那個姑娘的地方太多了,可即便如此,寒岩的眼裡從來都不會再多出一個人來。
她沒有把握在自己單獨出現的時候,寒岩會多瞧她一眼,與其因此令自己尷尬,她倒覺得不如就和那個姑娘一起出現,讓寒岩不得不注意到她。
況且兩個人在一塊,有對比,才能有所傷害不是嗎?她雖無法用武功與之一較高下,可她自信於自己的溫柔大方和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
“對了芙兒,廚房那邊都叮囑好了嗎?”柏嬌月問。
芙兒點頭;“小姐放心,昨晚都已經叮囑完了,方才奴婢去看了,東西都已經送到鏡湖了。”
“嗯,那就好。”
昨夜她從亭中回來,略歇了歇便去了廚房,忙活了大半夜,才將今日要端去鏡湖的點心都準備好。
回來歇下後本欲今日起個大早過去鏡湖,誰知有下人來報說那位姑娘沒隨寒少莊主他們一起過去,想是還沒起,她就又淡定下來,在房中寫寫詩詞。
芙兒和柏嬌月聊完,看了看時辰便說去給柏嬌月準備早膳,柏嬌月坐在桌前,手邊依舊是方才抄寫時翻開的詩經。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翻至這一篇章並非是偶然,在過去那些不曾得見卻又懷著念想的歲月裡,她堪堪把這一頁,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是否還記得,我們就是那樣的遇見。”柏嬌月輕聲呢喃。
葳蕤軒附近時不時有人伸頭縮尾的在大打探什麼,被素心發現了悄然告訴了顧卿煙。
顧卿煙並不在意,隻道:“小孩子把戲,不用管。”
坐在桌前吃著素心端來的清粥小菜,這回兒子人算是徹底清醒了,當即腦子裡就蹦出一個想法:她竟然會陪著柏嬌月她們鬨這種小女孩家家的心思,自己還玩得不亦樂乎,真是浪費時間。
一邊想著,一邊就默默皺起了眉頭,從裡間出來的素心不知道怎麼回事,見顧卿煙一副眉頭緊皺的樣子,以為她是對早飯不滿意:“主子,可是不好吃?”
聞言,顧卿煙回神,搖了搖頭,道:“沒,想彆的呢。”
然後低頭喝粥,餘光看見素心來到身邊,裙角的顏色和之前不大一樣,細看,估摸著是重新換了一身衣裳,於是抬頭想看看整體。
“咦。”顧卿煙發出一聲歎詞,“不錯,還易容了?”
眼前的素心換了藏劍門侍女的衣服,麵容有幾分與之前不大一樣。
素心笑著點了點頭:“是呀,奴婢畢竟跟在你身邊出現過,為了以防萬一嘛。”
“嗯,不錯,長進了。”顧卿煙誇到。
素心嘻嘻一笑,說:“奴婢之前都打聽清楚了,幾個門派的女弟子們都會在辰時去修早功,一刻的時候藏劍門便會安排打掃的侍女們進各個房間去打掃,奴婢到時候跟著混進去,看看情況。”
“嗯,行。”顧卿煙把最後一口粥咽下,又叮囑,“多加小心,能找到她們之間的聯係最好,找不到也不必太在意。”
“主子放心吧。”
顧卿煙起身,戴上麵紗,她準備去鏡湖了,她要不去,柏嬌月一心想要演的好戲就無法上演,門外窸窸窣窣探頭探腦的那些人豈不就白忙活一早?
“北溟在嗎?”
“北溟就在紫竹苑外候著。”素心回,然後送了顧卿煙出門。
等顧卿煙走後,素心披上自己的外衫,遮蓋住內裡的喬裝打扮,然後把煎藥的藥罐和小爐子特意抱著在紫竹苑有人的地方走了一遍,最後進了葳蕤軒。
把藥爐火點上,藥罐放上,用小火不緊不慢的煨著藥,然後自己尋了機會,脫下外衫,在妝鏡前看了看易容後的臉,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