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浪崖拿出的是一套可嵌在劍柄上的玉石,拿出手時候還有些畏畏縮縮的,像是自己覺得那東西上不了台麵一樣,華清派送上的一雙劍穗玉佩據說也是難得的東西,雲季塵還出言誇了幾句,所以好像大家接受度也都還行。
到了禦劍居這,關鑫笑著也拿了一錦盒出來,對著雲季塵笑著說道:“可還真趕巧了,我帶來的這個和雲公子的差不多,沒準還能湊成個整套呢。”
說著,關鑫也打開了錦盒,正如他所說,錦盒裡的竹簡和雲季塵拿出來的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樣。
“這是?”南嶺蘇家有人出聲。
禦劍居素來收藏的劍譜頗多,上至百年前風極一時的,下至近年來散落江湖的,破損的,拓印的,不說應有儘有,但至少在場的沒人能說比得過禦劍居的。
雲季塵那一份,可是幾年前他遊曆江湖時候好容易從一劍客手上得來,那劍客當時也說了,這劍譜並非全本,而且裡麵諸多招式都老舊了,收藏尚可,要當個秘籍就夠不上了。
“雲公子拿這劍譜出來,我們也當是個可收藏的玩意兒,隻是關少宗主,您禦劍居那麼多劍譜,這是不是有些不太有誠意?”
人群中有好事的,張口就帶著欷籲的語氣,雲季塵尋聲看去,竟是方才還畏畏縮縮的逐浪崖。
禦劍居的弟子出來說話:“這本劍譜也是一本古籍,怎麼不叫誠意了!”
“就是!誰要用得好,沒準還能琢磨出一套功法來呢!”
“就一個勁讓彆人家拿劍譜出來,自己怎麼不拿!”
說一句頂十句的架勢接連而來。
關鑫還是那副笑顏,壓下眾弟子的聲音,問:“那何為誠意?”
“自是將那本自己捂不嚴實的秘籍劍譜物歸原主!”天啟盟有人喊道。
關鑫想是沒料到他們這些人如此直接,方才的笑顏轉瞬冷臉,冷哼一聲:“物歸原主?不知何物?所歸何主!”
雲季塵聽聞關鑫的話,轉頭看向他,便覺得這個一直笑麵待人的少宗主在這一瞬間背後燃起一團火焰。
就在這火焰要成團而出的時候,一直不說話的柏乘終於開口:“各位公子,稍安勿躁,無論是何物,總歸是要對擂勝者才能得到不是嗎?”
雲季塵覺得這話怪怪的,好像是在暗中推動著什麼發展,但沒有直接的證據指明。
“來就來!既然關少宗主的竹簡和雲公子的一樣,我倒要兩個都看看,究竟是什麼稀罕物值得收藏的!”
金玲穀少穀主大刀闊斧的就上了擂台,雲季塵忽然被點名還是一臉的“你有病啊”的樣子看著對方,但既是如此,他也不推脫,縱身一躍,也上了擂台。
南宮逸和南宮淵二人此刻全程看戲,有意思的看見了天啟盟和逐浪崖臉上一種奇奇怪怪的表情。
雲季塵好歹也是江湖劍客榜上前幾名的人物,與金玲穀少穀主過招全然占據上風。
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劍法和打鬥時一絲不亂的儒雅氣質,再配上他最常穿的縞色衣衫,南宮淵身邊有位俊秀白衣公子也不得不感歎一句:“難怪諸多姑娘惦記著這翩翩公子。”
“得了吧,表兄可看出什麼來了?”南宮逸白眼一記,問。
南宮淵點點頭:“不過,再看看。”
“嗯。”
不出所料,金玲穀敗下陣來,不僅沒能拿走雲季塵的竹簡,還搭上了自己的那塊上等的鑄劍材料。
“承讓。”雲季塵禮貌的說道。
金玲穀憤憤下場換上來了天啟盟,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有眼神交彙,似乎打了一個什麼暗示。
這一場,雲季塵贏的特彆的輕鬆,輕鬆到他都能有功夫去看台下幾個門派的反應。
而在接下來的一場,還沒等人上台,雲季塵率先開口:“許少掌門,雲某久仰少掌門風姿,不知可有幸擂台上一試。”
先聲發人,許曄也快速應了戰,這二人勢均力敵的劍法這才讓擂台有些正兒八經比武的意思。
南宮淵道:“要都這樣,多好。”
南宮逸冷笑一聲,道:“來打個賭?”
“賭什麼?”
“就賭雲季塵是會真的輸,還是會假輸?”
“你怎麼確定他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