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己收獲了一記感恩的目光。
裕王在門外聽罷,一笑,他也沒真打算就要這樣帶著王妃走。
“不了不了,本王還是和他們幾個喝喝茶,下下棋去吧。”
和這些人在一起,多了好些生活樂趣,這日子,也不再是成天麵對著明爭暗鬥,舒心不少。
於是他這麼說著,也真的就拉著胥少霖他們幾人回正堂後麵的花園亭子裡喝茶下棋去了。
顧卿煙瞧他們走了,這才玩笑了一句:“其實有時候他們也挺像小孩子的。”
景怡依舊是溫柔的笑笑:“是啊,都說男人隻有做了父親後,才會更成熟一些。”
她的話語裡不難聽出對於孩子的期待,這讓顧卿煙這個黃花大閨女也忍不住的看了眼景怡的肚子。
景怡發現言語有失,趕忙要賠罪,卻被顧卿煙攔住:“這是每個已為妻子的女子都會有的心願,王妃不必拘謹。”
景怡看著眼前的顧卿煙,總覺得她身上此時此刻有一種溫暖的光環籠罩著她們二人。
“多謝帝姬,妾身也明白,如今局勢,還不宜有孕。”
要不顧卿煙之前覺得這個王妃可以呢,終究是個目光長遠,會顧全大局的,隻是王妃如此,可下麵的妾室卻不一定如此。
“除了王妃,王爺宮中幾位娘子也一直不見消息?”顧卿煙問。
景怡搖搖頭:“曾有過。”
她後麵無話,顧卿煙卻也能猜到些許了,宮裡出生的孩子,在那一聲啼哭到來之前,早已經曆過九九八十一難了。
“後來王爺覺得不是時候,便多有注意著,所以....”
景怡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因為她發現對麵的顧卿煙神色從一開始的有些懵慢慢變得不太自然,等她話音落下的時候,顧卿煙耳朵和臉頰已經微微泛起了粉紅。
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兩人各自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
最終還是顧卿煙先提起了溫夫人這個人:“方才我聽說,溫夫人的兄長也在這次的宴會之中?”
景怡點頭應聲:“王爺還準了他進宮探視的奏請。”
“什麼時候?”顧卿煙眼一眯,方才的緋紅早已經褪去。
“後日。”也就是葉瑾梁大婚之後的那一天。
“那可得讓馮娘子小心著,畢竟這回有了娘家人,那兩隻雀鳥可經不起折騰。”
顧卿煙陰陽怪氣的說道,腦子裡已經腦補了一出大戲。
這一句正好也是戳中了景怡想要和顧卿煙說的。
自從顧卿煙離開裕王宮後,馮娘子和溫夫人可算是正麵杠上了,兩人從原來的暗鬥,變成了明爭,吃穿行一應都要比過,馮娘子自然是一直屈居於下風的,畢竟位份在哪裡。
原本已經讓馮娘子不爽的都想在宮裡耍一套刀槍棍棒了,但裕王妃也不知說了什麼,讓裕王某天夜裡留宿了馮娘子處。
這樣一來,馮娘子怨氣全散,溫夫人得知後竟也沒有大鬨,反而消停了,隻是天天頂著個可憐無辜的兔子模樣,倒叫人覺得馮娘子囂張跋扈了。
“是了,以馮娘子的性格,被人如此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顧卿煙笑著接話。
景怡見顧卿煙如此說,試探問了一句:“帝姬覺得這樣是否有無不妥?”
顧卿煙輕笑,這裡頭事情發展到現在,裕王妃應該也是出了不少力,現在如此賢明溫婉的在自己麵前說此事,懂的自然懂。
“宮裡是非多,小打小鬨無傷大雅便罷了,若真有什麼,王妃想來也該有應對之策。”
說起這種推脫的調調,顧卿煙可不像是一常年不在宮裡的人。
“帝姬說的是。”
顧卿煙看著景怡有些失望的神色,補充道:“裕王前朝事情隻會越來越多,這前朝後宮,速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妃知道的應該比我更清楚。”
一語雙關的話聽在一個常年宮鬥的女人耳朵裡格外的敏感。
景怡原本溫柔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馮娘子性格,妾身會多顧著些。”
顧卿煙道:“嗯,也好,王妃可還記得上次離宮,我著人給王妃送去的東西。”
景怡點點頭,上回顧卿煙的人送來一封厚厚的信函時,她還有些納悶,直到看見裡麵所寫,愈發一頭霧水。
“妾身一直有疑問,帝姬給的藥方是?”
她說的沒錯,顧卿煙信函上所寫,確實是七八個藥方子,功效上麵也標注的明白,隻是她不知道放在哪用,也不知道顧卿煙給她的意圖何為。
顧卿煙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的說:“王妃不是說馮娘子性格張烈嗎,有些事情,她做合適,王妃做不合適,但有些事情,王妃可以阻止,她卻不能阻止。”
素心在一旁聽著不知何時他們這就彎彎繞繞的對話,一臉:什麼東西的表情,而悅桃和悅心則是很習以為常了。
景怡還在琢磨顧卿煙的話,顧卿煙也不急,隻是覺得自己做的有一會兒了,想站起來走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