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少霖聽完冬鑫和冬淩這一通彙報,便和宗越商量著。
“一會兒把煙兒送到永安侯府後,咱兩去和老齊求證看看,若他那藥也是從這樣地方出來的,咱們也算是找到了黑市了。”
宗越點點頭。
一旁的百裡墨也說道:“我已經讓西決放出風聲去,說要給手裡的傘劍找一買主,想來不久後就會有消息。”
“傘劍?你們兩搗鼓完了?”宗越看著百裡墨,又看看了寒岩。
寒岩一笑:“方才讓冬青帶著人弄了,外表大概其看著像就行了。”
“冬鑫,冬淩,你兩先回去吧,提醒大家,如今城門開,什麼人都有可能混在其中,無論他們是否知道沁蕊帝姬就是煙兒,都要護好煙兒的安全。”
胥少霖叮囑道。
“是。”
冬鑫冬淩應聲,然後往清鸞院去了。
不久後,西決從外麵回來,帶回了兩個消息。
其一,有人私下打聽傘劍的事,暗樁已將黑市交易的信息告知。
其二,因為裕王、裕王妃出行,永安侯府辦喜事,霽城城中警備護衛硬是裡裡外外加了三成。
沿街站滿了官兵,各大城門也在天亮後派了重兵把守。
“楓溪和子期安排了暗衛也在人群中,如見有異動,立即執行殺令。”
西決道。
這道命令是裕王下的,也可以說是專門為了顧卿煙下的。
胥少霖了然,官兵侍衛護的是沁蕊帝姬,其他的暗衛護的便是他們桃花澗的四姑娘。
裕王有這麼一份心,讓胥少霖默默點頭。
“如此,你我皆可稍微寬心一些。”胥少霖看著寒岩說道。
寒岩自然也明白,默默點了點頭。
“屬下已經和楓溪子期打過招呼,如遇到要暗殺四姑娘者,讓他們且先扣下,交給我們。”
西決補充說道,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好,那咱們也準備準備吧。”百裡墨應聲,看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
冬鑫冬淩回到清鸞院,顧卿煙便醒來了,讓素心叫了二人進來,粗略知道了暗器和黑市的事情後,便將重心放在了護防左右營上。
“這事我一會兒會找時間和裕王說,且讓暗樁都盯住了。”顧卿煙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然後叫來北溟,讓北溟將自己的帝姬行令給了冬鑫。
“今日婚禮結束後,你著我令牌行事,務必於黑市再開之前,查清楚究竟是誰開的城門。”
“是。”
顧卿煙心想,若真是有人勾結了黑市,那麼隻怕是會利用黑市做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隻是那點芝麻大小的利益,怕不足以驅使王宮腳下的人這般鋌而走險。
因此,她必得今日找時間,先和裕王通個氣兒才行。
“冬煒和冬宇回來了嗎?”顧卿煙問北溟。
北溟點頭,冬煒和冬宇在冬鑫他們進院沒多久就回來了,手頭上暫時沒什麼緊急事情要彙報,便先去換洗準備了。
“主子要見他們嗎?”北溟問。
顧卿煙想了想:“是裕王他們已經出發了?”
“是。他二人見裕王他們出了宮門,這才加快腳程回來的。”
顧卿煙點點頭:“沒事,不用讓他們過來了,一會兒都準備好了,咱們也出發。”
“是,來接主子的轎輦也快到了彆院門口了。”
“嗯。”
顧卿煙點了點頭,北溟便退下了,素心扶著顧卿煙坐到妝鏡前,替她再整理了一下發髻發飾,滿眼歡喜的看著顧卿煙。
“怎麼了?”顧卿煙看她笑得柔和,還略帶一點慈愛?的眼神。
素心笑著搖搖頭:“沒什麼,看主子好看,心中喜歡。”
“怪會哄人的。”顧卿煙被她一說,略有些害羞,臉微燙。
雖然鏡中的自己仍舊戴著麵具,可確實與平時不太一樣了,顧卿煙手指扶上這一頭的珠玉,觸手生涼。
“主子,素心真想為你梳一輩子的頭。”
素心不知怎的方才的歡喜過後,看著顧卿煙的一舉一動,鼻頭忽然一酸。
顧卿煙笑笑,拍了拍她的手:“好,還得為我更衣。”
素心聽罷,立馬反應過來,將那一件用金絲銀線拈繡花、孔雀羽做樣、從暗紋精致到配飾的及地廣袖外套最終為顧卿煙穿上。
門口傳來胥少霖的聲音:“煙兒,時辰到了,該出發了。”
屋內,顧卿煙點了點頭,示意素心開門。
陽光斜斜的從門外穿過,灑在顧卿煙一身衣裙上反射著細微的光,孔雀羽漸變的波光雖不奪人眼球,卻又那麼的與眾不同。
踩著繡鞋輕步往外走,裙擺上的花、鳥便隨著步子動了起來,廣袖外套上的青鸞向上飛翔,眼神清明,似有傲氣蘊藏。
素心扶著顧卿煙走了出來,珠玉在陽光下彰顯著她們素雅卻精致的美麗。
步搖輕晃,是這一切沉靜中少有的活潑。
顧卿煙立在廊下,瞧見了門口的眾人。
北溟帶著冬鑫等人身著織銀暗桃花紋圓領袍,腰係革帶,攜帶佩劍,銀色麵具掩麵,左右各站一列。
胥少霖、宗越、百裡墨、寒岩四人並排站在院中,亦是束了發冠,打眼看一派正經。
他們身後各跟著冬青、南柯、依依、西決。
眾人見了顧卿煙,齊齊跪拜:“參見帝姬。”
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蕩在王府彆院的上空。
顧卿煙麵無表情,眼眸低垂,而後輕輕一眨,吸了一口氣,方淡淡說道:“免禮。”
“吾等送殿下到永安侯府。”
胥少霖上前說話,便做出請的手勢。
顧卿煙看了看他,朱唇輕啟,然到了嘴邊的話,依舊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