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 / 2)

江山為聘 映在月光裡 8632 字 5個月前

平時虞馮不計較老錢他們叫諢號,隻過年過節不行,他不信神佛,隻莫名認為不喜慶。

虞馮抬腳朝老錢踢去,老錢跟猴一樣靈活躲開,手上的棍子,刷地一下點到虞馮額下:“看打!”

“找打!”虞馮右手一伸,便將棍子奪了過來,掃了眼筆直光滑的棍子,很是高興地藏在了身後。

“棒槌!”老錢遠不是虞馮的對手,氣急敗壞地學虞昉那樣罵了句。

虞馮不以為意,見虞昉已經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們,忙笑著跑上前,掏出信奉上,低聲道:“將軍,陝州府那邊來信了。”

“哦,終於來了。”

伸手接過信,幾下拆開,迅速掃了一遍,遞給了一臉緊張的虞馮。

老錢也湊了上前,探出頭跟虞馮一起看起了信。

“嘿嘿,這群狗東西,算他們識相。就差兩天了!”

虞昉起初已經定了日子,要是到初五還沒接到陝州府的消息,她便要將在獄中吃白飯的幾人砍頭,再吹鑼打鼓將屍首掛在陝州府城牆上。

老錢親眼目睹張達善他們的暴行,暗暗期盼著那種場景的到來,打算親自前去敲鑼。

不過,張達善他們識相,雍州軍的披甲有望,老錢同樣興奮:“有披甲了!嘿嘿,我到時候要一身最最神氣的披甲!”

虞馮斜撇著過去,奚落道:“你想上陣衝鋒?”

老錢是工匠,他的小身板哪能上場殺敵,不過他很是不服氣,道:“我自己給自己打!憑著我的帥氣,難道不該擁有一身披甲?”

虞馮見虞昉麵無表情望著天際,忙收起了說笑,緊張問道:“將軍,可是裡麵有詐?”

“不。”虞昉搖頭,沉吟著道:“我在想朝廷那邊的動作。”

虞馮也跟著思索起來,老錢見他們不做聲,左顧右盼之後,跟著一道望天。

虞昉道:“朝廷本來就懷疑雍州軍,這次也不會例外。方家村的事情敗露,張達善他們肯定將消息告訴了高樟陳弩。朝廷那邊卻未見動作,西梁也沒有動靜,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虞馮聽得不斷點頭,“朝廷混賬歸混賬,肚子裡壞水卻不少,尤其是姚太後,她就是千年的老狐狸,江山是她兒子的,她肯定比朝臣著急。”

姚太後如何考慮,虞昉沒與她打過交道,她不做胡亂猜測。

“我以為,要不是陳弩高樟瞞著方家村之事,向朝廷稱不知誰劫走西梁的歲賜。或者是,西梁畢竟隻是要錢,朝廷繼續給歲賜,穩定住他們。西梁一旦收錢就變得安分,朝廷會馬上對雍州府動手。雍州府這些年積累的名聲,朝廷要有足夠的理由安撫天下民心,張達善他們便是最好的誘餌。還有一種可能,以朝廷那群官員的德行,應當是給歲賜穩住西梁,向雍州府發難,質詢為何沒能護住西梁,派天使來雍州府巡查。查我的病,查雍州府可有在做準備謀反。”

虞昉對虞馮道:“你去回信,讓他們親自來梁河縣談,三人少一個都不行,三日為期。張達善必須帶上他們來往的密信,讓張達善當場畫布防圖。要是他畫不出來,或者畫得有出入,直接殺了他們。”

虞馮震驚不已,遲疑了下勸道:“將軍,若是殺了,豈不是朝廷那邊會更加起疑?春耕還未開始,餘老太爺親自去了夏州,那邊還未傳出消息,咱們糧食兵器都缺啊!”

虞昉攏了攏風帽,長睫眨了眨,惆悵地道:“錢糧兵器,那我隻能從陝州搶了。”

虞馮神色凝重,道:“打陝州不過是手到擒來。隻西梁那邊,梁恂肯定會趁機動手。”

“閃電戰。”虞昉道,“要快,迅速,不計一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他們毫無招架之力。這是最壞的打算,也隻是我的猜測。要想證實究竟情形如何,張達善他們的反應是最直接,最準確的結果。”

虞馮感慨地道:“建安城那邊沒人,我們隻能靠猜,好比是睜眼瞎。等聞十三到後,盼著他能及時傳些有用的消息來。”

老錢這時道:“將軍,張達善他們壞事做儘,要是他們交出布防圖,將軍可是打算放過他們?”

虞昉淡淡道:“以後再滅他們全族。”

老錢頓時咧嘴笑了,摩拳擦掌道:“到時候讓我來,狼心狗肺的東西,不知多少人命死在他手上,他就不配為人,下輩子該淪為蛆蟲,狗糞!”

虞昉皺眉,道:“就蛆蟲就夠了,狗糞能肥地。”

“是!”老錢笑得牙不見眼,一躍三丈高。

看到虞馮手上的棍子,手癢起來,想要去奪,很快又收了回去。

他才不要跟景元帝一樣,變成根棒槌,讓虞老摳先得意一陣,等下再告訴他棒槌之事。

虞馮老錢下去忙碌了,虞昉繼續望天沉思。

她絞儘腦汁,收刮編出來送給景元帝的情信,好似沒起什麼作用。

真是個漂亮的廢物!

陝州有了消息,不知餘老太爺一行,在夏州可還順利。

綿延看不到儘頭的群山,雪後白茫茫,薄霧縹緲。

四下一片寂靜,荒涼得隻有雀鳥偶爾懶洋洋飛過。隨著太陽的升起,這片白中逐漸出現了黑點,走近了,黑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一群雙峰駝隊出現在了山頂。

“老太爺,咱們到大楚了。”隨從富貴從駱駝上滑下來,跑到餘老太爺麵前高興地道。

餘老太爺嘴裡噴著白氣,望著山底,長長舒了口氣,笑道:“就地歇息,咱們煮些熱水吃,給駱駝也喂些糧食。上山容易下山難,沒它們,咱們這一趟可走不了。”

富貴哎了聲,忙去找空地歇息,撿石頭架鍋煮水喂駱駝。

餘老太爺坐在背風處烤火,乾柴劈裡啪啦燒,火光映著他紅黑皸裂的臉,罐子裡的水咕嚕嚕,富貴墊了布巾,抓著罐耳倒了碗遞過去:“老太爺身子身子不好,再忍一忍,回到府城便能歇著了。”

“老子身子硬朗得很!”餘老太爺示意富貴將碗放在他身邊,瞥著他不客氣罵。

富貴忙賠笑,手上不停,將乾得跟石頭一樣的饅頭架在火上烤,道:“是是是,是小的說錯了。隻這一趟出來,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老太爺有丁點的不好,老太太要打小的板子。”

“她不懂。你也不懂。”餘老太爺端起碗,沿著碗沿喝著水。

走這一趟,是他平生以來最激動,最值得炫耀之事。

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悔!

富貴被罵,依然眉開眼笑道:“小的愚鈍,老太爺教教小的。”

饅頭烤得外麵金黃,富貴小心吹了吹灰,遞給了餘老太爺。

餘老太爺掰了一塊吃了,笑眯眯道:“這大皇子府上的商人真是闊綽,送給咱們的乾糧,都是上好的白麵,大方得很。”

富貴不以為意道:“他們賺了大錢,這點乾糧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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