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沒有心。”
“謝謝誇獎。”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心口,感受著掌心傳來的跳動:“在跳耶,你要摸摸嗎?”
穆四渾身無力,木偶一樣被她拉著把手放在她胸口。
寧嘉寶笑嘻嘻的:“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當然不會愛上想對我搞強取豪奪那一套的垃圾啦,雖然拜你所賜,那幾天玩的還挺開心的。”
“你不會覺得自己付出了感情和金錢,我就要感恩戴德吧。”寧嘉寶在他耳邊吐著信子:“抱歉哦,我沒有那種癖好。”
她把他一顆心摔的稀爛還不算,還要上前踩兩腳,穆四愣愣的看著她,隻覺得胸口破了個大洞,風呼呼的往裡麵灌。
他在她訂婚宴上拉她做那些荒唐事時的得意洋洋,都成了揮向自己的巴掌,穆也以為自己是特彆的,到頭來發現他和盛家那兩個沒什麼區彆。
她配合自己也不是因為真的喜歡上自己,又或是彆的什麼,就是單純覺得好玩。
“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穆也白著臉問她。
寧嘉寶愛憐摸摸他的頭發:“沒有哦,阿也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乖呢。”
垂頭耷耳的,像條喪家之犬,完全沒有來時的氣勢洶洶。
他露出一個白慘慘的笑,把目光投向一旁垂著眼睛的林見深:“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就這樣放任她?”
林見深溫溫一笑:“有什麼關係?”
從他放棄自尊主動踏進這段多角關係起,就已經把脖子上的牽引繩交到寧嘉寶手上,被緊緊拽著在旋渦中不停前進才是他想要的,一旦寧嘉寶鬆開繩子,他就是喪家之犬。
狗怎麼能左右主人的決定,當然是主人開心就好啦。
林見深前二十年就沒擁有過什麼東西,對於寧嘉寶這顆突然出現的流星,他當然要牢牢抓住。
穆四被打擊的精神恍惚,他死死拽住寧嘉寶的手,露出個神經質的陰冷笑容,去吻她的嘴唇:“你最好能永遠都這樣冷眼玩弄人心。”
這樣才能不被身後追趕的這些狂犬拆吃入腹。
沈懿筋疲力儘的把這個死性不改的逆女送回家,穆四臉色白慘慘的跟遊魂一樣,新來的那個倒是挺有禮貌還很他打招呼。
這家夥做了這種事,連根毛都沒少。
“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她回來短短幾個月,沈懿覺得自己老了十歲。
寧嘉寶這次卻沒敷衍他,她心情愉悅的點頭:“放心,很快我就回自己家了。”
沈懿不解:“這不就是你家?你怎麼還想著回去啊,京城的生活不精彩嗎。”
他以為她來了這兒就是魚兒進了大海為什麼還滿腦子都是那個貧窮的小山村。
“我知道沈叔叔沈阿姨想的什麼。”寧嘉寶喝了一口林叔遞過來的茶,他們既不說一定要她留下,也不說她可以回去,無非就是打著農村出來的窮姑娘,見了城市的繁華就舍不得走了。
由儉入奢易,她真的能毫不留戀的離開城堡一樣的沈家嗎。
說實話,就連沈懿也抱著這種傲慢的想法,雖然沒有什麼濃烈的親子情,但這裡有花不完的錢,富貴繁華的生活。
但這恰恰是寧嘉寶不屑一顧的。
下午放學時,盛照月盛照雲跟在沈悠悠屁股後麵,你推我搡的,一副隨時都要掐起來的樣子。
飯桌上,這兩個人明爭暗鬥,盛照月給寧嘉寶夾了一筷子菜,盛照雲就要給她
舀一勺湯,餐具碰得叮當響。
沈悠悠不勝其煩。
“差不多也要到時間了,退婚吧。”寧嘉寶放下碗,對著雙生子說:“遊戲也玩夠了吧。”
兄弟倆心裡一跳,齊齊開口:“嘉嘉你說什麼呢,是不是今天的飯菜不合口味。”
寧嘉寶懶得再和他們糾纏,直截了當的說:“你們不會真的覺得我會喜歡上你們之中的哪個吧。”
“交換身份愚弄我,又見色起意欺騙兄弟,每天上躥下跳的兩個蠢貨。”
盛照月艱難地說:“嘉嘉,你聽我解釋,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們……我們就是太喜歡你了,才昏了頭做出這種事。”盛照雲囁嚅著繼續補充。
寧嘉寶冷笑:“那是我拿刀架在你們倆脖子上逼你們的了?”
雙生子表情訥訥:“我們……我們……對不起,是我們不應該,我們倆這就換回來。”
“換不換都不關我的事,一開始就隻是想玩玩而已。”寧嘉寶露出個和善的笑容:“作為玩具都不合格,真是兩個小廢物不是嗎。”
說完也不等兄弟倆解釋,就徑自上樓。
無論盛照月和盛照雲在門外怎麼認錯求饒,寧嘉寶始終沒再給他們半個目光,沈悠悠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喘。
三天後就是寧嘉寶的角膜手術。
一直到寧嘉寶視力恢複,盛家兄弟都沒能再見到她,整天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寧嘉寶拒絕沈家人為自己送行,沈悠悠死皮賴臉跟著她到了機場。
“爸爸媽媽都很傷心,嘉嘉,你對他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好歹相處了幾個月,他們真的很想來送你。”沈悠悠盯著腳尖,憋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寧嘉寶看著她久久不語,沈悠悠被她盯得心裡發毛。
“你也不過如此嘛。”寧嘉寶輕笑一聲:“這夫妻倆不值得我跟你搶,我父母給了我全部的愛。”
她神情中帶著蔑視:“你想留在這裡就留,我可不會說什麼寬慰你的話。”
她帶著來時的那些東西轉身離開,卻在機艙裡看見穆四和林見深這兩塊甩不脫的牛皮糖,一前一後的跟她招手。
……
“呃……這就完了?”係統隻覺得猝不及防:“你居然這麼平和的結束了??”
它震驚,它還一直以為宿主憋著什麼大呢。
“狗狗也不要了?”係統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說啥,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就不多玩玩了?”
小春:……
“你不是說法治社會不能搞黑深殘那一套?”小春反問:“又不讓我發刀子,又不讓我搞np,我還留在那乾嘛?”
“再說了,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有什麼好留戀的。”
係統激動:“回來了回來了,聽見你說話這德行,我就知道你沒被穿,春啊,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我要給你申請一個道德模範獎,你不搞黑化那一套的時候,正常得讓我害怕。”
小春:“謝謝,有被內涵到。”
係統和她同事久了,道德底線被悄然降低,絲毫不覺得她對待男女關係的態度有什麼不對,純純感動於她的洗心革麵。
反正愛意值早就滿了,一人一統打打鬨鬨間,火速趕往下一個世界。
剛穿過小春就覺得不對勁,她看著自己腹部以下被鱗片包裹的尾巴,再看看麵前冰藍色長發容貌妖冶的男人,吐出一個泡泡陷入了沉思。
那個長相妖豔的男人正在對著她發瘋:“身為人魚公主,海神後裔,竟然要為了一個卑賤的人類王子舍棄一切上岸。”
“你真讓我惡心。”他眼中滿是輕視和憤恨,把魔藥放到人魚公主的麵前,他充滿惡意地說道:“想要人類的雙腿,就拿你的聲音來換吧。”
小春被這藥的臭味衝得直皺眉:“你想要我的聲音,這不可能。”
“哈!不想用聲音換,那你就殺了我啊。”他把一柄閃著寒芒的匕首塞柔弱美麗的人魚公主手上:“隻要吃了我的心臟,你就能擁有你夢寐以求的雙腿。”
他向前逼近,這位海裡年紀最小的人魚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善良慈悲,連宮殿外的珊瑚死了都要哭一場,空有神力卻學人類偽善的那一套,從不殺生。
他繼續逼迫她,篤定她不敢動手。
冷不防卻心口一痛,他們柔弱不能自理的人魚公主把紮進他心口的匕首□□扔掉。
她掏出他的心臟一口吃掉,她眼泛淚光,眼淚變成圓潤晶瑩的珍珠從她眼眶緩緩滾落,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剛才就想說了,你好吵。”
係統在她腦子裡化身尖叫雞:“草草草!說好的洗心革麵呢,我他媽san值狂掉,你可憐可憐我,下次搞這種驚悚操作之前通知一聲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