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母親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將裙擺撩起,坐在泳池邊上,雙腿泡在水裡,澤斯雙手擱在泳池邊緣,歪著頭看她。
瑞汀不允許任何人來看他,就連照顧他的侍從也被換成啞巴,他們不識字,不會書寫,就像一根根柱子一樣,沉默的站在宮殿的角落裡。
安妮一直在這裡陪著他,直到太陽落山。
瑞汀看著她被水打濕的裙擺,笑得古怪:“你去看他了?”
“當然了。”安妮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長發,疑惑地看著他:“澤斯身為你的血親,他現在的每一分鐘都很艱難,你應該多關心他一些。”
他將安妮抱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親愛的,我關心你就夠了。”他對安妮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偏執:“你應該多關心關心你的丈夫,而不是把目光過多的放在一個即將成年的繼子身上。”
“但是我們一開始是為了澤斯才結婚的呀。”安妮嗓音嬌柔卻寸步不讓,她漂亮的雙眼中閃著善良的光。
這是心狠手辣的瑞汀,永遠也不能理解的東西。
畢竟人性這東西,他從來就沒有過。
第二夜。
神明迫不及待的讓瑞汀昏睡,還沒等安妮走到書桌前,他就布置好了月光,一束巨大的月光從上而下灑下來,照得房間的一角亮如白晝。
蓬蓬的雲朵像棉花一樣,呼啊呼啊的在房間裡亂飛,最後跑到她頭上給她當暖風機。
安妮腳步頓住,遲遲沒有往那邊去,好像在猶豫什麼。
天上的光明神撓了撓下巴,是太暗了嗎?
他揮揮手,又從頭頂高懸的月亮那裡借了一點光,一股腦全部灑進安妮的房間。
圓圓的月亮被他借得有限黯淡,整座王宮都能看到國王的寢室中,亮如白晝,安妮的眼睛被熾烈的月光照得眼淚直流,她哽著喉嚨對神明說:“太亮了。”
神見了她的眼淚,手忙腳亂的將月光拿回去一部分。
安妮站在原地,捂著被刺得通紅的眼睛,瑩潤的珍珠撒了一地,砸在她光潔的腳背上,隻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她摸索著前行,腳趾頭磕在椅子上,痛得她將腳趾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她就地坐下,抱著膝蓋,眼淚流的更凶了。
光明神此刻終於發現不對,原來不是太暗了,是太亮了。
他從雲上下來,光裸的腳踩在房間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心虛的走到安妮身邊,將她緊緊纏在一起的雙臂小心的分開。
來自陌生人突然的觸碰,讓安妮緊張的一哆嗦,她咬著嘴唇沒
有出聲。
神跪坐在她麵前,用手托著她受傷的那隻腳,輕輕地穩在她的足尖,剛才那種錐心的痛瞬間消失,一陣能將所有傷痛撫平的光芒將它取而代之。
她小巧可愛的腳趾蜷縮著,帶著聖光的光明神悄悄打量她潔白如玉雕的雙足,忍不住耳尖發燙。
“是神明大人嗎。”安妮想把腳收回來,掙了一下沒掙脫。
光明神聽見她說出自己的身份,心虛的一把鬆開她的腳,起身就要離開。
安妮猛地向前一撲,抓住他拖在地上的長袍,絲綢像水一樣在她手中滑過,安妮用力一握,在手中布料完全滑走之前將他袍子的一角狠狠捏在掌心。
她拽著他的衣服,順著這個力道起身,她感覺到他僵硬的身體。
他好高,安妮隻到他的胸口,她抬起頭將雙臂環在神明的頸上,努力踮起腳尖,她的頭頂才堪堪碰到神的下巴。
他好纖細,瘦弱卻不單薄,肌肉緊緊的貼在身上的每一處。
不是這片大陸上的藝術家喜歡的那種充滿了力與美的誇張比例,也不是書上記載的那樣,每一塊肌肉都如同鑿子和錘子雕刻出來的一樣。
安妮感受到他是一種特殊的美,一種超脫性彆與凡塵的美。
她繃緊的雙足有些累。
“抱著我。”她凹凸有致的身軀緊緊的貼在神的身上,柔軟得像麵團一樣的胸脯,壓在他堅硬的肌肉上。
光明神茫然的照著她的指令將她抱起,他兩隻手托著她飽滿的雙臀,她的膝蓋貼著他的腰側懸在半空中。
短短的絲綢睡裙堆起褶皺,層層疊在她的腰腹上。
她被他抱著,重心前傾,光明神後退一步,他精瘦的腰抵在身後厚重的書桌上。
安妮揚起下巴,雙手在他臉上摸索,找到他雙唇的位置,閉上雙眼將臉頰湊過去,光明神看見她被淚水沾濕的睫毛,他將頭偏向一邊,不敢看她。
“吻它。”安妮點了點自己的眼睛,嬌聲命令。
她讓神像剛才親吻她的腳尖那樣,將她的雙眼治好。
光明神目光躲閃,她用腳尖蹭他的小腿,無聲的催促。
神看見她胯上緊緊貼著皮膚的兩根絲綢細帶,上麵穿著珍珠,磨紅了她的皮膚,細細的帶子伶仃又脆弱的打著蝴蝶結垂在身側,她小褲係帶上的珍珠抵在他腰上。
堅硬冰涼的珍珠,被兩人相貼的肌膚捂得溫熱。
沉默的氣氛中,氣溫逐漸升高,那兩朵沒有神智的雲在兩人身邊亂飛,神的臉頰被烘得滾燙。
他看著懷中少女輕顫的睫毛,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