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盛的經紀人,你想紅嗎。”陳益急切的問道。
店麵後的小巷子裡,魏澤因提著垃圾往垃圾桶裡塞。
“你一定會大紅大紫的,隻要你願意出道,我們明天就能簽合同,”陳益的視線環繞這個破敗
的幻境一圈,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麵前的人還在打工,陳益繼續誘惑:“隻要你願意,很快就
能賺到花不完的錢。”
“不用這麼辛苦的打工。”
魏澤因處理完手上的東西,轉身看著他不言不語,他一九幾的身高,冷著臉看人時,給陳益帶
來很大的壓迫感。
他脫下一次性手套,露出如玉雕似的一雙手,在陳益的注視下,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的袖扣,
把衣服往上挽,露出結實的小臂。
陳益咽了下口水,不明白他要乾嘛,抖著腿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單手握拳,那條手臂猛地橫在陳
益麵前,隨著拳風襲來,他害怕的閉上雙眼。
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常年九九六和加班,讓陳益又瘦弱又虛,他絲毫不懷疑麵前的人一拳打
過來,能給他嵌到牆裡去。
然而幾秒鐘過去了,什麼都沒發生。
他牙冠打顫,試探著睜開雙眼,卻看見麵前的人正平靜的看著他,示意陳益看向他的手腕。
“幾點了?”魏澤因聲音低沉。
陳益下意識往他手上的腕表上看,結結巴巴的回答:“十一點二十分……?”
儘管有些害怕,他還是不想輕易放棄,正要繼續遊說,麵前的人似乎並不滿意,抬著手繼續湊
近。
陳益不明所以。
麵前的人下巴微抬,陳益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看。
這才注意到,他手上那塊表,價值上百萬,他心中閃過一絲了悟:“你是想告訴我你不缺
錢?”
魏澤因總算收回手臂。
陳益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很簡單,沒有logo和標識,卻處處都透露出一副
“我很貴”的氣質。
他頸間的項鏈,陳益隱約記得女友曾經給自己科普過,是個什麼品牌他想不起來了,隻知道很貴。
不戴手表的那隻手,戴著個樣式古樸的手鐲,和數條手鏈疊戴,這些東西他曾在老板家的公子
身上見過。
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他半長的頭發在腦袋後麵紮了個小揪揪,陳益發現他的發繩都閃耀著金錢的氣息,非常普通又
昂貴。
魏澤因點頭,轉身回到店裡,陳益失魂落魄的跟在他身後,嘴巴開開合合,不知道該說些什
麼。
他還以為這種絕世大帥哥在外麵打工是因為缺錢,沒想到人家是體驗生活來了。
麵前的人沉默的拉下卷閘門,在陳益的注視下走到小巷後麵的停車場,過了一會兒,引擎的轟
鳴聲在陳益耳邊炸開。
一輛紅色法拉利從他麵前低調的滑過,陳益透過半開的車窗,看見他垂落的頭發被風揚起。
蕭瑟的秋風中,陳益在汽車尾氣中恍恍惚惚的查價格,所以他是開著一套房給人送外賣??
陳益:……這世上有錢人多他一個又會怎樣啊!就很淦。
魏澤因回到家,阿姨剛做好宵夜,熱騰騰的端上桌。
他咬著筷子和小春打電話,看見她的瞬間,魏澤因臉上冰雪消融,他笨拙的告訴她今天發生的
事。
“經紀人,跟著我。”
小春笑著說:“你是說今天又有經紀人跟著你,讓你去闖蕩娛樂圈了是不是。”
魏澤因乖乖點頭,褪去冷漠的他看起來格外純真,說話的語氣和動作都帶著幾分稚氣。
他把手表湊到攝像頭旁邊,露出一個又乖又軟的笑容:“小春教的,手表。”
他看起來詞彙量不太豐富的樣子,和人溝通也很費勁,但小春立刻就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知
道他有按照自己教的。
在她不在的情況下,如果有自稱經紀人和星探的人和他搭話,並且提到娛樂圈和賺錢之類的,
他就把手表和車鑰匙亮出來。
冷冷的看著他們,碰到死纏爛打的就問他們幾點了,混娛樂圈的都是群人精,一般把這些東西
擺出來,那些人也就知難而退了。
魏澤因冷著臉不說話的樣子很唬人,確實有幾分豪門貴公子和大佬的氣質,目前為止用她教的
這一招,還沒人發現過他腦子不好使。
“乖孩子,有聽李姨的話嗎?”小春隔空摸摸他的頭,魏澤因見狀把發頂湊到攝像頭上,畫麵
被他檔得一片黑。
魏澤因雙手合十,皺著眉頭看向李姨,滿臉寫著懇求和求救。
李姨笑眯眯的湊到屏幕前,告訴自家小姐,小魏最近都很乖,非常聽話。
是的小魏,此時腦子不好的魏澤因還沒想起來自己叫啥,歪纏了一下午,說要跟小春一樣,所
以身邊的人都叫他小魏。
她並不禁止他出門,除了不會說話,表達有問題,心智不成熟,以及記憶缺失之外,小魏乾彆
的都很溜,飛機遊艇一學就會,魏小春安排他考完駕照甚至給他配了台車。
雖然允許他出去玩,但是像這樣一整天都待在外麵,半夜才回來是不被允許的,她教的套路是
很唬人,但萬一有頭鐵的,發現他傻呢。
小春出差,傻子雖然很想她,但是傻子還是夥同照顧他的李姨一起瞞著她出去打工,沒辦法,
誰讓傻子缺錢。
吃完飯,李姨收拾碗筷時給他打氣:“加油啊,小魏,小姐還有一個星期就回來了。”
魏澤因沉重點頭,睡覺時抱著小春的枕頭,聞著她香香的味道,在床上打滾。
今天也是想她的一天。
想她,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