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我家漢子溺水啦!”
秦烈劈柴的動作停下,和柳如思對視了一眼見她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扔下斧頭跑出去。“我去看看。”
秦家宅子外麵是個大池塘,直把秦家孤零零的與村裡分隔開來,而此刻在池塘對麵哭喊的是最近的鄰居黃嫂子。
秦烈“噗通”一聲就跳了下去,柳如思也抱著孩子急匆匆的走到池塘邊,落水的人不在水麵上,岸上的人就焦急看著秦烈幾次換氣下潛在水裡尋找。
柳如思眉頭緊皺,再不救上來就晚了!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秦烈終於撈到了人往岸邊遊,隻是看黃大石一動不動,顯然是沒了意識。
柳如思情急之下隨手把孩子塞給也在旁邊哭的小姑娘,接著就跑過去讓秦烈把剛拖上來的人放平。
秦烈不知道她要乾什麼,隻是她說的,他不懂也都會照做。
柳如思迅速跪地,把溺水者的嘴掰開,手指挖幾下清理異物,同時對著黃嫂子急聲吩咐:“你過來!往他嘴裡吹氣!”
說完她就已經雙手交疊在在黃大石的胸口,動作標準的開始按壓,見黃嫂子還在愣神,她擰著眉急道:“快點啊!你丈夫的命還要不要?!”
“要!要的!”黃嫂子回過神也不管那些禮義廉恥了,衝上來就往黃大石嘴裡吹氣!
“捏住鼻子!抬下巴!嘴要包住他的嘴!聽我說吹再吹!”
“吹氣!”
“吹!”
幾番急救過後,黃大石身體一弓吐出一口水,接著就劇烈咳嗽起來!
救活了!柳如思的兩條胳膊酸痛得很,但她特彆的高興!前生她隻是大三的醫學生,雖然這些基礎她練過無數遍,但實戰還是第一次!
黃家人哭喊慶幸著,黃大石的老娘拉住抱回孩子就要走的兩夫妻,噗通一聲跪在他們麵前,還要給他們磕頭。“你們是大恩人啊!我兒子的救命之恩,老太婆我不知道怎麼還啊!”
柳如思剛想把黃老娘拉起來,黃嫂子又拉著小姑娘跪下去,醒來黃大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也對著他們就是跪。
看著跪了一地的人,柳如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是攔不住了,秦烈隻顧著在一旁眼睛亮亮的盯著她,根本不管這些人跪不跪。
她想了一下便問黃大石:“你不是會鳧水嗎?怎會在風平浪靜的池塘溺水?”
“下水以後我腿筋猛然抽痛…不知怎麼就溺水了。”黃大石也覺得匪夷所思。
柳如思瞥了一眼黃嫂子臉上的淤青,腦子一轉就開始胡扯:“你啊,以後對老婆孩子好一點,說不定就是你平時打罵家人造了孽,老天爺看不過去了!這次放了你一條生路,你可要好好改過!”
這話放平常來說黃大石是不會信的,但他剛從鬼門關裡走一遭,走馬燈都跑完了,而且這話是救命恩人說的,他不由得就信了七八成。
旁邊湊一群來看熱鬨的村民,有人這時開始嘀咕:“這秦家媳說話得信啊!”
“這怎麼說?”
“她四年前從柳家出嫁時,不是叫那柳賭鬼等著遭天譴嗎?沒幾個月就臉生惡瘡!本來還長得人模狗樣呢,而今比鬼還嚇人!”
“是,我也聽說了!而且兩年前去城裡買瘡藥,沒刮風沒下雨,莫名就摔了一跤,治腿還沒治好,現在還走路有些坡腳!”
村民們議論的聲音不算小,柳如思嘴角抽了抽也沒反駁,拉著秦烈回家換衣服去。古代人迷信,形象朝神婆靠攏也好,起碼一般人不敢惹。
山村裡的日子平淡,像流水般就過去了。
轉眼又是三年,吃奶的小娃娃已經能跑會跳了。
“娘!這些字什麼意思?”小秦晧指著書本,一雙眼睛求知若渴。
柳若詩看了眼,然後淡定道:“鱗潛羽翔,意思是魚在水裡遊鳥在天上飛。”
她有點慶幸重生以後自己還有學習精神,雖然她自備繁體字識彆功能,但隻會看不會寫,除了那些上學學過的古文外她也基本不懂。
她重生一個月後,生活穩定下來,就從祖父那兒也就是小叔家借了很多書來自學,硬是把繁體字練會了,畢竟再沒追求也不能當文盲啊!
雖然以她的水平,如果去科考,估計連童生都考不過,但現在教三歲半的小秦晧那還是夠夠的~
小秦晧記住了,就拿起尖頭筆杆,在沙盤上寫那四個字,一邊寫還一邊念念有詞。
那是個A4紙大小的方形托盤,裡麵平鋪一寸厚的細沙,這原本是秦烈做給她用的,筆墨家裡有買,但就算是質量一般的紙和墨對於平民來說也是燒錢玩意兒,秦烈舍得,她也舍不得。
小秦晧寫了一遍,讓柳如思檢查有沒有寫錯,她點了頭之後,小秦晧就拿起旁邊的短尺把細沙刮平,再一次練習那四個字。
其實柳如思和秦烈都沒有拔苗助長的想法,而且她以前聽說,過早學習並不好,可能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所以一開始教三字經,一天隻教他一句。
但小秦晧是天生就好學,而且聰明得離譜,學過的就不會忘。有時候他自己覺得不過癮,就會拿著書找他爹,他爹被禁止私自傳授,他就偷偷跑到村裡小叔家找外曾祖學…
柳如思懷疑過他是不是哪個人魂穿的,還試探的問過他‘08年奧運會在哪裡舉辦’、‘howareyou?’
最後她隻得到一個結論,她兒子可能基因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