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陰險狡詐是一脈相承(1 / 2)

端王褚時鈺十七歲狀元及第!是有史記載最年輕的狀元!也是獨一個的皇子!他還要上哪去考功名?!”

在回程的馬車上,嶽千章橫眉怒目聲色俱厲!

嶽子謙默不作聲卻也滿臉肅然怒意,他怎麼也想不到,來這偏僻東山村,會知曉世間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柳夫人的叔父敬仰飽讀詩書之人,聊不到一會兒就對他們暢所欲言,他們強掩聲色,卻聽得一句比一句驚怒交加。

端王身受重傷之事他們也有所耳聞,原來竟是柳夫人出手相救悉心照料。可此後端王的所作所為,無一件事該是正人君子所為!

他們就在金燕城周,且消息靈通能得一些朝堂之事,怎會不知端王一經回歸便立刻調兵剿匪!這哪是柳榮貴以為的失憶!這分明是有心欺瞞!

若隻是以防身份暴露引來危險,故而自稱失憶也算情有可原。可便是聽得柳榮貴的隻言片語,也能窺見端王是在邯鄲學步,逐步模仿柳夫人亡夫的行徑!

柳夫人一早就拒絕將其認作亡夫,讓其另起代名加以區分,可種種巧合加之端王有意坐實,導致村中人儘數相信所謂秦義便是秦烈歸來之事!

柳夫人知其不是亡夫,或許是彆無他法,待到端王勉強傷愈,就堅決將其驅離,趕其走時甚至不要其金銀財物,可見不貪圖榮華富貴。

可端王離開半月餘便錦袍跨馬,攜人手而至!

柳夫人已有將來目標,要送幼子到和光書院,又對亡夫情深似海,有何理由自願跟隨端王?

而端王當日來,柳夫人次日一早就走,如此匆匆,足見端王何等強硬!

柳榮貴以為那是秦烈深情不改放不下妻兒,可嶽千章父子知其端王身份,隻覺得滑天下之大稽!

救命大恩卻報以巧取豪奪!要毀人清譽!

柳夫人應是早料他們會聽得荒唐言,先行交待,勿予讚同也不必反駁,怕是她深知無力反抗,不願合汙又恐連累村中親友心憂…

“我道那日為何請柳夫人移步診脈,卻是端王先上前厲聲否決…曾以為是柳夫人惑主技高,使端王對她關懷備至。”

嶽千章漸漸平息怒火,歎息說:“怎知,竟是端王將她桎梏於掌中,身不由己…”

“父親,我等就坐視不管嗎?”嶽子謙正色直言,這荒謬之事若是不管,恐怕心有不安。

嶽千章卻神情低迷,麵有愧色道:“為父無能啊…他們父子的陰險狡詐是一脈相承,可這天下畢竟是姓褚的天下,父是君,子可能是未來之君。”

嶽子謙年輕氣盛些,卻不是莽撞無知,聽得此言也是麵帶哀戚,無力閉眼蓋住眼中忿忿之色。

“更主要的是,就算我等能道破真相,讓天下人識得端王的道貌岸然。但柳夫人已被帶走近兩月,便是自由,也是名節儘毀…”

嶽千章又是重重歎息:“倒不如期盼端王能有幾分真情,於金絲牢籠間善待柳夫人。”

車廂裡沉默了許久,質樸的馬車雖穩固卻行走緩慢,不過也在黃昏之前,行至書院山腳下。

“可我與妻兒的救命之恩還未報。”嶽子謙突然清冷出聲。

馬車停下,父子都未有所動。

嶽千章深深望著親子臉上的決然正色,忽而欣慰展顏,像個平凡的慈祥老人。

“子謙,你可知之前我為何要將和光書院贈予柳夫人?”

嶽子謙不言語,靜待父親解答。

“這書院乃是我等於世俗眼光中最具價值之物,若是目光短淺貪圖外物之人,便會欣喜接受。我等雖痛失苦心經營的一應所有,但自此恩德皆儘可重歸陌路,免得日後糾纏不清。”

嶽千章沉聲問:“你可知我等最具價值的是什麼?”

嶽子謙略為思索便答道:“一身才學,畢生心力。”

“是了,若是小人恐怕報之以瓊瑤也難明其中滋味。可今日的字裡行間,往日的一鱗半爪,都可窺見柳夫人的為人。”

嶽千章鏗鏘有力的出聲道:“報君子之大恩,當為其鞠躬儘瘁,竭儘心力!”

“父親所言極是,我正是想此去京城,就算不能助柳夫人脫困囹圄,便也能就近防備,若是柳夫人落入絕境,當殫精竭慮舍命相救!”嶽子謙鄭重其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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