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杯酒是毒酒,並且打心底裡拒絕那杯酒,然而……她卻把酒喝了下去!
就在那恍惚的一瞬間,她失去了身體的主動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那杯毒酒卻下了腹!
一定是大白!
隻能是大白!
向晚倒在了地上,她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她的雙臂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她以為這樣能緩解撕心裂肺的疼痛,然而,一點效果都沒有。
滿腔都是鐵鏽的味道,殘餘不多的清醒片刻,她感覺視力越來越模糊,眼睛、耳朵、鼻子都濕濕的。向晚知道,她要死了……
穿腸毒,七竅流血而死。
向晚,七竅流血而死。
她知道那杯酒有痛。
她卻喝下了那杯酒。
被動地喝下,多麼可笑。
多麼可笑……
靈魂即將離體,那些痛楚也漸漸減弱。
離體前一刻,她忽然聽見了一聲並不是很清晰的呼喊。
“晚晚……”
他來了啊……
周穆離。
身子輕了不少,似是被人用力地擁進了懷中,強撐著睜開了那雙流血的鳳目,隻能勉強地看到一個輪廓,她已經看不清了。
“對不起……”她的嘴唇張了張,發出微弱到基本聽不見的聲音,周穆離沒聽到她講了什麼,但他看明白了。
她對他說,對不起。
懷中的人兒忽然脫了所有力氣,周穆離的後背狠狠一僵,加大了擁著她身子的力,卻擁不回她的人了。
他的晚晚。
死了……
又一次在他麵前。
死了……
而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