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煮茶姑娘感慨地歎了一句,似乎是在可憐她,替蘇鶯鶯斟好另一杯茶後她又問道:“你是哪家姑娘,怎麼穿成這樣子?”
煮茶女郎所說的家是指主家的意思,在中州府還沒有那個主家給自己的家中的仆從如此簡陋的衣裝。
蘇鶯鶯說自己的是從雲陽城來的。
“雲陽城是什麼地方,沒聽過。”
蘇鶯鶯不再說什麼,端著兩杯茶離去。
丁玄得到蘇鶯鶯的茶,不似呂瞞那樣莽撞地就喝了起來,他先是聞了聞,確定這茶沒問題後才喝了一口。
下學後,學堂裡隻剩下蘇鶯鶯與丁玄兩人,她忙完自己的事後,丁玄還在休息,她無意打擾他,然而在路過丁玄身邊時,她被他絆了一腳,打了個趔趄。
蘇鶯鶯回頭,就見丁玄起身向她走來,眼裡滿是戲謔。
“小啞巴,做個隻知道張腿的婊.子是不是很爽?”
蘇鶯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脊背生寒。
“說啊,是給誰.操.了才混進來的?你家主人怎麼不給你買兩件漂亮衣裳穿穿?”
丁玄捏著蘇鶯鶯的肩,他並不屑於做一個隨意汙蔑女子的人,能對蘇鶯鶯說出這樣的話,純粹是因為他好奇。丁玄的修為雖然廢了,但他的眼睛沒有廢,他能看出在蘇鶯鶯的體內有寧外一道極為純淨的靈力,可蘇鶯鶯隻是一個毫無根骨的廢柴,如此便隻有一個原因——是有人通過雙修的方式將自身的靈力灌注到了她體內。
這道靈力更多來說是對於蘇鶯鶯的枷鎖,她體內的靈力會天然排斥其他的靈力入侵,甚至更為嚴重一點還會反噬本體,也就是說蘇鶯鶯除了這道靈力的主人不能再有其他男人,能會這種術法的修士並不多,這人還真是霸道。
而他丁玄,偏偏就是想知道這人是誰。既然如此在乎,卻連一劍漂亮衣裳都不願意給她買,真是……摳門地可以,亦或者那修士壓根就不在乎她,這就更加好玩了。
“你不如跟我怎麼樣?”丁玄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他的手剛想摸上蘇鶯鶯的臉蛋,被她驚恐地躲過,丁玄不怒反笑,說道:“至少你跟我一晚,我會讓你穿得漂亮一點。”
“今日坐在你前麵的那個女人,還記得嗎?”
“她也是和你一樣的人。”
“一樣隻會出賣身體的賤人。”
蘇鶯鶯費勁掙脫丁玄的桎梏,她壓根不想聽這些,撒丫子急忙跑開,然而丁玄的話卻在她的心裡撕開了一道口子,使她惴惴不安,仿佛隨時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
回到宿舍的路上,她異常的害怕那樣向她投來的視線,她們都在想些什麼呢,也會知道她是靠出賣自己的身體才能來到這裡讀書的嗎?
蘇鶯鶯早早地躺在通鋪上,其餘三位女修才有說有笑的回來,聽見她們聊起白成玉時蘇鶯鶯的心猛然跳得飛快。
白成玉便是丁玄所說的那位,坐在她前麵的那位女修。
“知道嗎?白成玉懷孕了。”
“她竟然又懷孕了?”
“是啊。不過她的孩子肯定又生不下來。”
“那當然,人家有權有勢又有未婚妻,憑什麼要她生的孩子,也就是圖新鮮玩幾年。”
“白成玉我記得她跟那人多久了?是不是有兩年了?”
“應該是。”其中一名女修接話道:“不過她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人江旻都要成親了。這些年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生怕周圍人不知道她是江旻的小夫人似的,從前飛的有多高,未來等摔下來的時候隻會更慘。”
小夫人……這是個不好的詞,在這裡小夫人同外室情人是一個意思,是人人都要唾棄的存在。修士,無論是男修還是女修,他們可以擁有一位妻子和一位道侶,這被世俗所廣大的認可和接受著。對於修士而言,他們所取得妻子隻不過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而進行的聯姻,而道侶才是他們心中所真正鐘情的人。
白成玉並沒有成為江旻的道侶,她隻是江旻的小夫人,用玩完之後便可以棄如敝履的小夫人。
蘇鶯鶯將手蓋在自己的眼睛上,遮住往下淌的淚水,她仿佛從白成玉的身上看見了她的結局。與之不同的是,她永遠都不會懷上顧劭的孩子,她摸上自己的肚腹間,那裡有顆鮫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