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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乾癟又普通的身材應該不是零的菜吧?

……不對,這情況不對。

星見淺行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努力保持平靜的試圖下床。

一定是他誤會了。

嗯。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走,胳膊突然被抓住了。

小夥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去哪?”

星見淺行努力保持平靜:“洗漱。”

“哦,”手鬆開了,“我去外麵洗漱順便做早飯,你要吃什麼?”

“……三明治吧。”

“行。”

星見淺行已經開始思索盥洗室的隔壁是什麼地方了。

他又想逃了。

“順帶說一句,”小夥伴含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果你敢跑的話,我就揍那個‘蘇格蘭’一頓。從昨天開始你就沒能聯係他吧?他估計還不知道我在,對麼?隻是稍微考驗一下新人,沒關係的吧?”

不,你才舍不得揍他。

星見淺行擺擺手:“我不逃,隔壁人家的窗戶距離盥洗室的窗戶有三米二,我沒那麼大本事翻過去。”

“……”

“……”星見淺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原來你真的想過逃跑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這叫細節?!”

……

星見淺行還是非常無奈的坐到餐桌麵前,瞪著麵前的火腿三明治。

“吃吧,”對麵的小夥伴笑眯眯的說,“你可以對比一下。”

“對比什麼?”星見淺行喝著加糖加蜂蜜的甜牛奶問。

“我和那個‘蘇格蘭’的手藝啊?”安室透笑的更燦爛了,“啊,我給他也留了個三明治,就放在冰箱裡,大概就是‘多謝款待’和‘感謝你照顧我們家小夏樹’的意思。”

“……哈?”

“安啦,不要在意。”

“不,”星見淺行麵無表情的吃著三明治,“這些話我會原封不動的轉告的。”

——如果他並沒有處於虛弱期的話就能看到,電梯正在緩緩上升,停在“26”的位置。

有一個人走了出來,並推推眼鏡。

星見淺行和安室透兩個擁有假名字的家夥正在閒聊,突然兩個人都停下了。

他們同時聽到了門口的鑰匙聲。

安室透剛準備警惕的起身,星見淺行就製止他的動作。

他自己揚聲問:“蘇格蘭,是你回來了嗎?”

景光剛準備摘眼鏡就一愣。

蘇格蘭?

“蘇格蘭?”

“是我,”景光停下摘眼鏡的手,揚聲回答,“家裡來客人了嗎?”

他當然看到了門口的鞋子,隻是來的人是誰?

為什麼淺行會用這個名字叫他?

他繃緊神經,往餐廳方向走去。

然後,他愣住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安室透。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站在那裡不動了。

星見淺行已經吃完三明治,又捧起了甜牛奶。

從小這兩個人就玩得最好,這次見麵肯定會有很多話想說吧?

搞不好會熱淚盈眶的抱在一起哦?

他有些欣慰的看著麵前的場景,就差露出姨母笑了。

就在他的深深期待中,安室透開口了。

聲音平靜。

“你就是‘蘇格蘭’?”

星見淺行和諸伏景光兩個人同時一愣,甚至還心有靈犀的對視了。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驚訝——你沒告訴他?

很好。

兩邊都沒說。

不錯。

景光下意識將眼鏡往上推了推,這才回答:“……我是。”

“我是波本,和你同樣來自警視廳,”安室透覺得自我介紹和身份剖析說到這個地步就行,“你剛出任務回來?我給你留了三明治,嘗嘗味道。”

景光扯扯嘴角:“好。”

星見淺行差點笑出聲。

安室透又說:“我和馬德拉目前是搭檔,白天要一起行動,馬上就先走了,家裡交給你。”

景光:“……放心交給我吧。”

可能這就是幼馴染的默契吧。

此時此刻,三個人腦海中同時想到了同一句話。

你/他不會是傻了吧?

星見淺行憋笑著說:“波本,你趕緊去換件衣服,我們等會兒要出門。蘇格蘭,我有話要和你說。”

“好。”

“知道了。”

星見淺行和景光目送著共同的幼馴染走進主臥,又互相對視一眼。

景光推推眼鏡:“怎麼回事?”

星見淺行:“我也想問怎麼回事,你不和他相認嗎?”

說著,他指了指景光的眼鏡。

這是他請博士做的四架改變模樣的眼鏡之一,事實證明博士出品必屬精品,麵對麵這麼點距離,小夥伴都沒發現麵前站著的是景光。

最主要的是,景光的高領毛衣下肯定有一條變聲器,聲音都完全改變了。

“暫時還是不要相認,能見一麵就行,”景光溫和回答,“組織很危險,你們都要注意點。”

星見淺行回答:“放心,我們都沒什麼。”

他甚至可以說自己就是最安全的那個人,組織內的排名已經證明了一切。

除了他之外,哪怕是曾經的銀色子彈赤井秀一,也不過排在NO.9的位置,和琴酒完全貼在一起。

“那就好,”景光點點頭,“我要嘗嘗他的手藝了。”

星見淺行最終還是沒忍住笑了起來。

還因為笑得太高興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

安室透出來之後看到的就是顫抖著的星見淺行,他差點以為對方又怎麼了,結果仔細一看竟然是笑得……

他不爽的按住星見淺行的頭揉起來:“在笑什麼?”

“喂!”星見淺行笑不出來了,“蘇格蘭剛給我編好的頭發!”

安室透更不高興了:“做這麼複雜的發型乾什麼,你是迪口尼公主?”

“我想做就做,”星見淺行拍開他的手起身,“蘇格蘭,我們先走了。”

“好——”

……

星見淺行快步走向電梯口。

安室透不緊不慢跟在身後,手裡還拎著多的衣服。

“彆走這麼快,外麵很冷的。”

“我想走就走。”

“真的很冷哦?”

“怎麼可能很冷——”

打開的電梯帶來了樓下的冷空氣,星見淺行一個哆嗦,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然後就正好退進安室透打開的衣服裡。

然後連摟帶抱的弄進了電梯內。

單薄的襯衫被冷風吹透後又被裹進溫暖的大衣裡,星見淺行哆嗦著問:“今天什麼日子?”

“11月4日,今天零下了哦?”安室透忍笑回答,“你又不是那些小女生,這麼需要風度嗎?”

“……”不,他純粹是不知道今天十一月。

尤其是自己醒來之前還是八月份的時候。

聽起來像是睡了三個月一樣。

星見淺行:“衣服給我。”

他再度被裹進大衣內,這才鬆了口氣。

“去哪兒?”

安室透一愣:“你在問我?”

星見淺行:“當然,你不是說今天有任務要做?”

安室透:“哪有任務?我隨便和那個蘇格蘭說的借口而已。”

星見淺行:“……”

安室透:“不過你要是想做的話也不是不行,確實有任務,我手頭就有一個。”

星見淺行;“什麼?”

安室透:“陪一個小丫頭去見她姐姐,大概一個下午就能做好,我下午要……”請假。

星見淺行:“很好,這個任務交給我做。”

安室透:“……哈?”

星見淺行:“你去看店。”

安室透:“哈???”

星見淺行:“怎麼啦,我作為老板去休息不是很正常的嗎?你要好好工作才行啊,波洛咖啡店需要你。”

安室透:“……這幾天一直都是我和榎本小姐在店裡忙碌哦?”

星見淺行:“我知道,今天也要繼續麻煩你了,加油哦~”

安室透咬牙切齒:“行。”

星見淺行終於有一種扳回一城的揚眉吐氣感。

隻是把小孩子弄去見姐姐而已,能有什麼事情啊?

咖啡店裡肯定才是真正的忙碌,他都不用想。

反正去哪兒打工都是打工,為他的咖啡店多做點貢獻有什麼不好?

帶著這樣理所應當的心情,星見淺行頂著一頭漂亮的公主編發去任務地點了。

反正他已經給琴酒發過消息了。

至於怎麼去……蹭小姑娘的車就行。

帶著這樣理所應當的心情,星見淺行打車去了組織的生物製藥公司,又經過虹膜驗證和各類的驗證手段後,進入實驗室。

這是和他的研究所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冰冷,壓抑。

同樣的,還使用些許不人道的試驗。

在這裡,星見淺行見到了傳說中的宮野誌保。

在之前,他甚至連那顆小藥丸都沒見過。

他微笑著打招呼:“你好,雪莉。”

雪莉放下手中的試劑,微微皺眉:“我以前從來沒見過你。”

嗯,和傳聞中一樣的冷酷。

星見淺行回答:“馬德拉,今天負責你的隨行安全。”

雪莉冷笑一聲,到也沒說什麼。

雖然星見淺行考慮到今天的任務目標還小,所以特意沒戴單片眼鏡,也沒穿神袍。

但好像他這麼多年來的人設和所作所為就已經足夠唬人,雪莉雖然自恃身份不怎麼畏懼他,也沒說什麼讓人掃興的話。

對此,星見淺行非常感激。

他今天可是帶著好心情來做任務的,完全沒有想要犯事的意思。

……

直到坐進咖啡店裡。

星見淺行的臉色很黑。

但並不是因為對方沒有將見麵的咖啡店選在自家——如果真的在米花町咖啡店見麵,那星見淺行肯定立刻衝上樓把死神小學生抱下來展開死神領域。

他臉黑的主要原因是在附近看到了熟悉的人。

嗯。

正是剛剛就想到的死神小學生,還有毛利小姐和鈴木集團的那位大小姐。

他們在的地方肯定也會有案件的。

星見淺行當即想要歎氣,並且要求姐妹倆換地方。

可是她們倆已經開始聊天了,而且看起來還挺開心的樣子。

現在去打擾他們不好吧?

於是在這樣的猶豫中,星見淺行碰到了讓他最不想碰到的凶殺案。

可能要在死神小學生麵前展露自己的神奇破案技能確實不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

他真的隻是想要看著姐妹倆聊天結束然後帶著雪莉回去而已。

為什麼要為難他?

——被目暮警官認出來後黑著臉站起身的星見淺行如是想。

“星見老弟,你也在啊!”目暮警官屬實是非常驚喜,“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約會啦?”

彆的不說,光看星見淺行這頭精心的編發,再加上平日就很得體的衣著,怎麼看都像是在和女生約會。

但為什麼是兩個女生——

“目暮警官,”星見淺行立刻打斷他的話,“還是目前的案件最重要,我和你去看看情況吧。”

“好,我帶你進去。”目暮警官立刻點頭。

星見淺行歎了口氣,轉頭不抱希望的說:“在這裡等一下,可以嗎?我馬上就回來。 ”

雪莉不冷不熱的開口了:“啊啦,竟然和警方有所聯係。”

她倒是沒有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馬德拉”這個代號。

會連累無辜的人死去的。

星見淺行微笑著點頭:“嗯,我在附近還算有名哦。”

至少就他所知,他在警視廳裡不少人誇呢。

頓了頓,他又說:“對了,如果你們嫌太熱鬨可以先上車,儘量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如果做了會怎麼樣?”宮野明美警惕的問。

她隱約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哪怕星見淺行一直都沒有看她,也沒有靠近,但她總覺得,這個人已經知道了她在籌劃著和妹妹一起離開組織的事。

“看到那棟大樓了嗎?”星見淺行指了指對麵的高樓,“基安蒂在樓頂,隔壁矮一點的樓上是基爾。你可能不太知道這兩個人,不過這點距離他們的槍法還是很準的。”

宮野姐妹的臉都白了。

星見淺行倒也不是故意嚇唬她們。

但這是波本親口說的,雪莉一出門,基安蒂和基爾就會在附近待命。

大部分情況下,他們的槍口不光對著靠近雪莉的人。

而是對著雪莉本人。

雖然波本直說了這兩個人,但星見淺行相信周圍肯定還有至少兩個小組的人在待命。

畢竟琴酒還是比較謹慎的。

大部分情況下哈。

反正他暫時離開一會兒肯定沒問題,姐妹倆的安全足以保證。

星見淺行剛跟著目暮警官站到警戒線內,就看到屍體旁已經蹲了個小孩了。

嗯,是眼鏡同好柯南君。

他蹲在柯南身邊,好奇的問:“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大概……”柯南沉吟著隨口說,“不過還需要更多的觀察……誒?!”

終於意識到身旁有人啦?

星見淺行對他露出無辜又燦爛的笑容:“又見麵了啊,柯南小朋友。”

“……謝謝您叫我柯南啊。”柯南小小聲的吐槽。

“畢竟毛利小姐也在,”星見淺行回答,“等一下她可能來抓你,不過為了報答你在眼鏡上做出的貢獻,我來幫你一把。”

柯南一愣,還沒問出“我在眼鏡上有什麼貢獻”呢,就被星見淺行隨手拎起來交給毛利蘭。

“好久不見,毛利小姐,”星見淺行客套的笑著,“這個給你,要抓好了哦。”

柯南試圖掙紮,但還是被小蘭接手,生無可戀的躺在纖細但掙脫不開的臂彎裡。

星見淺行則是對目暮警官點頭,沉聲說:“我知道犯人是誰了。”

“怎麼可能?”柯南小聲嘀咕,“明明才剛剛靠過來,什麼都沒看呢,竟然就這樣講……”

“凶手是這位服務生小姐,”星見淺行的手指向一個看似驚慌失措的嬌小女性,“她在大拇指指甲裡藏了□□,端咖啡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在咖啡上隨手一點,咖啡裡就染了毒。”

頓了頓,他又說:“實際上,我猜測那一桌人的飲品或食物內都被放了□□,可能都是用指甲悄悄抹一點的分量,但已經足夠致命了,可惜隻有這個小哥吃了一點。

“當年霸淩你的人,現在還想敲詐勒索你的錢財,這個小哥甚至還想威逼你做他的女朋友,恨他恨到恨不得殺死他……所以,你才咬牙想要殺了他,殺了他們,我說的對麼?”

對方頓時跪了。

星見淺行功成身退。

“怎麼可能?!”

哦,是柯南喊出來的啊,那沒事了。

第038章 第 38 章

又是一起快樂又秒破的案件。

目暮警官他們反正是已經有點習慣了, 甚至都懶得多問一句,直接揮手示意等犯人傾訴完後逮捕對方。

柯南終於再度掙脫了毛利蘭的懷抱,匆匆衝到星見淺行的身邊。

“星見先生!你是怎麼做到的?”

星見淺行正在揉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覺得眼睛有些酸疼。

或許是因為這次的受害者過於驚悚,甚至連嘶吼的聲音都震得他耳朵疼的緣故, 星見淺行甚至隱約感覺麵前出現了重影。

他甩甩腦袋,壓低腰對柯南說:“等下說,我有點頭暈。”

柯南一愣, 立刻伸手扶住星見淺行:“怎麼了?”

星見淺行半晌沒有回答,在閉眼經過十幾個深呼吸之後,他再度睜開雙眼。

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

在思索一會兒後,他終於找到了現在這個狀態的具體形容詞。

“——視力變差了?”星見淺行低聲自語。

“什麼?”柯南好奇的問。

星見淺行搖搖頭, 借著柯南的力量慢吞吞起身。

“目暮警官, 這裡暫時沒事了吧?”星見淺行問,“我可以先走麼?”

目暮警官注意到遠處兩位少女也在看著這邊的情況,於是自動理解錯誤的警官自然的拍拍他的肩膀。

“去吧,加油!”

“???”

星見淺行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但這並不妨礙他和柯南告彆。

很顯然, 小朋友還在懷疑人生。

尤其星見淺行的破案速度。

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快了,為什麼星見淺行竟然能快到這個地步?

因為這莫名的執念, 他甚至放棄跟小蘭姐姐繼續逛街的想法,直接扒拉上星見淺行的褲腿。

“星見哥哥,帶我去玩嘛——”

星見淺行差點被他拉個踉蹌。

於是他臉色更黑了。

當柯南再度被還給毛利蘭的時候, 腦袋上已經頂了兩個大包。

一個是毛利蘭打的,另一個也是毛利蘭打的。

她對著星見淺行直鞠躬道歉。

“非常不好意思!這孩子調皮了點……”

星見淺行神清氣爽的點頭:“沒什麼, 我現在心情也還不錯。平時要看好孩子,彆讓他亂跑哦。”

柯南整個人都蔫蔫的, 看上去完全沒了精神。

星見淺行這才心情好一點,揉揉小朋友腦袋,湊近低聲說。

“下次見麵告訴你,怎麼樣?”

柯南立刻精神了:“好!”

當星見淺行帶著微笑走回來的時候,兩姐妹的目光中已經不光隻有異樣了。

甚至還有些許的驚恐。

星見淺行對此當然非常不理解,他歪了歪腦袋:“怎麼了?”

“……不,沒什麼。”雪莉收起臉上莫名的神色後突然起身,“我想回實驗室。”

星見淺行挑眉:“不和自己的姐姐多聊聊了?”

雪莉的手指掐進自己的掌心,勉強保持著冷靜。

“我突然有點靈感,需要立刻回實驗室,”她冷淡回答,“怎麼,你有疑問?”

“沒有,”星見淺行立刻回答,“那麼宮野明美小姐,我們就先告辭了。”

他其實大概知道雪莉為什麼這麼激動——她應該是看到了柯南。

或者說,和資料裡幼年時期的工藤新一長相完全一樣的孩子。

想必她應該是回去確認自己的研究成果的。

星見淺行忍不住想笑。

想必未來無論是他還是小夥伴,又或者是那個遠在阿美莉卡的漂亮朋友,都會因為同一件事放下手中的任務聚集在一起。

那時候可就有意思了。

畢竟那個擅長裝扮的漂亮朋友肯定也會聚集到柯南身邊。

到時候,或許偶然的善意也會變成殺意呢。

星見淺行光是想象到那時的場麵就忍不住頭疼。

唯一的好處就是,大家在一起完全可以攪渾水吧。

……

當星見淺行將小姑娘送回實驗室後,非常順路的也回自己的研究所看了看。

然而這次迎接他的竟然是一片歡聲笑語。

星見淺行愣了愣,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結果站在醫療室外麵懷疑的一秒,鬆田陣平的聲音就傳來。

“再說一遍,再來一次吧!”

星見淺行踏入其中,滿臉愕然:“什麼再來一次?”

他正好和景光對上視線,然後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求救和解脫?

“喲夏樹,來得好!”陣平嘿嘿笑著,直接伸出胳膊架在他身上,“早上你們怎麼和零說的來著?”

星見淺行立刻就知道他們在玩什麼了:“早上啊?他說——”

安室透突然打了個噴嚏。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如果他的小夥伴在身邊就好了,至少他能占卜到是誰在罵他。

……不過,或許最大的原因是麵前這個端著水杯貌似乖巧的眼鏡小家夥吧。

安室透將堆滿了蜂蜜和奶油的鬆餅放到他麵前,歎著氣問:“小朋友,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不是小朋友啊,安室先生!”柯南認真的強調,“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嗯,是說過類似的話,”自己是個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這件事,“但高中生在我麵前依舊是小孩子哦。”

柯南露出半月牙眼,沒好氣的保證:“我以後肯定會讓你看到我的能力的。”

“好,好,”安室透又給他端來一杯香草冰淇淋,“吃吧,還有你剛剛要問什麼來著?”

“我隻是想問,”柯南舀了一大口冰淇淋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為什麼星見先生可以那麼快就破案?他甚至才剛到現場不久吧?”

安室透一頓:“什麼?”

柯南將今天發生的案情說了一遍,著重講述星見淺行的快速破案現場。

“他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柯南憤憤不平,“結果不光是凶手,連作案動機和手法也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怎麼可能嘛!”

安室透倒是見怪不怪:“他本身就是觀察敏銳的人,能立刻發現問題所在也很正常。”

柯南鍥而不舍的問:“是嗎?真的不是什麼超自然能力嗎?”

自從那天在黑曜中學門外確信了世界上真的有超自然力量之後,柯南總是疑神疑鬼的。

甚至連自己變小都懷疑是超自然的力量。

……雖然很有可能,確實就是啊。

但他相信,和超能力者有關的人,本身一定也有超能力!

安室先生和他一樣,都是後卷入的,所以沒有也很正常。

但是星見先生肯定有!

柯南目光灼灼的盯著安室透看,希望他能給自己解惑。

安室透擺擺手:“他確實有,但不是你想的那種一看就能破案的能力。”

“那是什麼?”柯南追問,“我可以問嗎,會不會影響到你們工作?”

他說的當然不是咖啡店的工作。

安室透輕笑著擺手:“不會。不過我要問一下他本人的意見,幫我和小梓說一下,我去接老板的電話了。”

柯南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

很快,安室透就回來了,自然的坐在他的身邊。

“他的能力是可以看到未來一定範圍內和自己有關的事,”安室透解釋,“大概就是類似於先知那樣的能力吧。”

柯南一愣:“星見先生說可以讓我知道了嗎?”

安室透答:“不然你猜我在做什麼?”

“……”

安室透繼續說:“他知道你會問我,所以立刻就說‘可以’了,順便他還托我轉告你,世界上的超能力者畢竟還是少數,不用太擔憂自己身邊會出現太多的超能力者。”

柯南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當然,日後周圍突然超能力者齊飛導致他滿腦問號這事兒暫且不提。

在確定對方確實有超能力之後,他還是有些振奮的。

唯一不滿的就是這超能力竟然和推理無關。

柯南像是在問安室透,又像是在問他自己:“如果不是和推理有關的超能力的話,那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安室先生,一個人隻能有一個超能力嗎?”

“哈?就算你這麼問我……”安室透被問得一愣,隨後陷入沉思,“應該不會有,我去問問他?”

第039章 第 39 章

“肯定沒有, ”電話裡,星見淺行的聲音信誓旦旦回答,“每個人的超能力都隻有一種, 頂多就是以這個能力為核心,衍生出更多的使用方法。怎麼突然問這個?”

安室透和電話那頭的柯南對視一眼, 輕咳著回答:“就是突然有些好奇,畢竟聽柯南說,你破案的速度快到不合常理。”

“快麼?”他悶笑著解釋, “隻要看得足夠清楚細致,就能迅速看到結局。”

這是星見淺行以前經常說的話。

安室透點頭:“確實是你會說的話。”

說著,他捂住手機聽筒位置,對柯南說:“後麵的話你就不適合聽了, 回去吃冰淇淋吧。”

柯南乖巧的點頭, 隨後回到吧台上的位置……開始竊聽。

沒錯!隻要是不適合聽的話,他江戶川柯南就一定要聽!

安室透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背後貼了張紙條,他隻是歎了口氣,隨後猛的壓低聲線:“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頓:“什麼?”

安室透萬分平靜, 甚至平靜到有些詭異:“你不是星見淺行, 也不是馬德拉,你究竟是誰?”

他沒有說出“夏樹”這個名字, 即便對方用他最熟悉的聲音輕鬆熟稔的說出七年前的口頭禪……

“哈?”電話那頭的萩原研二愣了愣,下意識將目光轉向一旁。

景光正在衝他搖頭,陣平則是同樣的茫然, 於是他立刻將脖子上的變聲器一摘遞給景光,拚命示意他來開口。

景光無奈的接過電話輕咳一聲, 他自己有變聲器,而且這個聲音也在透麵前展露過, 所以他開口當然是最好的。

“你好,我是蘇格蘭。”

安室透一頓,因為這個名字皺眉:“馬德拉呢?”

景光苦笑著回答:“抱歉,這不在你能知道的權限之內。”

安室透皺眉:“行。那剛才是誰在說話?”

景光:“抱歉,我不能說。”

安室透:“……讓他結束回個電話給我。”

電話被毫不客氣的掛斷,三人麵麵相覷。

“他現在脾氣這麼不好?”研二挑眉。

鬆田陣平反問:“他脾氣好過?”

景光:“……大概。”

星見淺行這時候剛好走進來,他煩躁的整理袖口,襯衫的紐扣也歪歪扭扭,看著像是十八禁現場剛回來。

“檢查好了?”景光起身幫他整理,“結果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星見淺行差點翻白眼,“一個普通的身體檢查而已,那些家夥恨不得給我切片了研究,真不知道當時將他們招進來是好是壞。”

當然這就是隨口抱怨的不滿,畢竟能讓麵前的夥伴重新活過來的不隻有永生之酒,還有那些看似瘋狂的研究員。

“我是問結果怎麼樣,”景光耐心的重複,“你不是說視力突然變差了?”

“稍微出現了一些不太必要的……變異,”星見淺行斟酌了一會兒,終究還是選擇了“變異”這個詞彙,“未知的變化正在影響我的眼球。”

三人屏息凝神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解說。

他卻又開始收拾自己。

“……?”

“嗯?”星見淺行挑眉,然後很快意識到他們是在等什麼,“就這麼多。”

“然後呢?那些研究人員沒說什麼?”有人問,“就算他們沒說話,岸穀主任肯定說了吧?”

“說了,”星見淺行嚴肅的扣好最上麵的紐扣,“他說,‘具體的需要解剖一下才能出結果,能不能挖一個眼珠給我們研究?’”

“……然後呢?”

星見淺行微笑著回答:“然後我順手把那顆他很寶貴的頭顱扔進院子那邊的池塘裡……反正那顆頭沒有身體都能活著說話,想必淹不死吧。”

“……怪不得今天外麵那麼吵。”

既然說到那顆會說話的頭顱,那就不得不提起“世界觀重塑”這件事情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原本就不是那麼唯物主義,但他們的想象力到極致,也隻能覺得占卜未來、噴火噴水、瞬間移動之類的就已經足夠強大了。

……怎麼可能有人頭身分家了還活著?

當他們看到那顆不光會說話,甚至還會微笑著打招呼的絕美腦袋後,一個差點揮拳砸過去,另一個更是下意識抄起棍子就要揚起來。

畢竟再好看的腦袋,隻要不在脖子上就顯得非常驚悚恐怖了啊!

受到了極大驚嚇的兩人後來再也沒有見過那顆腦袋,但聽(某位知名不具的當代安倍晴明)說,岸穀主任的兒子正在和頭顱的主人……那具沒有頭的身體熱戀中。

嗯。

要不怎麼說變態的兒子也是變態呢。

一個拿走了人家姑娘的腦袋,一個和人家姑娘的身體談戀愛……

艸。

反正自那以後,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言辭激烈的拒絕了岸穀主任的身體檢查,現在一提起他和那顆頭也是滿臉菜色。

星見淺行對此倒是適應良好。

但再怎麼說他都不會把眼球“借”給彆人當實驗材料研究的!

……義眼很帥也不行!

“說起來,”陣平眯著半月眼問他,“你穿成這麼花哨的樣子是要去做什麼?”

星見淺行整理好身上的西裝,眯起眼睛微笑著回答:“去應聘家庭教師。”

景光跟著起身:“要我送你嗎?”

星見淺行擺手:“不用,接下來是我個人的事情了。”

說是去應聘,但職位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的家教老師。

Mafia家族內的家夥們總喜歡將“培養新人的前輩”叫做家庭教師,用這種最為私密的方式教導他們各種的“知識”。

星見淺行原本不應該去應聘成為“家庭教師”的,身為門外顧問,無論未來的十代目和守護者是哪一方,他都穩坐釣魚台。

可是很顯然,那個任意妄為的青年並不這麼認為。

他根本不懷疑自己的勝利,又或者乾脆急不可耐的想要確認些什麼。

比如……八年前的背叛?

星見淺行歎著氣開始整理身上的神袍,爭取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規整。

如果可以的話,他自然不想和對方有聯絡,甚至不希望他特意到霓虹來。

就呆在亞平寧半島上和九代目享受父子的天倫之樂不行嗎?

在離開之前,景光想起一件事。

“對了,”他說,“剛剛零有打電話過來。”

“?”星見淺行手一頓,“什麼事?”

“好像是想要問‘一個人能否擁有兩個能力’的事。”

“……???”

安室透還是等到了電話。

星見淺行非常疑惑:“怎麼了?”

安室透說:“一個人可能擁有兩種能力嗎?”

“確實是有可能的,”星見淺行回答,“你可以將超能力理解為一種‘變異’或‘進化’,讓人類掌控一些原本不能掌控的存在,比如天氣、火焰、水、生命、第六感……”

電話那頭的人突然笑出聲。

星見淺行一愣:“我說錯了什麼?”

“沒有,”安室透回答,“看來真的是你。”

“……”星見淺行有些無奈的捏捏眉心,“我知道你剛才問過這個問題。”

安室透問:“所以,剛剛那個是誰?”

星見淺行歎了口氣:“暫時還不能說。”

安室透:“暫時?”

星見淺行:“嗯,未來的某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安室透沉默瞬間,隨後掩飾一般開玩笑:“不會要到我進墳墓前的那一天吧?”

星見淺行輕笑著回答:“絕對不會那麼晚的,這可是個驚喜。”

安室透:“我拭目以待。”

安室透:“你今天來店裡嗎?小梓小姐很想你。”

星見淺行回答:“今天不行,明天上午去。”

安室透:“吃過晚飯了麼?”

星見淺行:“還沒,我隨便在外麵吃。”

安室透:“行。”

當安室透將手機放回外套口袋,平靜的走回來繼續上班時,外麵一切如常。

……非要說不對勁的話,就是那個坐在吃完東西還不走的小鬼正在用詭異的目光看著他吧。

“怎麼了?”安室透挑眉,“我身上沾到東西了?”

“沒有,沒有,”柯南趕緊搖頭,“安室先生,明天如果有事電話聯絡哦,明天我們可能要去月影島,就這樣!”

說完他就跳下凳子逃跑了。

安室透歪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的背影。

……不,他身上肯定有什麼。

“安室先生!”

他一回頭,就對上榎本梓怨念的目光。

“店裡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哦?可以麻煩你快點動起來嗎!?”

“好——”

在安室透轉身時,榎本梓下意識伸手幫他摘掉衣角的紙屑,本想告訴他,但他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她就隨手扔到垃圾分類桶裡。

竊.聽的事件就這麼陰差陽錯的過去,柯南擔驚受怕了好幾天,眼看著安室透沒什麼反應,這才鬆了口氣,還隱約降低對霓虹公安能力的評價。

然後迅速就被給了個大驚喜。

……

星見淺行在研究所裡吃了晚飯,並且陸續確認了其餘人的身體狀況。

讓他無言的是,伊達航短暫的醒過來一次,可他完全沒能和對方見上麵。

坐在伊達航的床邊,星見淺行沉默著注視他堅毅的臉。

唯一能讓他平靜下來的是對方隔著被子淺淺的呼吸,這讓他意識到……一直以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這會兒大家都去吃晚飯了,這裡安靜到隻有機器運作的聲音。

星見淺行的目光從每一個維持伊達航生命的儀器上看過去。

一切正常。

或許是離開的時候了。

“嗶——”

離開的腳步停下,他豁然回頭。

代表著心跳的線一片筆直,所有機器都冒起刺眼的紅光,整個世界都被刺眼的紅色襯托得完全黯淡下去。

星見淺行立刻撲到床前,發瘋一樣觸摸男人的臉頰和脖頸。

床上清淺的起伏呼吸已經消失,甚至連溫熱的臉頰都變得冰冷堅硬,青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皮膚下泛出,糜爛的惡臭味漸漸彌漫在四周。

原本隻是沉睡的男人似乎在瞬間走完死亡到身體腐爛的時間,甚至連做些措施的機會都沒有。

他甚至……隻能眼睜睜看著伊達航的身體消逝。

耳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飄忽的語氣絲毫沒有掩蓋其中的殺意。

“眼睜睜看著摯愛死去的感覺如何?”

“馬德拉,一直玩弄著彆人的你,是否也被他人玩弄過?”

“沉迷在我為你創造的噩夢中吧,隨後在這裡痛苦的等待,直到在現實中見到真正的屍體的模樣……”

星見淺行毫不猶豫的咬住舌尖,迅速且凶狠的咀嚼下去。

“等等!”原本乾癟下去的屍體突然開口了,聲音急促,“你不要命了?這麼咬下去真會神經源性休克的!”

星見淺行眼前一花,他眨眨眼環顧四周。

醫療室內平和安靜。

所有的機器都在平穩、規律的運行著,沉睡的男人依舊呼吸平穩,他不放心的將手放在脖頸處感受一下,確定脈搏正在強有力的跳動之後才鬆了口氣。

隨後,他冷笑著掏出兩顆死氣丸。

“瑪蒙,出來。”

沒有反應。

“身為幻術師主動攻擊身為普通人的我,你也想進複仇者監獄嗎?”

沒有動靜。

星見淺行又耐心等待了好一會兒,期間甚至出去在周圍看了看,做出一副掉以輕心的模樣,還故意念叨幾句瑪蒙最不愛聽的話,可周圍還是沒看到嬰兒身形的幻術師。

“……?”直到景光等三人吃完飯回來休息了,星見淺行才算是確定周圍確實沒有瑪蒙的身影。

他萬分疑惑,滿頭問號。

所以那位朋友特意來找他,就是為了放個不痛不癢的幻術?

這可不像是瑪蒙的性格,他必然有什麼後手。

好吧,真沒有。

星見淺行萬分疑惑,甚至在想要不要去看看情況。

和朋友們打過招呼,他就得離開研究所,去見XANXUS了。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芝公園外已經有兩個少女在等待了。

粉色長發,古銅色皮膚,佩戴黑色的假麵,即便身穿便服,少女們看起來也冰冷的像是機器。

星見淺行輕歎出聲,下意識的揉揉太陽穴。

“……遲了?”

“遲了,”少女回答,“瓦利安指環爭奪戰失敗,XANXUS被冰封,裁判長,您要去救他嗎?”

“在開玩笑?”星見淺行反問。

“抱歉。”

星見淺行說:“瓦利安那邊他們自己會處理,所有切爾貝羅都離開彭格列了嗎?”

“是的。”

“彭格列那邊怎麼說?”

“九代目並沒有對我們的離開做出任何阻攔,隻讓我們帶來一句話。“

“嗯?”

“‘十代目的門外顧問首領隻能是你。’”

“……哈,老爺子還挺放心我的嘛。”

“這句要轉告給他嗎?”

“不用。什麼話都不用轉告,切爾貝羅照常作為勝負裁定組織機關在歐洲活動……沢田家光先生說了什麼嗎?”

“我們沒見到那位。”

“那就好……”星見淺行突然腳步一頓,轉頭對兩人吩咐,“指環戰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們儘快回去,不要在外逗留。”

“是。”

星見淺行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那兩個下屬,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聚焦到某個人身上的時候會漸漸發亮,就連腳步都不自覺加快,變得急促。

他看到小夥伴靠在他那輛馬自達旁玩手機。

安室透仍穿著那件駝色大衣,低垂著眉眼專注無比,深沉的夜色和昏暗的燈光在他的身上投下莫名的光影,讓人無法看清神色。

在星見淺行差點跑起來之前,他的目光轉移過來。

他立即放慢腳步,露出有些含蓄的驚訝表情:“你怎麼在這兒,咖啡店沒有那麼早關門吧?”

安室透輕笑著回答:“隻是稍微早退了一會兒,榎本小姐非常善良的同意了呢。”

“是啊,小梓真的非常善良呢。”星見淺行附和著回答。

“是呢。”

“嗯。”

“……”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星見淺行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你為什麼在這裡?”

安室透啪嗒一聲合上手機,理所應當的回答:“當然是借宿了,老板,您不會忘記自己答應過我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吧?”

“我什麼時候答應……我那隻是沒來得及拒絕你!”星見淺行迅速狡辯,“就算答應也隻讓你住在儲藏室裡吧?”

“太絕情了,我可是帶著宵夜來的,”安室透打開車門,“而且還有消息和你分享哦。”

星見淺行一頓,差點以為小夥伴已經知道了他正在虛弱期。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不是,隻是他的能力隻能看到和自己有關的事,隻是這件事和他無關但又非常重要,所以安室透才需要特彆告訴他。

還好。

意識到這一點後,星見淺行連扣上副駕駛安全帶的手都自信了不少。

然而在地下停車場內,星見淺行震驚的看著他從後備箱裡變戲法一樣拖出各種大包小包的行李。

“你真的要搬來和我一起住?”星見淺行不敢置信的問。

“當然。”安室透理所應當回答。

“我沒答應你。”

“不用口是心非。”

“你不是獨狼麼?”

“獨狼也有需要搭檔的時候……來,幫我拿一下這個。”

星見淺行接過他遞來的紙袋一打開,裡麵都是些日用品:“你就那麼不喜歡儲藏室嗎?好歹也是米花町內的繁華地帶。”

“儲藏室裡已經堆滿了物資,都是大米麵粉之類的東西,”安室透抬手關上後備箱,彎腰提起大包小包,“我一袋袋搬進去的,裡麵走人都困難,更彆說睡覺了。”

星見淺行試圖抵抗:“我給你找合適的住所……”

“我搬過來主要是照顧你,”安室透打斷他的話,自然的朝著電梯口邁步,“蘇格蘭的手藝不如我,而且他臥底也到代號成員的地步了,看著也很忙,完全沒空管你。”???

誰手藝不如你?

你這一手不還是蘇格蘭教的麼?當年剛開始學做菜就把米醋當味淋加入烏冬麵湯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呢?

星見淺行懶得解釋:“蘇格蘭受過傷,可能調料稍微有點不穩,味道沒什麼可指摘的。而且你也是代號成員,平時我已經儘量避開咖啡店的見麵了,現在住在一起,你覺得合適麼?”

安室透笑吟吟點頭:“當然合適,我可不忙。”

星見淺行無話可說。

這個平日裡打三份工的家夥竟然也能麵不改色說自己不忙了,星見淺行恨不得把他鎖在咖啡店裡24h不停歇的工作。

悶頭走了幾步,他突然抬起頭。

“你最近的任務是什麼?”

安室透一愣,回答:“追尋一個犯罪組織的蹤跡,他們以動物為代號名稱,最近和組織作對的厲害……怎麼了?”

星見淺行歎了口氣,不動聲色的將兩顆死氣丸取出,揚聲道:“出來吧,朋友。無論你是針對誰,現在都被發現了……還是說,你這個幻術師,有信心在我麵前也能隱藏蹤跡?”

他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隻要死氣火焰一點燃,他強行馴服對方的黑狗,那麼本體在什麼地方自然也會被立刻找出來。

星見淺行並不希望走到這一步。

但如果對方是敵非友的話,他絕不會猶豫。

尤其是……他的小夥伴,他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搭檔,還被對方控製在幻術裡呢。

藍色的奶嘴從暗處亮起,臉上有兩個靛紫色倒三角的嬰兒緩緩飄了出來。

星見淺行冷眼看他:“瑪蒙,果然是你。”

瑪蒙用稚嫩飄忽的聲音說:“彆生氣啊,裁判長,我隻是需要你的幫助。”

星見淺行無奈歎息:“你果然跟在我身邊。”

瑪蒙回答:“嗯。我原本想進研究所找你,但那裡布置了很奇怪的結界嗎,我的幻術很難進入……你都做到這個地步了,真是了不起。”

星見淺行:“就算你這麼誇獎,我也不會忘掉你拿幻術嚇唬我的事。”

瑪蒙緩緩漂浮到他身邊,自然的站到他的肩膀上:“隻是打個招呼,你當年叫出我的黑狗,我也沒有生氣啊。”

星見淺行:“當年我隻是自保,還有,如果你真想讓我幫忙的話,先把他的幻術解開。”

瑪蒙:“哼……”

第040章 第 40 章

安室透正在切菜。

他自認為心態還算平穩, 畢竟麵對超自然能力毫無還手之力並不是他的錯,用好友哥哥的話來說,這叫“非戰之罪”。

……但這並不妨礙他麵無表情的用力, 哐哐的聲音聽著像是在剁骨頭。

聽著他的動靜,星見淺行忍不住想按額頭。

“瑪蒙, ”為了自己的耳膜著想,他還是率先開口,“到底有什麼事。”

他大概已經有了猜想, 但還是想要聽瑪蒙親口說出來。

畢竟能讓這位代號為毒蛇的前·世界最強幻術師求人的機會可不多。

“XANXUS失敗了,”瑪蒙低聲說,“他原本答應的事,自然也不作數, 我需要新的合作對象。”

“而我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星見淺行婉言回答,“你知道的,我現在的事很多。”

“我知道,”瑪蒙回答, “實際上, 我們的大方向是一樣的,尤其是關於那個動物代號的組織, 我可以給你的朋友提供方向。”

星見淺行挑眉:“和你有關?”

瑪蒙並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喝了口茶。

星見淺行明白他的意思:“說說看,你需要什麼幫助?”

瑪蒙這才開口:“你知道的, 我們阿爾卡巴雷諾,沒有一刻不想解決自身的詛咒問題。”

星見淺行點頭, 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放棄尋找解決詛咒的方法, 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的話,我都不會加入瓦利安,”瑪蒙解釋,“當時我聽說,瓦利安要到霓虹掀起指環爭奪戰,並機緣巧合知道了一顆寶石的存在……”

“寶石?”星見淺行下意識打斷他的話,豁然直起身,“石中石,潘多拉?”

瑪蒙一頓:“原來你也知道啊,那就不用我多說了。那塊寶石據說可以實現任何人的願望,我希望能嘗試看看。”

星見淺行:“你想用潘多拉許願?話說,你明明是幻術師,知道那有多麼荒謬吧?”

瑪蒙:“成人變成嬰兒也很荒謬,你還見過其他變小的人嗎?”

星見淺行心說他還真見過,不過是從青少年變成七歲小孩:“你知道有多少勢力想要它麼?”

瑪蒙回答:“大概知道,除了我之外,還有動物園……就是那個以動物為代號的組織,以及其他那些不入流的小偷。”

星見淺行:“其實還有……我倒是建議你,不要將目光放在這塊寶石上。”

瑪蒙:“怎麼,還有更多人要?”

星見淺行伸手指了指上方:“反正,那位很想要。”

瑪蒙:“……看來,我找你反而是個錯誤呢。”

星見淺行:“也不一定。關於那個動物代號的組織,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交流到這個地步,瑪蒙其實完全可以扭頭就走的,以他幻術師的能力,悄無聲息離開這兩個普通人倒也沒什麼問題。

然而其中那個最詭異的普通人手裡捏著兩枚死氣丸。

吞下去後,就能控製他都覺得棘手的黑狗。

而如果自己使用幻術阻止他吞下死氣丸,他會通過咬舌脫離幻境……是個對自己狠辣過頭的家夥。

他可不想和對方有什麼爭執。

“那隻是一個……有點超能力的組織,”瑪蒙回答,“幻術師在裡麵並不特殊,至少絕對不止我。而你這樣的家夥在哪裡也絕不特殊,就像那些切爾貝羅。”

星見淺行頷首:“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特殊,就像是某個族群,又或者某個人種一般,很多能力者都有相同的特點。”

就像是被稱為“幻術師”的超能力者們,釋放的幻境種類各不相同,其中甚至有可以釋放出六種能力的bug級選手。

“嗯,你能意識到這一點就很好,”瑪蒙點頭,“我見過很多稍微有點能力就猖狂的家夥,最後他們無一例外,都進入了複仇者監獄。”

星見淺行笑著回答:“感謝您的美言,我一定會努力不進去的。”

瑪蒙:“我不是在誇你……算了,動物園的消息,我能透露的隻有這麼多,頂多還有霓虹的成員和最近會來霓虹的人,並不是不肯透露,而是我隻知道這麼多。”

星見淺行頷首:“已經夠了,非常感謝您的慷慨。以及,除了鑽石這件事之外,其他還有什麼事要做的嗎?”

瑪蒙沉默瞬間,隨後才低聲說:“我想要的你都給不了。”

星見淺行安慰:“彆這麼說,我大概知道如何解決阿爾卡巴雷諾的詛咒,不過問題並不是從潘多拉這裡解決的。”

“真的?”瑪蒙瞬間有些激動,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半信半疑問,“你確定麼,不會是因為想要爭奪潘多拉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當然不是,”星見淺行滿臉笑意,“這是真的,你知道的,我能看到的東西很多。”

瑪蒙想想也是:“我會跟著切爾貝羅們一起回去,你儘量幫我從中周旋一下,我可不想和那位九代目有過多的衝突。”

星見淺行:“放心,不會讓你難做的。”

“那麼,”瑪蒙的身體懸浮起來,慢慢後退進入虛空中,“再會了。”

當安室透聽到外麵沒什麼動靜,忍不住探頭看出來後,驚歎的發現隻有小夥伴坐在桌前翻閱著什麼。

他忍不住問:“那位……走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那些詭異的小嬰兒,似乎這段時間內,他見到太多有大變小的人了,一時之間甚至有些麻木。

“走了,”星見淺行隨口回答,“而且還給我們帶來一份不錯的禮物,這個你看看。”

安室透擦擦手,接過他手上的一遝資料大致查看。

“動物園?”他默不作聲看完之後,才詫異的問,“你什麼時候搜集了這麼齊全的資料?”

“剛剛那個人給的,”星見淺行回答,“上麵的資料絕對保真。”

安室透試圖質疑:“你就那麼確定?”

星見淺行施施然回答:“他在動物園的代號為‘毒蛇’。”

安室透瞬間了然:“原來這是你的內應。”

星見淺行糾正:“這叫‘朋友’。”

“你們南歐那邊把間諜叫做朋友?”

“不,隻是亞平寧半島上那些可愛的Mafia這麼稱呼而已,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呢。”

“……哈啊……”

安室透當然不讚同所謂的朋友說,隻是他的神色萬分糾結,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星見淺行津津有味的欣賞了好久他這樣的表情,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大發慈悲開口:“放心吧,我分得清什麼是真朋友,什麼是‘那種朋友’,完全不會出問題的。”

“希望如此,”安室透對此有些悲觀,“我會在你身旁看著你的,儘量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哦?”

星見淺行含笑點頭:“放心吧,我可是潛伏了足足十年呢。”

“說到十年,你當時沒有念完警校直接選擇休學,莫非是因為……”安室透的眼睛漸漸瞪大,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星見淺行點頭:“找尋機會去組織臥底。”

安室透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識握緊,他低聲說:“我們進入組織臥底應該沒有那麼困難的。”

竟然需要休學去臥底?他和景光進入組織臥底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麻煩吧?

還有當年那個憑借著美色(不是)勾搭女性進入組織的赤井秀一……

十年前尤其困難?

星見淺行歎了口氣:“雖然這麼說不好,但你們能這麼輕鬆進入組織,搞不好還真有我的功勞呢。”

安室透:“那還真是感謝你啊。”

……

今日的深夜很不平常。

兩個人再度躺在同一張床上,心中各懷思緒。

星見淺行聞著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漸漸進入深沉的睡眠中。

他曾以為這次會像是過去的每一次一般,眼睛一閉一睜到第二天早晨。

可這次睜開眼睛,星見淺行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

目光所及的一切都褪.去了溫暖的色調,像是全都……死去了一般。

他慢慢翻了個身。

床上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另一側甚至沒有褶皺。

床邊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邃的森林,狂風呼嘯帶著莫名讓人心悸的聲音。

像是有人在窗外哭嚎。

非常吵鬨,同時也過於淩厲的風讓他長夜難眠。

這是星見淺行永生難忘的夜晚。

月光明亮清冷,沒有人打擾他。

——正是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在意大利,他用一把槍頂在自己的額頭上,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幽藍色的火焰在眼眸中點燃,巨大的黑狗匍匐在他腳邊,湛藍的雙眸如同火焰一般閃爍。

他見到了他的黑狗,並在瞬間馴服了它。

第一次總會有些不熟練,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那像是反社會人格用所有負麵情緒大聲嘶吼出的哀嚎。

【怪物。】

【為家族傳宗接代是我的義務。】

【沒有人在乎我本身,在人們組成的各類人群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乎我的過去,沒有一個人願意傾聽我所經曆的所有時間。】

【逃離不開的。】

【為了他們隻是順便,明明隻是不可逆轉的墮落了。】

【我連朋友都無法保護。】

【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

【走吧,我們一起走吧……】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聲音聽得太多,在飲下太多死氣彈和批評彈後造成的骷髏症,他也非常平穩的度過了。

可是為什麼會偏偏夢到這個晚上?

因為今天吃了瑪蒙兩發幻術的原因?

他那被殺死多年的黑狗蠢蠢欲動的想要複活,想要拖著他回到這個冰冷抑鬱的夜晚,讓他再度擁抱它……

星見淺行又熟稔的叼住舌尖,隨時準備咬下去,就像是當年第一次殺死黑狗時那樣。

或許在做夢的時候沒有那麼疼呢?

迷迷糊糊的家夥完全沒能意識到,咬在口中的並不是自己的舌頭。

……

他的身體終於不再痙攣了。

安室透鬆了一口氣,試探著低聲問:“夏樹,你還好麼?”

懷裡的人沒有動靜,不過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沒有繼續過呼吸的感覺,但他還是擔憂再出什麼狀況,於是勒住腰的手並沒有鬆開,壓住雙.腿的腿也沒移開。

連塞在對方口中的手指也沒拿出來。

他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才能從夢魘又或者是失去意識的痙攣中醒來,這種莫名的無力感讓他幾乎以為又回到了曾經失去其他人的那些瞬間。

這次……他要看著最後一個在自己的懷裡就這麼死去麼?

懷抱著清瘦的身體,他能感覺到有什麼正在靠近。

惡意的,冰冷的,那條不應該存在的黑狗。

他仿佛被困在迷霧中,周圍的一切都展現在麵前,黑狗、幽藍火焰、幻術……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無法得知其原理,更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現。

在這個原本就很扭曲的、被巨大的黑色陰影覆蓋的世界,竟然還有各種詭異的力量。

更可怕的是,在光明的世界中,沒有人能使用這樣的力量。

但陰影中的那些家夥們……已經開始使用甚至是駕馭這些詭異的力量。

他曾經以為自己需要麵對的一切已經足夠危險,前方更像懸崖。

但……或許,他懷裡的這個家夥,麵對的危險要比他多得多。

那是他不了解,甚至無法涉及的領域。

星見淺行是如何麵對那些的?

這就是他如今痙攣的原因嗎?

他在滿腦子胡思亂想中,完全沒注意到懷中的青年已經睜開雙眼,小心翼翼的鬆開了牙齒。

“疼麼?”

安室透回過神來,低頭一看:“你感覺怎麼樣?”

星見淺行低聲回答:“……還好。你呢?”

安室透回答:“我沒事。”

星見淺行動了動:“我去拿藥箱。”

安室透:“嗯。”

“……?”

“?”

“鬆手,”星見淺行繃著臉,“我要下去。”

“不著急,”安室透的臉比他還冷,“先說說這夢魘的問題是什麼時候有的。”

“……先包紮手,”星見淺行試圖轉移話題,“不疼麼?我咬的很用力。”

“還可以,”安室透甚至都懶得將注意力轉移到手指上,“先回答我的問題。”

星見淺行萬分無奈:“那不是什麼大問題……”

安室透收緊攬著他的胳膊,算是無聲的威脅。

“我也不知道,”星見淺行立刻快速回答,“從來不知道我有這個問題,可能是今天直麵了兩發幻術的關係,畢竟昨天我也沒這樣。對吧?”

安室透思索著慢慢點頭:“確實沒有。”

“你看,隻是意外……”星見淺行試圖起身掙脫他的手,然而或許是做夢消耗了太多體力,他竟然一時之間沒有掙脫開。

“說點實話怎麼樣?”安室透不為所動,“我想聽點真實的理由,以及過去的十年你究竟是怎麼過的。”

星見淺行歎了口氣:“聽那些乾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安室透勒緊手臂裡的腰:“我想聽你說實話。”

“……真的都過去了。”星見淺行堅持。

或許那些事情並沒有隨風逝去,但他並不認為今天晚上是一個很好的講述機會。

從久違的噩夢中醒來後,他將自己的心理防線提得很高。

哪怕是麵對自己的好朋友,他也並沒有講述的意思。

一旦出現個微小的口子,洪水就會非常迅速的衝垮看似牢固的的堤壩。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自己小夥伴的懷裡,這種依靠的姿態讓他更加想要豎起身上的尖刺。

尤其莫名其妙的是,他在迷蒙中甚至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

溫柔,低沉。

是個男人的聲音。

他在說……

“玩的開心,馬德拉。”

這是他從噩夢中猛然驚醒的最大緣由。

明明在自己的房子裡,在溫柔繾綣的氛圍中,甚至是在小夥伴最親密的位置上。

可他總覺得不安,甚至隱約有些恐懼。

他在恐懼這份平和與穩定,甚至對安穩的環境產生過於警惕的驚懼。

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在賴以生存的能力麵前,他的直覺顯得尤為敏銳。

而在這樣的環境中,他的腦海中竟然潛意識的在播放這句話。

甚至連從那話那頭傳來的失真感都仿佛在慢慢消失。

那個被黑影包裹著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麵前含笑說:“玩的開心。”

星見淺行歎了口氣。

他無法說出一切。

甚至連更多的都不好說。

“那真的算不上什麼,”星見淺行低聲回答,“我並不在乎那些事,而且說出來都是些無聊的日子,沒什麼好講的。”

安室透露出半月眼:“哦?我會去查的,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破綻。”

“你找不到的,”星見淺行隨口回答,“先不提我基本上不彙報多餘的事,就算是有,以你的權限也查不到。”

“……”

“……”

星見淺行更想逃了。

“又想跑?”

“隱約有點……”

“……”

“……”

“行吧,”安室透歎著氣慢慢鬆開手,“我會等你想要主動告訴我的那一天。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這些能和你要給我的禮物一樣讓人開心。”

“我會儘量的。”星見淺行回答完之後立刻起身去找醫藥箱。

他自己也知道咬下來的時候有多疼,甚至每次都能安然的咬在“疼到清醒但不會休克”的力道範圍內。

但他那時候是已經習慣了。

安室透可從來沒有習慣過。

他對此非常抱歉,然而小夥伴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沒事的,”他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對方,“夏馬爾醫生的那個能力……說是一個星期之內都能起效,傷口非常迅速就可以複原,更何況也隻是稍微破了點皮……說起來,你的牙齒以前很規整呢?”

星見淺行一愣:“有什麼不對的嗎?”

“以前的時候,”安室透示意他仔細看牙印,“你沒有這麼一顆特彆尖銳的牙齒吧?”

“嗯,特意磨的,”星見淺行回答,“尖一點比較好用。”

“……”

“我又說太多了?”星見淺行無奈一笑,“不好意思,好像在麵對你的時候,我一直都很容易說快嘴。”

安室透:“沒有,你這樣很好。就算大部分的事情不太好告訴我也沒問題,隻要你……能稍微相信我一點就行。”

星見淺行有些發愣,他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看起來不太信任你麼?”

“可能是因為有太多瞞著我的事情了,你看起來總是欲言又止,”安室透低聲說,“可能隱瞞對我們終究不太好,但我也知道,我們這種身份的人並不習慣於口吐心聲……”

星見淺行一頓,露出開朗的笑容:“對,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不,我是在努力對你吐露些真實的想法,”安室透瞪了他一眼,“希望你能認真的聽一下。”

星見淺行緩緩點頭:“好,你說吧。”

“本來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是意外,但現在想想,擁有那樣的力量的話,恐怕早就預見到了那個時候了。

“但那時候對我來說,非常驚喜,甚至是大於驚訝的那種。在休學後,你隻在兩個月後的畢業典禮前夕匆匆與我們見了一麵,之後又銷聲匿跡。

“我們所有人一直都沒有放棄,一直都在找你,可是大家都不會覺得你會出國……土禦門家的長子長孫,霓虹警察廳警視監的獨子,‘先知’超能力擁有者,霓虹官方怎麼可能讓你離開國土範圍?

“誰會想到,你竟然是去臥底組織當間諜,而且還是在我們所有之前。不光時間,甚至連地位都站到更前方的位置。

“當時我和景光進入組織的時候,升遷快的驚人,本來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們的優秀和特殊。但你之前說確實是你在幫忙,那麼……真是多謝你了。

“或許你無法吐露出更多的關於你的生活、你的任務,但至少心理曆程或許能和我說一說,就像是我在和你說的這些一樣。”

安室透一口說完所有話,隨後微笑著看向星見淺行。

他的小夥伴,從來都是講究公平的存在。

他剖開了自己的心給他看,那麼他自然也會打開他自己的心扉。

星見淺行果然不辜負他的期待。

“我一開始,真的沒想到會在那裡碰到你。”

他慢慢的訴說。

“那時候我隻覺得位置非常好,可以作為‘馬德拉’在霓虹的暫時據點,甚至因此動用了一點公安方麵的關係。

“但我並不後悔,那個孩子……名為‘江戶川柯南’,實際身份是‘工藤新一’的小朋友,他可以幫到我,或許現在看不出來,但等到他與組織相遇,等到他變成摧毀組織的那顆銀色子彈,才是真正的發揮他作用的時候。

“我知道你不喜歡聽到‘銀色子彈’這個詞,但那個孩子未來或許真的會像曾經的黑麥威士忌,現在的赤井秀一一樣給組織帶來巨大的威脅和麻煩。

“但在此之前,我們要給他發展的時間,我們要有讓他了解到組織內(,)幕的機會。為了這個時間,我可以等,為此,中間哪怕是成為劊子手,哪怕在組織裡變得更加黑暗,我都可以接受。”

星見淺行的聲音擲地有聲。

他甚至已經將自己所有能說的打算都說出口了。

此時的安室透並沒有理解,甚至隻覺得他隻是在強調“工藤新一”的重要性。

但隻要給出足夠的時間,長大的銀色子彈就會將組織攪弄得天翻地覆。

——而他們,就要做毀滅組織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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