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過問當時包廂裡的情況,沒問方瀲為什麼會失控到掐人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太疼所以現在不想多說話,但方瀲希望他永遠不要提起。
冷靜下來想想,太丟人了。
接下來的路程兩個人都沒說話,都累了。
吳鬆月已經做完筆錄,站在派出所門口等他們。
方瀲一進去,值班的民警打量她一眼,問:“就是這個小姑娘啊?”
二十五歲之前方瀲可沒少來這地方,熟悉得和家一樣,現在不同了,聽到這句話她臉上都臊紅了。
尤其是她明顯感覺到旁邊的人在笑。
“老吳,這個我來吧。”
看見趙行的時候方瀲一愣,忘了他就是民警,今天還恰好在所裡值班。
她這輩子算是折在今晚了。
趙行對方瀲說:“你們先進去,我馬上就來。”
看方瀲那副懵逼樣,溫誓替她應了聲:“好。”
他輕輕推了一把方瀲:“走吧。”
方瀲回過神,目光往趙行的方向瞥去。
頭一次見他穿警服,和平時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一下子就嚴肅正氣了許多。
她撇撇嘴,心裡偷偷感歎果然製服就是男人最好的化妝術。
溫誓認出那個男人,那天在益木坊打過照麵,他猜到是方瀲的相親對象,但沒想到還是個警察。
看方瀲眼睛都快黏在人家身上了,溫誓感到心塞。
“挺帥的啊。”他跟著方瀲後麵,悄聲說。
方瀲回了下頭:“什麼?”
“就這樣你還不太滿意?要我我就嫁了。”
方瀲停下腳步看向溫誓。
他一躲不躲地回視過去,兩個人不知道較起什麼勁。
“那你快嫁去吧,二十一世紀了,愛情是自由的。”
溫誓:“……”
“等他來了我就幫你說親。”
“謝謝不用。”
他倆在辦公室裡等了五分鐘,兩個人一人一邊誰也沒理誰,很快趙行端著兩杯水進來。
他把右手那杯遞給方瀲,說:“濃茶,醒醒酒。”
左手是杯溫白開,趙行問溫誓:“手怎麼樣啊?”
溫誓接過,回:“沒大問題,謝謝。”
方瀲抬起紙杯抿了口,杯底厚厚一層紅茶葉,茶水顏色被泡得發黑,味道又苦又澀。
該交代的剛剛吳鬆月都交代過了,趙行問了方瀲幾個細節上的問題,告訴她後續的處理方式。
“對方的態度是想就這麼算了,你覺得呢?畢竟是你先動的手,大家都各自退一步吧。”
方瀲點點頭:“明白。”
趙行又看向溫誓:“吳老板剛剛說會承擔所有醫藥費的。”
溫誓笑了下:“這個不要緊。”
趙行在電腦上打好字,抬眸看了方瀲一眼,明顯是有其他話要說。
溫誓看出來了,但不太想給他倆騰出空間。
“好了,差不多就這樣。”
方瀲挺直背,想從椅子上起來:“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方瀲。”趙行叫住她。
“嗯?”
趙行起身把打印好的筆錄紙和黑筆拿給她:“確認一下,簽個字。”
“哦。”
溫誓在一旁看著這哥們死活不開口,他都替他著急。
“我先出去了。”溫誓站起身。
門開了又關,辦公室隻剩下趙行和方瀲兩個人,他低咳一聲,開口說:“其實我不太理解你那天說的話。”
方瀲簽完字,合上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