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瀲眨眨眼睛:“什麼東西?”
“也屬於文物修複的一種。”溫誓低下頭,小心翼翼捧著手裡的筆記本,“你爺爺才不是普普通通的木工,這得叫匠人。”
他以前看過一個紀錄片就是講的這個,古建築修複這行薪資待遇向來不高,如今還得麵臨著被現代科技替代的威脅,老技工年齡上增,難以承擔高壓的工作,新人又能力不足經驗尚淺,人員流失嚴重,導致手藝也得不到傳承。
木樨州以園林古跡聞名天下,多年來一直重視文物保護,在城市現代化的進程中仍舊保留了許多特色的古街古巷和古宅,也許方瀲的爺爺就曾經參與其中。
比起價值連城的古董花瓶,方學益隱藏的過往更讓方瀲受到衝擊。
“什麼嘛,他是匠人,我爸媽是醫生,你是老師。”她苦著張臉,鬱悶道,“我們家就我一個沒出息的啊?”
溫誓“噗嗤”一聲笑了,放下手裡的筆記本,手指刮了刮她的臉頰:“你也很棒啦。”
作者有話說:
這篇文很大的靈感來源是一部講古建築修複師的紀錄片,看完之後心裡就有了方瀲爺爺的大概形象。(是在飛機上打發時間隨便找的,忘記名字了。。。
第32章
“謝謝, 有被安慰到。”方瀲拿起筆記本,摸了摸封麵上的名字,老頭走的算是突然, 至少她當時沒有做好準備。那段時間她跟丟了魂似的, 收拾東西的時候根本沒想著打開看看。
“我說真話,不是安慰你。”不早了, 溫誓晃晃她的手,“走吧,回家了。”
方瀲收拾好東西把箱子放回櫃子裡,上鎖前她停下動作, 回頭對溫誓說:“你把頭轉過去。”
“乾嘛?”
“我換個密碼。”剛剛她開鎖的時候溫誓就站在旁邊。
溫誓愣住,不知她是在開玩笑還是來真的:“不是, 還要防著我啊?”
“嗯。”方瀲理所應當地點頭, “我的人生信條就是要對男人多留個心眼。”
“......行吧。”溫誓無話反駁, “我出去等你。”
方瀲把方學益的書和筆記本都單獨拿了出來收進包裡,她鎖好櫃子出來,看見溫誓抱著手臂靠在門邊, 臉上表情看著有些委屈。
她笑眯眯地走過去, 貼到他身上問:“傷感情啦?”
溫誓仰著腦袋沒看她:“沒有。”
“那怎麼了?”方瀲踮起腳去找他的眼睛。
溫誓捏著她的臉頰把她摁回去:“我的支付密碼是320511。”
方瀲飛快抬手捂住耳朵,滿臉抗拒, 不想聽這個。
“怎麼了?”
方瀲拿開手,說:“大哥,我們倆隻是上過床,還沒到這個境界呢。”
溫誓不懂她的邏輯:“哪個境界?”
方瀲又重新捂住耳朵,警惕地看著他, 怕他下一步就要說銀行卡密碼。
溫誓拿下她的手:“不是要和你交換什麼,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 表個態。”
“表什麼態?你就不怕遇到騙財騙色的壞女人嗎?”
溫誓毫無感情地“哇”了一聲:“就你啊?”
方瀲抬起膝蓋踢他。
溫誓笑著把她抱到懷裡:“我是想說,我們之間能不能多點信任?”
“我又不是不信任你,我就是。”方瀲的聲音低了下去,“習慣了。”
這種無時無刻豎立在她周身的防禦狀態,她習慣了。
“方瀲寶寶。”溫誓拍拍她的背,“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按方瀲以前的個性這個時候肯定要來一句,“那我還是半條鬼啊?”
這也是她的習慣,她不是真不懂,也不是存心想掃興,就是不適應溫情和浪漫,總想說點什麼做點什麼打破這種氛圍。
但這次她忍住了,什麼都沒說,隻是抬手圈住溫誓的腰,告訴他她知道了。
晚上睡覺前,方瀲翻著方學益的舊物,在一本書裡找到了一張她父母的照片。
也許這本書就是他們其中一個的,被方學益收了起來,現在又到了方瀲的手上。
家裡其實有很多那兩個人的照片,甚至還有她剛出生時一家三口的合照。
方瀲在照片上見過他們的樣子,隻是總留不下什麼深刻印象,看過之後過段時間那兩張麵孔在她的記憶裡就會變得很模糊。
這張照片上兩個人都笑著,男人從背後摟住女人,畫質不算清晰,背景好像是在片土地上。
“她是當地的醫生。”方瀲指著照片上的人,“他去山區醫援,兩個人就認識了。”
她沒喊過那兩個稱呼,說出來總覺得彆扭,所以稱呼他們為“她”和“他”。
溫誓偏頭看了看方瀲:“你像媽媽,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溫誓說:“你長相有北方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