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昏黃的燈光,陸凡從牆麵上的一麵碎了一大半的模糊鏡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熟悉的臉,黃皮膚黑頭發,一張平凡的臉,從小到大看了二十來年沒有任何變化,是自己沒錯了。
身穿,是吧...
不過...
“統子,這段不屬於我的記憶是怎麼個事兒?”
“本係統特意在這個位麵找了一個剛剛死亡的原住民,並將他的記憶灌輸給你,希望宿主能快速融入這個世界。”
陸凡歎了口氣,居然還有新手指引,這服務態度...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麼善解人意的統子,在係統界裡也不多了吧。
“阿西莫夫是吧?請你安息...”
陸凡對著原主漸漸遠去的靈魂的默哀。
現在他早已睡意全無,憑借著融合的記憶,他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地鐵站入口。
具體叫什麼名字,很少有人知道。
地鐵世界不管是遊戲還是書籍,都在強調一個以核戰末日背景,人們生活在地鐵裡的世界觀,那麼最重要的肯定是地鐵無疑了。
而現實裡的莫斯科地鐵那叫一個深,平均二十五米的深度讓它成為了戰爭爆發時的莫斯科市民最後的避難所。
在莫斯科地鐵的站點裡,所有人每時每刻都在掙紮著求生。更何況,核戰爆發到現在過了二十來年,誰特麼有空去糾結一個破名字。
其實大部分地鐵站點的情況都大差不差,基本也就百來人的規模,能有上五百人常駐就算是大型站點了。
而大部分站點就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想要住進去,就必須體現出你的價值。
地鐵不養閒人。
每個站點首領的核心思想都是:他們是不允許無用的米蟲生活在他們的地盤上的。
畢竟首領們需要養著一群武裝人員用以防備外敵入侵以及搜索物資。
給這一幫人開工資可不是小開銷。
而其他的諸如:武器修造、彈藥生產、食物生產、飲水淨化、空氣過濾器維護、站點內秩序維護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當然,一個人價值的體現,核心就在於你要會點有用的手藝。
你可以是鐵匠,機械師,蘑菇菜農等。
什麼?你都不會,那沒關係呀。
隻要你有強壯的身體和無懼站點外風險的膽魄成為一個尋寶獵人;更或者你的經商頭腦充足,能作為一個二道販子在充滿危險的隧道竄來竄去;更者能成為一個潛行者前出到地表帶會各種各樣的物資——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離開相對安全的地鐵站的。
當然了,假如你擁有靚麗的臉蛋和傲人的身材,那也可以進入。
在這個末世,身體,也是一種珍貴的資本。
記憶的主人“阿西莫夫”就是因為交不起所謂的“住宿費”才迫不得已離開安全的地鐵站點成為一個獨行者的。
獨行者,說來好聽,但其實說穿了也悲哀。
他們需要找到一個來“錢”快的來源,然後需要定期前往就近的地鐵站,以物易物換取生活物資。
錢嘛,玩兒過地鐵遊戲或者閱讀過地鐵係列書籍的人都知道,是子彈。原裝的,沒有射擊過的軍用子彈。
用子彈交易獲得的東西就能夠讓他們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表世界活下去。
不僅如此,他們還需麵對變異獸以及其他人類的威脅。
所謂的“其他人類”,被統稱為“強盜”,核戰後的無秩序背景下,他們選擇了一個更快、更簡單的方式。
正所謂“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說到槍,“阿西莫夫”同誌的經濟來源就是造槍,隻是他造槍的水平極其低下,粗製濫造就算了。畢竟整個地鐵裡大部分人的槍支都是些千奇百怪的老鄉造土銃,誰也彆笑誰的槍難看。
大哥莫笑二哥了屬於是。
可這位阿西莫夫同誌造的槍不僅粗製濫造,還容易炸膛,使用的槍管材質更是低劣,基本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撿來的廢鐵管。這就讓地鐵站的首領很是不爽。
他需要一個能造出武器的槍械師,而不是隻會做二踢腳的小鬼。
所以,在被判定為價值過低後,“阿西莫夫”被乾脆的扔出了地鐵站。
被拋棄後,他隻能在附近找了個地方棲身,繼續老本行。
白天他就在附近收集物資,晚上開始捯飭這些炸膛率極高的手銃,攢夠一批破爛就進入地鐵站,通常他能夠換到3到5枚軍用子彈,然後用百分之八十的收入換取食物和飲水等物資,剩下的攢起來。
而陸凡手中的這坨手銃,就是他的作品。
“我靠”陸凡暗罵一句,怪不得開槍的時候會湧出一股“希望彆炸膛”的念頭,原來是一股詭異的執念在影響他。
從桌子中的一個暗格中取出所有資產——18枚軍用子彈。
撫摸著黃澄澄的銅製彈殼,陸凡撇撇嘴。
真窮。
25枚子彈才能換到一隻土造的被地鐵的人戲稱為“雜碎”的衝鋒槍,開槍時火花四濺不說,還極容易過熱卡殼。
要獲得一杆戰前生產的Ak,更是需要100發原裝軍用子彈。
這18枚...
嘖嘖嘖。
不過...他真的窮嗎?
陸凡不知道,5枚子彈就能換到一個年輕妹子的一夜春宵,10枚子彈能獲得一個精壯戰鬥力一天的效忠。
其他的食物等東西更是不算太貴——戰前生產的東西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