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入了這膳堂的一批新生頓時被喝得渾身一滯,腦海裡不由得冒出這樣的念頭。
朝中的軍隊便是如此,新兵入軍,老軍士便往往會刻意刁難,磨一磨這些新兵的銳氣。
對方越是不客氣,這些新生自然越是不敢造次。
當下有幾個老老實實在後方的竹櫥裡取了食盆,就低眉順目的排到方臉少年麵前。
“就是如此,你們也想取靈膏?”
但是讓這幾名新生沒有想到的是,方臉少年又是一聲冷笑,“給我排到最後去。”
“你什麼意思?”
這些新生好歹也是有家世撐腰,也是第一天到南天院,對南天院不甚熟悉,所以才心中發虛,現在被這方臉少年這麼一喝,頓時有人大怒。
“都不知你們是否生了耳朵。”方臉少年絲毫不驚,反而惡狠狠的一聲大笑,“方才我便提醒過你們不要目無尊長,要喊師兄師姐,你們若是不聽,要這麼耗著便這麼耗著,要想讓這提靈膏藥氣消散,也隻由得你們。”
“你叫什麼名字?隻是比我們入學早了一年,便敢在我們麵前作威作福?”排在最前的幾人全部大怒。
“怎麼,想動用家裡的關係來壓我麼?”不隻是方臉少年,他身旁的那名少女和另外一名少年也頓時一陣放肆的大笑。
“告訴你,你師兄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元名狩,家父元樹。”方臉少年斜著眼睛看著這幾個新生,嘲弄道“或許你們裡麵大多比我家世顯赫,但你們大概隻是聽教習說了院裡的規矩,恐怕是根本沒有聽說過院生間的規矩。若是院中學生相互之間的爭鬥,自己不行而要動用家中的關係,那便是院中所有學生之敵。你們從南天院出去之後,也便乖乖的去家中呆著,也不要上戰陣為將,也不要入朝中為官了。”
這幾個拿著食盆排在前麵的新生臉都白了。
看這元狩和其餘兩名老生的樣子,這院生間的規矩便不是無稽之談。朝中的勢力本身盤根錯節,互相牽製,權貴們也絕對不會因為院中學生的爭鬥而翻了臉麵。
更何況元狩說或許家世不如他們顯赫,這也是自謙。
他父親元樹是誰?
威名顯赫的安西大將軍,南朝軍方數名巨頭之一。
若說家世,在場倒是有一半人的家世遠遠不如他。
“排到後麵吧。”
就這片刻的工夫,十數名新生擠到了前麵,他們也不知是想打圓場還是擔心鍋中提靈膏的藥力散失,就此把這幾名麵色發白的新生和元狩等人隔開。
“師兄,師姐。”
一名新生擠出了些笑臉,端上食盆。
“這便對了,既然進了南天院,便要守南天院的規矩,也不要怨我不給你們好臉色,師兄這是提點你們。”元狩手拿食瓢,給這名新生食盆裝滿,“提靈膏是七天一次,虎骨壯血大藥是三天一次,黃精膏和續氣羹是兩天一次,鳴鼓既開始用膳,一炷香後止,誤時不候。”
一群新生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南天院這食譜真是足夠嚇人,彆說是他們這種級彆的修行苗子,便是普通的武者,按著這種食譜,也絕對會煉出一個體壯如牛,百病不生。
好處在前,能忍則忍。
雖然看著麵前一臉得意之色的元狩還是恨得牙根發癢,但是有先例在前,這些新生還是一個個乖乖的排起了隊。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好東西給了這些人恐怕都是白費。”
看著這些乖乖就範的新生,元狩身旁的少女也是冷笑了一聲,也不忌諱被人聽到,自言自語了一句。
也就在此時,門口人影一閃,卻是又進來了三名新生。